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压抑
南疆,幻冥泉。
果然如传闻一般通透如镜,只不过泉水映出的却并不是眼前人的面庞,而是被一层雾状的东西所遮蔽,只给人一种如临幻境的错觉。那泉水隐隐泛着紫色的微茫,倒也不负这幻冥一词了。
在泉畔矗立良久,龙嬴缓缓将奈何仙琴掷于幻冥泉中,只见那奈何仙琴被泉水慢慢覆盖,却是迟迟不肯沉下,看的一旁的地覆亦是眉头紧锁。
见地覆似是有些不安,龙嬴淡淡一笑,和声道:“尊使,你可是担心这幻冥泉也奈何不了这上古神器?”
地覆闻言只是缓缓点头,却也不多言,他深知身旁的龙嬴定是有了百分的把握才敢带自己来此的。
果不其然,龙嬴双眸一冷,周身登时便散发出了阵阵寒意,那幻冥泉似是得到了感召一般,霎时间波涛汹涌,硬生生将那奈何仙琴压入了幻冥泉底,便再也没了动静。
虽说早有预料,但地覆见龙嬴如此轻易便降服了那奈何仙琴,不禁对龙嬴又多了几分敬畏,恭声道:“教主,一年不见,你的道行似是又有大进啊。”
龙嬴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和声道:“这一年来,我整日都在这幻冥泉畔参悟,日子久了,之前道法上的许多瓶颈却隐有不攻自破的趋势,于是我便查阅了一些关于幻冥泉的古籍,确是在先人的记载中得到了不少指点,只不过旧惑方解,这新惑便又接踵而至,实在是令人有些厌倦啊。”
地覆连忙摆手道:“教主大智,才短短数十年便已修到了幽魂境,距我魔族的最高境界化魔也是相去不远,如此程度,已是大大的超过了前人,教主又何必如此急功呢?”
龙嬴闻言却是微微摇头道:“尊使,你看那幻冥泉水可有不妥?”
突然被龙嬴这么一问,地覆却是一怔,缓缓道:“属下不知教主是何用意?”
龙嬴不停的在幻冥泉畔踱步,淡淡道:“这幻冥泉水远看通透如镜,可越是走近才发现,原来眼前的竟是一片虚无。近日里我每每来泉畔修习,总会有如此感觉,越是更进一步,问题便是越多越模糊,真叫人无从下手了。”
地覆见龙嬴若有所思,只得沉默不语,静静的望着这幻冥泉,却总感觉眼前的龙嬴比起前些年,更是越发的猜不透了。
龙嬴见地覆良久不语,许是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地覆,不禁一声轻叹,缓缓道:“尊使,这奈何仙琴已被我用内力制住,若不是借助外力,自己已是再难出得这幻冥泉了,保险起见,你便替我在此闭关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限一过,我必定召集教众为你接风洗尘,届时,我们俩也便不醉不归吧。”
地覆望着深不见底的幻冥泉,恭声道:“教主放心,属下必不负所托。”
龙嬴闻言朗声一笑,转身离开了幻冥泉,只留下地覆一人呆呆的望着那幽谧的湖面,竟是一时出神了。
玄火宫焚天殿
离焰真人负手而立,离炎、厉瞳、乐笙、凌霄依次站开,如此场景竟是已有百年未见了。
仙琴奈何在玄火宫被魔族妖人劫走,天琴院弟子慕容紫苑亦是叛出正道,这等祸事却又偏偏发生在八仙会盟期间,玄火宫与天琴院亦是被众人看尽了笑话,焚天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
离焰真人轻咳一声,缓缓道:“诸位师弟师妹,此番魔族妖人突然来袭,以致我玄火宫铸成大错,是我这个掌教失职啊。”
凌霄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掌教师兄,既然事发于落羽堂,那便是我的失职才至酿成大错,待了解这些祸事,我必会亲赴天琴院登门致歉,师兄亦不必过分自责了。”
离炎亦是上前一步,朗声道:“师兄不必自责,当日我与凌霄师妹均在落羽堂,那魔族妖人虽不占多数,可顾及到慕容紫苑和木涯的伤情,我二人均是不能尽力一战,以至于纵虎归山,而且这一年来我也一直在注意那南疆魔族的动向,此番发难,我亦是没有丝毫察觉以致后院起火,此等罪责,我一人承担便是。”
离焰真人见二人眉头紧锁,缓缓摆手道:“没想到我师兄弟们百年重逢,便是遇上了这等劫难,也罢也罢,古语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既是我玄天五圣百年再聚,那便不容南疆的妖人们再生事端了。”
厉瞳大笑一声,朗声道:“哈哈,好个玄天五圣,这名号我们可是有百年没用过了,如今离炎师兄已然出关,以我玄火宫之力,倒要叫那蔑天教的邪魔外道瞧瞧我中土修真界的手段。”
离焰真人见众人群情激昂,淡淡一笑,朗声道:“实不相瞒,离炎师弟早在一年前便已秘密出关,之所以未曾告知各位师弟师妹,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如今即是已大敌当前,不妨让离炎师弟与我们讲讲这一年来所搜集到的讯息。”
离炎环顾一周,见众人对自己的所见所闻似是极有兴趣,轻咳一声,缓缓道:“既然师兄发话,那我便说说这南疆诸事。这一年来,我一直游走于南疆边陲,直到前不久南疆结界突发动荡,我便趁此机会遁入了南疆腹地,一路打听下来,才知道南疆魔族几乎有九成民众已经归附了蔑天教,而这蔑天教的总坛,便在那幻冥泉畔。”
厉瞳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道:“没想到,那传闻中的幻冥泉却当真是存在于世间。”
离炎微微一顿继续道:“那蔑天教的总坛极其隐秘,普通的南疆魔族根本没有接近总坛的权力,只有蔑天教的高手才能随意行走。而且蔑天教的这位新教主似乎是深得民心,魔族民众都奉其为神明,似乎是名唤龙嬴,只是此人行踪鬼魅,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许是夸张了些,不过依我看来,那龙嬴绝非善类,怕是昨日的一系列计划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此人精于算计,步步为营,怕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