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同行
见段木涯似是颇有心事,皇甫谦缓缓道:“段师侄,你可是在担心这一去,说不定就再也回不到这赤炎居了。”
段木涯闻言却是微微摇头道:“此行凶险,若是自己先临阵退却了,也许就没人能帮得了我了。”
皇甫谦却是淡淡一笑,缓缓道:“是谁说这摇光池一行要你自己前去了?”
段木涯闻言一愣,没想到此行竟是还能有人为伴,当真是出乎意料了,急忙道:“前辈所言何意,莫不是还有人能在这摇光幻境中助我一臂之力吗?”
皇甫谦缓缓点头道:“当年我便曾与你师傅同入摇光池,今日你只身犯险,老夫亦是于心不忍,此番前去,你可携一人与你同行,我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可要慎重考虑,到底要谁陪你走这一遭呢?”
段木涯倒是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要找人同行,该求谁与自己同行才是呢。
皇甫谦拍拍段木涯的肩膀,和声道:“这事关生死之事,便再多给你几日好好思虑思虑吧。”说罢,皇甫谦与墨沧鳞便离开了客房,许是找乐笙去了。
客房内空留下段木涯一人怔怔出神,自己到底应该带谁入这摇光幻境才好呢?听皇甫前辈的意思,一定是要自己找个同辈的师兄弟与自己同行方可,只是平日里大师姐与三师兄都是俗务缠身,还要帮师傅处理门中要务,自然是无法抽身与自己前往仙蓬屿。可巧的是赤炎居一脉本就是人丁不旺,自己又是很少涉足焚天殿与守剑阁,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个人还算是熟识,一个是戊心,另一个嘛自然就是温瑶曦了。
赤炎居内室
皇甫谦与乐笙端坐在椅子上,两人沉默良久,终于还是乐笙先开口道:“老鬼,你要木涯随你回仙蓬屿我倒是不反对,只不过为何还要让他带一人同行呢?”
皇甫谦却是神秘一笑,幽幽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我二人是缘何进入那摇光池的?”
乐笙缓缓点头道:“记得当年是因为摇光池中突发异变,当日我又碰巧在你那儿骗酒喝,正是酩酊大醉之时你却自己先去了那摇光池,我自己无聊的很,便稀里糊涂的跟去了,却不想那摇光池里竟是另有洞天,无意中窥探你仙蓬屿的禁地,想来亦是十分惭愧,十分惭愧啊。”
皇甫谦看乐笙明明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悔过之意,只得是轻叹一声道:“唉,你这人,早就是为人师表了却还是这般厚颜无耻,当真是愁煞人也。”
乐笙闻言亦是冷哼一声道:“你这老鬼,竟然还敢教训起我来,这偷奸耍滑之事你可是比我做的只多不少,你我也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皇甫谦见乐笙这般无赖,也不再多做计较,淡淡道:“只是此次我要段师侄多带一人进入那摇光池,亦是事出有因的,我无意中在古籍中发现了这个祛除魔血的方法,但此法凶险异常,被抽干魔血的人会因魔血流失而变得异常狂暴,需要有人在旁边稳住他的心神方能让他度过最后这关,如若不然,等这魔血反噬,那段师侄便就凶多吉少了。”
乐笙闻言也便收敛起笑意,缓缓道:“那依老鬼你所见,该由谁陪木涯走着一趟为好呢?”
皇甫谦只是微微摇头道:“这个嘛,你我都做不了主,还要看段师侄的意思啊。”
守剑阁弟子房
段木涯在守剑阁已然度步许久,心里却是纠结万分,虽说有心邀戊心作陪,不过这般唐突总也是不好开口,毕竟师傅与厉瞳师伯不甚和睦,若是冒然让戊心师兄作陪,怕是多有不妥。正是踌躇之时,却不想戊心竟是推门而出,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亦是尴尬的很。
见段木涯面露难色,戊心亦是眉头微皱,和声道:“段师弟,我见你面有难色,难不成是掌教师伯和那些前辈们又有为难于你了?”
段木涯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道:“今日来找师兄,是有些私事相商。”
戊心闻言倒是颇感意外,问道:“噢?师弟竟是会有私事与我相商,戊心愿闻其详。”
段木涯拱手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我是魔族之身想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只不过皇甫谦前辈却说有方法能让我化尽魔血,重新为人。不过此法甚是凶险,且要与皇甫前辈同回仙蓬屿禁地摇光池才可为之,故而..”
戊心不等段木涯说完,便缓缓点头道:“明白了,我这便回去收拾东西,不知要何日出发?”
段木涯闻言先是一惊,在看戊心已是反身回了居所,心里却是如一块巨石落地一般,分外轻松。
段木涯正是出神之时,戊心已是走出了居所,只是手持戮天戟,并无他物,缓缓道:“段师弟,你我何时出发?”
段木涯倒是被戊心问得回过神来,连忙拱手道:“许是这两天就要随皇甫前辈回仙蓬屿了,不过,此行凶险,师兄可曾考虑好了,这万一..”
戊心大手一挥,冷冷道:“凶险又如何,我欠你一条命,此番前去,就当是还你这个人情,不必再啰嗦了。”
见戊心心意已决,段木涯也便不再推辞,拱手道:“那木涯便多谢师兄了。”
三日后,赤炎居。
皇甫谦一行与段木涯、戊心二人已是整装待发。这几日来变故陡升,八大门派的掌教也各自带领弟子返回门派,以备魔族随时可能的进犯。
乐笙与皇甫谦并肩而立,淡淡道:“没想到木涯竟是要厉瞳师兄的爱徒随行,这人情当真是欠大了呀。”
皇甫谦亦是淡淡一笑,和声道:“我看这戊心师侄虽然冷峻些,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段师侄邀他同行,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且宽心便是了。”
乐笙却是冷哼一声道:“我有何不放心的,木涯好歹也算是我的徒弟,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也枉费我悉心教养了他这么多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