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阴风朝我袭来,我来不及防御,我什么都没带啊,东西都在肉身上。
只是这道阴风却没有伤到我,到我周身之后盘旋了一圈,被我脖子上的血玉吸收了。
“千年血玉?你脖子上的是千年血玉?禹蛰兮居然把昆仑山巅的千年血玉戴在你身上了?可恶,众鬼难求的血玉啊,居然戴在一个凡人的脖子上。”
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夹杂着怒意从四面八方传进我的耳中,震得我耳膜有点疼。我敢说,他刚刚吼的这几句一定是用了十足的内力,震得我五脏六腑都有些疼。
果然啊,众鬼难求的千年血玉就是我个唐僧肉上撒下的十里香,禹蛰兮这家伙还不来救我,这不是让我给人家当下酒料的吗?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只要是鬼都会眼红我的千年血玉,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只要七天魂不归体,我的肉身和灵魂无法结合,肉身一死,我的灵魂也跟着消散,那这血玉自然也就留不住了。
我忍不住悲从中来,禹蛰兮怎么还不来救我,难道我真的要英年早逝了不成?
周身的温度逐渐降低,我戴着血玉按理说是感觉不到降温的,这个东西的能力看来应该在血玉之上,否则我不会感觉到温度降低。
惨了惨了,我心里一阵哀嚎,今天真的要挂在这里了。
看到眼前的一道黑气直直的朝我冲我过来,我来不及躲避被他打中了左肩,直接倒在了地上。
虽然说灵体状态感受不到撞击的疼痛,但是这一下差点把我的三魂七魄都打散了,这家伙是真的要治我于死地,如果没有这块血玉,我可能真的就化成烟了。
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那个声音悠悠道,“果然是千年血玉,功效显著,没关系,多来几次,你照样魂消魄散!”
说着,我感觉到迎面而来的一股阴风直击我的正面,我下意识的就往下一蹲想要躲过这一击。
结果没想到,我的后背被击中,华丽丽的趴在了地上,刚刚我不是躲过了吗,难不成这道黑气还能拐弯?
低头看了看我身上的血玉,周身围绕着浓郁的黑气,正在拼命的吸收,这东西真是保了我的命了。
可是我明明躲过了,怎么会从我的背后攻击我?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鬼修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分身的,也许刚刚攻击我的,并不是一道黑气,怪不得这个声音我分辨不出方位,因为它真的是四面八方都有,不是我耳朵有毛病。
分身术就很烦人了,这样如果找不到本体的话,不管怎么攻击他都是没有用的,分身是虚,本体才是实,一直打虚的,累死自己也对他构不成半点伤害。并且高级的分身术是可以化实为虚的,这样就给找寻本体增加了难度,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的修为到了哪一个阶层。
“本座当年放你一马,今日你却来欺负本座的妻子,本座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禹蛰兮声音从天而降,犹如天籁,当他硕大的披风将我的身子罩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周身都暖暖的,紧张的心情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别怕,我来了。”
他轻声的安抚比什么强心剂都管用,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半倚靠者他的肩膀,好像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禹蛰兮,你到底还是来了。”
那个声音带着看破玄机的得意,好像自己很能抓住禹蛰兮的心态一样,其实六界之中谁抓不住呢?谁不知道只要将我拿捏到位,刀上火海禹蛰兮也会闯进来的。
禹蛰兮一手搂着我,一手提着剑,“本座的妻子在这里,本座自然要来,林楚,时隔多年本座自当你心性有变,不想还是执着于这帝君之位,你觉得你配为一界之君吗?”
所以说这个林楚他是想做阴司的帝君,想将禹蛰兮取而代之?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在做梦的,且不说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就说他有没有禹蛰兮这样的慈悲心肠吧?为了这个所谓的帝君之位,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的凡人死在他面前,并且这种生生被挤走了阴魂的死人是没办法还阳的。
阴司有还阳井,但是还阳的条件非常的苛刻,除了需要这个人阳寿尚存,命不该绝之外,还需要他的肉身完好无损,魂魄和肉体分离的时间不超过七日,要通知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考虑放他下还阳井。
但是想目前这种情况的,他们的阴魂都是被挤出体外的,就没办法在重新结合了。
这些人一定都命不该绝,虽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是突遇横祸,直接在此地殒命的惩罚确实是重了很多。
而这一切都是林楚所为,就他这些个行径,除了能证明他的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外,什么都证明不了,这样的心态,凭什么做得帝君之位?
林楚似乎很不服气禹蛰兮这样说他,又反问了一句,“我不配难道你配吗?你有多久没有回过阴司了?身为阴司的尊神却日日以真身流连阳间,对阴司的政务置之不理,这样的你也配得上这尊神的神位吗?我父君在位之时可是一天都没有离开过阴司,你为了儿女情长之事将政务放置不理,你没资格说我!”
父君?听这个称呼,好像这林楚的来头不小啊?
禹蛰兮没有什么耐心和他东扯西扯的,身后的披风一震,幻化出了八个分身。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用分身之术,所以我想离他远一点。
刚刚挪动了一下身体,他手臂一紧,“做什么?”
“你用了分身术,我呆在你身边会直接暴露你的真身的。”
他闻言低笑了起来,“你是我众所周知的软肋,也是我坚不可破的铠甲,有你在我身边,你觉得他能靠近我的真身吗?我在你身边,不会给他半分伤害你的机会,好好在我身边就好,我会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