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把自己和范蓉之事春秋笔法一般说了一遍,宋大群听了只兴奋得要跳起来,不由地佩服自己的老弟万分!为有这样的弟弟而感到荣耀了,如果这件事美事成了,宋家以后就有指望了,自己免不得要沾光!一刹时,感觉周围不尽的好处如长江之水一样滚滚地向自己涌来!
“只是我和杨丽萍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怕不好弄。”大宝小声的说着,好象是自言自语,渗透着忧虑。
“ 她还不知道啊?”大群急切地问。----“还不直接和她说?赶快和她结束,快刀斩乱麻,不要拖泥带水。”宋大群恨不得现在就和杨家说去,只急得大着嗓子象似在教训大宝道。
“ 你们不要乱去说,范蓉还不知道,我怕她如果知道了就......麻烦......了”大宝细声道。说着四下望望,好象门外一百双耳朵在听。他本要说“她就不愿意了”,只是觉得太晦气,自己不愿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那是!那是!不能乱说的。”大群的语气好象说这样的道理那还要教啊?文盲也知道扁担1字怎么写的。
要上课了,大宝拿了书去了教室,宋大群出了学校,当然不去县城了。她马不停蹄,兴冲冲地来到王洼向父母报告来了!
宋大群脚步轻飘飘地赶往王洼娘家来,十来里路,从来没感觉到过路程如此得近,以前回来,心里总是别别扭扭的,自己小时候的遭遇象那跳蚤,丢去不容易,时不时还出来叮咬一口,痒痒的,她丈夫比她大六岁,胡屠户骂范进:”烂忠厚没用的人。“她没机会学这篇课文,可她偏会用这句来骂自己的丈夫,家里两个儿子,嗷嗷待哺,马上要上学花钱,只恨不得把夜也当白天一样的使,这更增加了她对父母偏袒的埋怨。
到了娘家,铁将军把着门,一打听,才知父母在老坟地里栽南瓜,于是她又往地里去寻,她忘了大宝的嘱托,离老远,火车进站鸣笛似的喊:“娘!娘!大!大!”奔了过去。
宋大群添油加醋,又把醋作糖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大宝事情向父母汇报一通,烘云托月地断定范蓉肯定漂亮,她家是如何的有钱有权势。范蓉她没见过,在宋大群眼里,城里人都漂亮,并且她当官,肯定是漂亮而有才了。她这个乡野女子那里知道,漂亮的女子和当官是不相关的,甚至相冲突,除非她有背景或有其它的了,某个漂亮女人如果平步青云,别人先用望远镜看,再就要拿放大镜照,她的政敌还要把她放到显微镜下细胞一样的研究,放到手术台上进行解剖,至于漂亮女人有才,更是难上加难,老祖宗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学校里,漂亮的女学生目标大,众矢之的,(当然是丘比特射的)成绩免不了不会好到那地方去,而那些相貌不突出的安了心,读了硕士、博士以后,漂亮女子早已成为了孩子他妈了。
老宋昨天喝得太高,媳妇没讲成,今天庸懒得很,宛如初春的爬虫,有气无力地干着活,老宋老婆因为听了大宝的话,惦记着送给杨家的钱和物,在和老宋老老叨叨,清盘着物资的清单和价格,责怪着杨家的不知好歹,爱怜着自己的儿子。在一切的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儿子永远是对的和高人一等的!
听了大群的一番话,二人激动的手中活居然停了下来,没想到他们的大宝还有如此的本事。老宋似乎不敢相信,只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好象天上真掉馅饼了,呵呵地笑,撑破了脸上的皱纹,被阳光一照,红光满面,犹如怒放的南瓜花,刚才是初春的爬虫,现在就是夏虫了。老宋老婆高兴得只抹眼泪,可她不承认,说是风吹的,她还把大宝小时候,算命瞎子说的话搬了出来,大家英雄所见略同地认定那指的就是大宝了。于是三人感到这是祖宗积德显灵了,议论着清明节要好好祭奠一下。大宝这样的有本事,应当庆祝一番,所以农活暂停下来回家去,老宋临走,跑到祖上坟前,拔去了上面的杂草,好象把宋家在王洼村这么多年所遭受的屈辱一并拔了,抹着眼泪跪下嗑了几个响头。宋家要翻身得解放了!
到了家,为了感谢大群带来的好消息,老宋赶忙去撵老公鸡来杀,那里捉得住?一时间,宋家鸡飞狗叫,猪哼牛哞,一片喜气洋洋。老宋老婆兴奋得过了头,一时不知干什么好,旁边站着,脸上抑不住的笑。给鸡拔毛时,老宋看着那公鸡红红的鸡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大群道:“组织部长是多大的官?”大群也不知道,想了半天,回答道:“恐怕相当于公社书记吧?”三人又是一阵兴奋。于是大家又议论妇联科长是什么职位,宋大群傲兀群雄,见多识广地说:“当然是管我们妇女工作的喽!”
吃饭时,大群突然想起大宝交代的话,告诉父母这件事千万不能乱说,要等大宝把杨丽萍的事情解决以后方可公开。老宋夫妻唯唯连声地答应,只把这件事当宝物一样锁在心里。只是在夜里没有人时,老两口才拿出来欣赏,而杨丽萍只象那买来的赝品,让人不愿再提及,害怕钩起当初出的高价。村支书王书记在没有酒喝之时,过来问了两次说:”难道大宝不在五一结婚了吗?你家怎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被老宋冷淡地搪塞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