张波听的张大了嘴巴,难道这就是党委和政府的较量。
张波马上答应着,他怕李权兵也迁怒于他,也将自己闲置起来,道:“李镇长,您放心,我马上通知他们。”
李权兵点了点头,张波赶紧飞快的离开镇长办公室。
李帮贫看见张波离开,笑道:“李镇长,您还真有驭人的本事。”
李权兵道:“现在既然撕破脸了,那就什么都不顾了,既然陆明、唐宝强和邓彪三个人想公开和我作对,我就让他们尝尝滋味。”
李帮贫道:“李镇长,这三位副镇长肯定现在去找王爱民去了。”
姚凯听后道:“那倒不一定,他们说不定会回来向李镇长认错。”
李帮贫想了想说道:“他们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昨天姜大茂亲自来教育他们,他们怎么能轻易的和姜书记作对呢。”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李帮贫抬头望着天花板,笑道:“没有想到在我不被领导待见的阵营里现在多了你们两个。”
李权兵和姚凯狐疑的看着李帮贫。
“你的阵营?”李权兵道。
李帮贫只有一声苦笑,道:“是啊,我的阵营,我的阵营就是不被姜书记待见,在黑土镇,以前姜书记只是不喜欢我李帮贫一个人,但是现在,又加了你们两个,我是不是有伴了。”
李帮贫看似一句玩笑话,李权兵和姚凯都有点伤感,毕竟他们知道得罪县委书记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县委书记姜大茂要真的和谁作对,那谁这辈子也就完了。
“唉,刘县长.........。”李权兵道。
李帮贫的思想和李权兵的思想不一样,李帮贫只是一个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而李权兵是一个政客,政客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目的性一般很强,而这个目的是和政治脱不了关系,他们都知道,要在政治上有所收获,那最重要的就是站队,李权兵原先属于姜大茂的队列,现在忽然改投到刘青云的门下,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
当张波给陆明等三位副镇长将李权兵的话带到的时候,三个人都傻了,如果李权兵真的将他们停职,那后果相当严重,作为一个副镇长,对镇长主持的会议有抵触情绪,这会给人授之以口舌。更重要的是李权兵还要将这件事向县政府汇报,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县政府追查,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不作为的罪名,如果真的那样,他们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
陆明着急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陆明本就是一个胆小的人,这几年在副镇长这个位置上,整天的吃香喝辣,下村的时候顺便还能摸摸村里美婆姨的碉堡,如果现在将自己这个副镇长给撸了,那以后什么都不是了,可怎么办?
唐宝强听后道:“陆镇长,你怎么就那么一点出息,现在还没怎么着呢,你就乱了方寸。”
陆明道:“你说的倒轻巧,如果真的撸了怎么办?”
唐刚强道:“放心,天塌不下来,如果塌下来还有王书记顶着呢。”
陆明着急的道:“那我们快去找王书记。”
唐刚强怒道:“你看看现在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明天找吧。”
陆明道:“还等明天,如果明天李权兵将我们三个人的处分送给刘青云,到时候你就傻眼了。”
唐刚强和邓彪觉得陆明说的也有道理,反正道路也不远,既然王爱民让他们几个将李权兵架空,现在他们被停职,他一个党委书记应该管吧。几个人朝着王爱民的办公室奔去。
王爱民听见敲门声,一拉开门,就看见陆明、唐宝强和邓彪三人。
王爱民知道出事了,问道:“怎么了,你们三个哭丧着脸?”
陆明道:“王书记,李镇长找我们开会你知道吧?”
