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范蓉,大宝“嘿嘿”地站在那傻笑,范蓉不愧是大方之女,上来打了声招呼,挽了大宝的胳臂,双双地进了逍遥津公园来逍遥了。女朋友小鸟般依靠自己, 大宝单手顺势轻轻地拥着范蓉,只觉一百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不知是高兴还是窘迫,或是骄傲,心中的激动就象刚开了瓶盖的汽水。多少次梦中出现的浪漫情景啊!
公园近处,都是些夫妻带着小孩的在玩耍,他们完成了《围城》的任务,可以名目张胆的展示自己的成果,“好心”地别有用意地留下那些深处的拐角疙旯,让后来者继承他们的光荣传统,完成自己的“革了自己命”的使命-----使他们快快地进的城来。范蓉领了大宝径自往公园深处走去。九曲十八弯后,到了一丛小松树后面,这里安静的很,老母鸡下蛋都不会受打扰,旁边有一凸起的石头,冷淡了半日,见有人来了,睁了眼要看,大宝赶忙掏了自己的手帕把它的脸盖住,还嫌不够厚实,又把带来的书加在上面,这样范蓉可以心安理得地坐在上面了。
安顿好范蓉,万分激动的大宝对地上的灰尘视而不见,不顾那条棱角分明的新裤子的感受,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的土地上,他局促地紧盯着范蓉的脸,硬要含笑脉脉,只是这笑,极不自然,象似在崎岖颠簸的公路上急驰的汽车上所颠落的行李,或是夏天皮肤被暴晒而浸出的油。范蓉只被瞧得赶快拿了手帕来揩,以为早上吃饭所带的多情的饭米粒。
“今天天气不错,你吃了吗?”大宝问。这话象白开水,但白开水也是很必要的,比如在正餐前可以润润嗓子,开开胃。
以后里,范蓉只是问,大宝只是答,如同在进行毕业论文答辩,大宝把自己的简历一一作了汇报,忘了自己所学的唯物主义思想,渗入不少小资产阶级唯心论情调,吹了不少肥皂泡在空中,比如谈自己的童年,只是说很快乐,闭而不谈所受的欺凌;谈到工作,强调了自己的骨干作用以及领导的重视,学生的爱戴,以及将来的可能,而舍去了自己的满腹牢骚;谈到学习,只谈了自己参加的本科自学考试如何的深奥,以及自己如何的刻苦用功,而舍去了一年只通过了一科。接尾还怕范蓉不信,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咚咚”地响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他的这一番表白如同不远处公园所悬挂的大气球,映着这耀目的春日,腆着大肚子在空中随风摇摆着。可他不知,他的这个气球,给他的小学生看还可以,范蓉常进城,见过比这大的气球。她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不需也不想把它的气充满放出来了罢了。她只是痴痴地望着大宝笑,表示自己信的。
谈恋爱,当然要谈书了,有云:读书可以齐家。现在是家的前奏,为了确保未来家的兴旺,这一点当然要作重点考察了,并且保不住以后还要治国、平天下呢。范蓉问他读过什么书,大宝把自己所知道的书的名录报了一通,从中国开始,到俄罗斯,法国,英国,再到美国,世界周游了一遍,只说的托尔斯泰脸只红,以为自己有笔误,因为大宝《安娜.卡那尼娜》没读完,根据自己的猜测,帮托老撺改了安娜的结局。又把巴尔扎克老先生说得只蹬眼,因为大宝的嘴象天漏了个大窟窿,连天上的云彩也当雨倾泻下来,说他老人家的作品有着深刻的反封建反资本主义思想,他老人家没想到自己的作品还有这样意外的主旨,只佩服大宝的创新思维。大宝问范蓉喜欢谁,她只是说所读的不多,只喜欢三毛和琼瑶,特别是琼瑶:“太好了,好的让人流眼泪!”以后就不再说了,怕伤心。
谈到歌曲,二人又说了邓丽君、齐秦、谭咏磷等等港台歌星,二人同感叹:“ 太好听了!好听的没得说!”共同为大陆歌手的不争气而愤愤不平。
周围的树上,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群麻雀,大家齐声的唧唧喳喳地提着意见,好象对他们俩老占着那地盘表示不满,叫他们腾出地方,这倒唤醒了他们二人,抬手一看时间,呀!五点多了!连中午饭都忘了吃,不由得相视会心地一笑,权且把彼此当知己了。大宝赶忙说要到外面买东西吃,范蓉只说不饿。实际上,他们还何需再吃东西呢?对于范蓉,男朋友的那么多出色的高谈阔论自己引以**,只把肚子填饱了;而对于大宝,女朋友如此可爱,秀色可餐了,并且还有喝了好酒的体味,他早就熏熏然也。可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