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您这屋子什么也没有,就买了些花草,我们郡主那么美,等来年春天,花开的一定特别艳。”
“你别忙活了。”时兮拦下青玉,涌出一丝伤感。
她独自一人来京都,又独自一人离开。
唯一的差别是,她在京都交到了两个特别好的朋友,可惜,今次一别,很难再见。
“小郡主,怎么了?”
察觉出她的异样,青玉有些紧张的问。
时兮握紧青玉的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有一件事情想与你说。”
“猜猜我是谁呀。”
时兮的话正落,眼前一片漆黑,传来一阵嬉笑、压低了声音的女声。
“还能是谁,是我家宝贝。”柳时兮苦涩的笑了笑,反手把应采撷钳制住。
“哎呀,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啦,这么快猜出来。”应采撷小嘴一嘟,晃着时兮的小手,发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
“时兮,你怎么啦?”
柳时兮摇摇脑袋,拍拍小脸,然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挽上两个人的手臂:“没事儿啦。走啊,我请你们去醉仙居吃醉蟹。”
醉仙居内。
柳时兮和青玉看着应采撷毫不顾忌形象的吃法,有些懵圈。
“罗,罗英郡主,你这是?”青玉着实被她吓到了,她阿爹阿娘相府伙食极好,怎么感觉她好像跟很久很久没吃过饭一样。
应采撷帮青玉把蟹腿打开,把里面的肉给她翻出来:“嘿,我们是好朋友嘛,不需要形象。你别看我啦,快点吃,今天时兮请客,一定要好好的宰她一顿。
“还有哦,不要喊我罗英郡主,太生分啦。喊我采撷就好。其实,我也不介意你跟时兮一眼喊我宝贝,哈哈哈。”
青玉被应采撷的话逗的苦笑不得,咬一口蟹肉:“好呀,采撷宝贝。”
时兮也忍不住笑出声,以后她不在京都,她和青玉,也会玩的很开心的吧。
应采撷低着脑袋大快朵颐,一边啃一边说:“除了醉仙居,还有十里香的炸小酥跟馄饨,还有胡记的桂花糕,李记的羊肉泡馍,时兮你都要请我们吃哦。”
“柳时兮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应采撷说着开心,背后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瞎说什么。”应采撷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啪的一声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蟹腿,咽下嘴巴里的蟹肉:“小小奴婢也敢直呼郡主的名讳,不想活了?”
春竹仗着有应采撷撑腰,毫不畏惧地又道:“看来罗英郡主还不知道呀,皇上已经下令,让柳时兮尽快滚回凉州。你要是不相信,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当然是假的,还用问?”应采撷一边说一边朝时兮看去,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快速萌芽。
柳时兮抱起两只手,半眯着眼睛:“应采撷,你觉得皇后娘娘是喜欢聪明的,还是喜欢蠢的?”
程砚秋知道柳时兮言下之意,脸色刷的惨白。
见她不语,柳时兮接着道:“聪明的能把帮皇后办事,蠢的能被她掌控,介于二者中间的,则被她丢弃。”
“程砚秋,你自以为自己聪明过人,结果自个儿扇自个儿一巴掌,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跟大人告状一样,与皇后说我打你。”
“结果呢?朝我下跪,被我扇巴掌。短短几天,你在我面前输的一塌糊涂,我回凉州,你连翻局的机会都没有,东施效颦,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你那两张脸,不疼?”
应采撷死死的盯着柳时兮,好似能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柳时兮,你不会得意太久,我们凉州再见。”
柳时兮的双眸全部合起,眸子里泛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凉州再见、留在京都、瑜英的红绳。
程砚秋啊程砚秋,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弟弟,无形之间暴露太多。
“好啊,凉州再见。”
一股冷汗莫名地蔓延程砚秋的全身,她忽然警觉,柳时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她一定全部猜到了,不然以她对她的了解,绝不是那种语气。
“时兮,你真的要走?”
应采撷的眼眶里蓄着眼泪,脱口而出:“你明明救了...”
柳时兮急忙捂住应采撷的嘴巴:“我本来就是给太后贺寿的,寿宴一过,也该回凉州。更何况我弟妹都在凉州,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
“可是我不想你走。”应采撷抽泣,肩膀剧烈的抖动。
怎么会这样啊,时兮她救了皇上,皇上还让她回凉州,太没有人情味了。
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时兮救驾,做了多大一件事,就这样回到凉州,真的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