王爱民点了点头道:“你有事就说。”
“王书记,我们三个今天没有去开会,刚才张主任来告诉我们,说李镇长已经停了我们的职,还要将我们三个不开会,向上级政府部门汇报,让上级政府给黑土镇配备新的副镇长。”
王爱民听后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他一个镇长有什么资格罢免副镇长?干部的任用那是党委的职责,再说,李权兵一个人说了罢免就罢免了,还要我这个党委书记和党委会干什么,你们下去,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陆明等三人听后,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陆明问道:“王书记,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王爱民想了想觉得让他们直接不参加政府的工作也不行,如果让李权兵告到刘青云哪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就说道:“政府的工作你们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但是以后,只有我交代你们的工作你们干,别的人交代你们的工作你们就给我拖。”
陆明等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架空他们。”
王爱民点了点头道:“姜书记既然昨天都给你们交代了,你们好好干,我会将你们态度随时向姜书记汇报。”
三个人听后都高兴的点着头。
“姚凯怎么没有来?”王爱民看见姚凯没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说。”
陆明慢慢的道:“他去参加会议了。”
王爱民听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道:“好了,你们几个下去吧。”
第二天李帮贫搭上去云岭省的班车,朝着省城进发。
云岭省地处西部,全省人口五千多万,古属雍州,地处黄河上游,它东接岭西,南控岭东,西倚岭北,北扼内蒙是古丝绸之路的锁匙之地和黄金路段。但是云岭省人民的生活水平在全国来看,依旧贫困,这几年南方经济大改革,许多云岭省的青年才俊已经南下淘金,听说,已经赚的盆满钵溢。
班车里没有几个人,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在云岭广和大学上学的几年,那个时候自己和焦雯雯、冯三金关系是多么的好,可是现在,焦雯雯由于受伤回了家,冯三金也因为自己请假回了家,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虽然自己当了个副镇长,但是弄的焦头烂额,现在重回故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正当李帮贫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个老人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声音凄厉中带着恐惧。
李帮贫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的正抓着一个黄头发的中年人的双手,老头大约有七十来岁,头上全是白发,脸上沟壑斑斑,一看就是饱经沧桑的老人,黄毛脸上布满阴狠,他的双手抓着一个用塑料纸包的小包,被老人双手拉着,后面还跟着他的几个同伙,同样声严厉色的看着老人。
“放手,老头,你是要命还是要钱?”黄毛继续恐吓道。
老头听见此话,扑通一声跪在黄毛的面前道:“求求你饶了我吧,这些钱可是我卖牛给孙女看病的钱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黄毛听见此话砖头向他的同伙笑道:“你们相信吗?”
同伴笑道:“我们不相信,你们孙女要看病,可是哥们也要吃饭啊。黄毛,赶紧拿过来走吧。”
黄毛听见同伴帮腔,只见他猛的从老头手中抢过塑料袋,老头一个趔趄跌倒在李帮贫旁边的座位上,哭喊着道:“求求你们,将钱给我吧。”
老头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可是车上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尤其是车上的司机和售票员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九十年代西北部的客运就是这样的,非常混乱,里面不乏有小偷、强盗,像今天这样的事司空见惯 。
李帮贫看见这一幕,他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只见他慢慢的扶起老头,道:“老人家,坐稳了。”
老头看见有人帮腔,只见他哭道:“小伙子,帮帮我吧,这可是我给孙女的救命钱,我已经将家里的牛卖了,再也没有什么可卖的了。”
李帮贫对老头道:“老人家,放心吧,他们拿不走!”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个黄毛朝着司机大喊道:“快点给我停车!”
司机吓得赶紧在路旁将车停住,这几个流氓正要下车,只见李帮贫大喊一声道:“你们给我站住,下车可以,将老人的钱包留下。”
黄毛和他的几个同伴回头一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这里和他们跋扈,道:“小子,你是谁啊,敢在这里拔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帮贫道:“你别管我是谁,我现在命令你们将老人家的钱留下,我放你们走,不然,监狱的窝窝头等着你们。”
黄毛等人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不给他们面子。
黄毛道:“小子,找死,你可知道爷们是谁啊?”
李帮贫淡淡的道:“小子,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但是告诉你,你们在车上公然抢劫,这可是重罪。”
黄毛听后哈哈哈哈笑道:“真还有不怕死的。哥几个上,给我将这狗日的弄死!”
黄毛的几个同伙也笑道:“小子,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管爷们的事,看爷们今天不弄死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