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过来让禹蛰兮也停下了离开的动作,我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并不是很熟悉。
“沈姑娘,请问你先生在家吗?”
我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这个女人是谁,不过能直接打给我而且还点明要找禹蛰兮的,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吧?
我把电话打开免提拿到禹蛰兮面前,“他就在我旁边,请问您是哪位?”
“哎呦,瞧我这脑子,我是秦悠悠的小姨。”
那位豢龙族后人赵崎的母亲?隐约记得当时他还层叫我们去看她,事情繁杂琐碎,不提这事我都快忘了。
我连忙应声,“是小姨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语速放慢了很多,“是这样的,老赵想请你们来伏龙村一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过来?”
其实现在我们的处境用焦头烂额来说都不为过,云城和方婷婷的事至今没有解决,林楚也带着萧景和方宁逃之夭夭,还有黑白苗不知所踪的山魅,和大楼里的僵尸……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处境多轻松,不过听着小姨的语气,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不能拒绝。
“我们有时间,你们且好生等着便是。”
禹蛰兮已然一口应了下来,我自然也没有了拒绝的余地,挂断电话之后,禹蛰兮摊了摊手,“看来今天不能回去了。”
虽然我知道悠悠小姨不会平白的打电话叫我们过去,但是阴司公文堆积如山耽误的可是千万人的生死大事,两边似乎都不能耽误。
禹蛰兮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在纠结什么,笑道,“我早就知道今天要来这个电话,阴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白无常要是再敢胡走乱窜的不干活,欺负黑无常,我就罚他老婆去忘川给孟婆打下手熬汤。”
“这……又是什么新梗吗?”
七爷怕老婆那是众所周知了,不过听起来无常婆好像和孟婆又组了什么奇奇怪怪的CP?
禹蛰兮说起来竟然也忍俊不禁,“这也是前段时间的事了,白无常羡慕我们儿女双全的服气,突发奇想的也要养育后代,和无常婆说了很久才勉强说通,这事在阴司也不过就是我一笔的事情罢了,本来很简单,但是众鬼听闻白无常要生子,而且我也批准了,吵吵嚷嚷着要喝什么二次喜酒,孟婆也去喝了两杯。可阴司向来没有把酒言欢的习惯,孟婆也不胜酒力,回去之后安排白无常名下之子投胎时误把美酒当做孟婆汤给那阴魂喝下便送上了轮回台,那阴魂转世到白无常名下却记忆未消。且白无常曾带她入阴司时可能心情不佳,脸色极差把她吓到了,这般的阴差阳错传遍了阴司,无常婆觉得颜面扫地,和孟婆已然有些时日不曾讲话了。”
听完我也真是深觉离谱,这种事疏漏中带着巧合,七爷的生子大计着实有些坎坷。
不过禹蛰兮这一招准能治住七爷,七爷的性子就是这般不受束缚的,每每有了什么差事就爱溜之大吉,八爷这些年承受了不少呢。
禹蛰兮那什么免去修为的威胁办法在七爷这里是一点都不好使,如今也总算是找到了这么一个契机。
既然如此,那我们自然是尽快收拾一下前往伏龙村了,早去早回的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禹蛰兮完全可以带着我瞬移在两地之间,来去一次的速度堪比我在家里上下楼,我就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因为伏龙村的地界特殊,我们只能到达村口,而后打开结界步行而入。
按照当初秦悠悠的交代,我们看了看村口左右两边的两个龙头,去左边的龙头下将那龙头嘴里含着的珠子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结界便打开了。
“这里的结界应该是天然的屏障,不过和龙脉和豢龙族人的气血息息相关,这个结界目前看来脆弱得很,如果我们不是知道它的打开方式而是选择硬闯的话,凭你一人之力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它击破。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所以他的意思是,豢龙人的身体不行了吗?
我们尚且站在村口,这里虽然蕴藏着龙脉,但是感觉却有些萧条,而且人气不足,正值上午街上也没一个半个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个无人村呢。
“这里……好冷清啊,而且怎么好像还有阴气?”
我本来对阴气是很敏感的,但是可能因为龙脉的影响,这里的阴气并没有很重。
禹蛰兮还没有说话,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娘娘所言不错,此地确有阴气。”
我循声看过来,只见悠悠小姨推着一把轮椅,而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坐在轮椅上,骨瘦如柴,皮肤几乎松弛的因为地心引力而下坠,他佝偻着后背,脸上的沟沟壑壑让他看起来比那二百多岁的张建安还要老很多。
不过能年逾百岁的人已经是少见了,我不觉得眼前这位的寿数高过了张建安。
悠悠小姨看到我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推着轮椅又走近了几步,“沈姑娘,禹先生,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赵钰。
她的丈夫?我想如果不是我的表情管理还算到位,我的下巴可能已经掉下来了,这真的是她的丈夫,不是她公公吗?
记得秦叔叔说过她丈夫比她大很多,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大这么多,这多的实在有些离谱了吧?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说她要回来的时候秦叔叔要极力反对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不同意的。
我微微收敛起自己的错愕,对她勉强的笑了笑,“原来是赵叔叔。”
轮椅上的赵钰摆了摆手,“小娘娘不必如此,我自己什么样子心里清楚,没有下单您就好。”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吓到不至于,惊讶才是真的。
悠悠小姨安慰性的拍了拍赵钰的肩膀,“沈姑娘,禹先生,不如我们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