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怪大叔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还有隐瞒，否则禹蛰兮根本就不屑于浪费口水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他选择了隐瞒就代表不会主动告知了，我懒得和他废话，干脆直接问禹蛰兮，“他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
禹蛰兮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薄唇轻轻勾了勾，看着怪大叔。
“你白手起家，劳心劳力了多年都不得法，眼看就要饿死街头了，不得已的相信了一些风水鬼术。五鬼运财，你养小鬼才开始变得富有，我说得对吧？你就是不经历这番劫难，小鬼反噬也很快就会找上你，你跑不掉的。”
怪大叔闻言立马匍匐在地上，就差把头埋进地板里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既然他用了五鬼运财术，怎么他的公司最后还变成这样了？”难道邪术失灵了不成？我头疼的看着禹蛰兮，希望他给我一个答案。
邪术好像还从没有听到过失传一说，而且因为几乎都沾染人命所以都会有效果的。
“你别看他长得膘肥体壮的，其实外强中干。养小鬼还包小三，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他养不住小鬼，小鬼不反噬他已经是他走了狗屎运了，还帮他运财，做梦呢？”
禹蛰兮看了看我，戳了戳我光洁的额头，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想也是哈，这一身的肥膘能干嘛？啥也不是！
“就你这样的，还想用阳寿来换钱？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只有赚钱的命，没有花钱的命，有什么用呢？”
就这个问题，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想明白过，虽然在当今社会可以绝对性的说一句，没钱就不能活。
其实不管是在任何时候，钱的概念都深入人心，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五六岁的小孩，之前都知道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要靠努力争取。而争取的很大一部分形式就是赚钱，而后去交换。
但有的人享安乐主义，认为钱这种东西不需要盆满钵满，只要赚的够自己花，够养活家人便满足了。这样的人不能说他不思进取，其实这才是拎得清的人，有钱是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但不代表有钱就是美好生活的唯一标准。
从出生到死亡，来世界上走这么一遭，赤·裸裸的来，也光秃秃的走，开心才最重要。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些人的开心就是来源于有钱。
尽管如此，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的还是很少见，要是真的有以阳寿作为代价来换取金钱的项目，恐怕能从始至终坚持到底的人也是少数。
所以我理解不了，拿命换钱到底是什么逻辑。
不过世界上多的是逻辑不通的人，就比如说怪大叔。
他虽然总是支支吾吾的，但是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卡壳，回答的简直比辩论赛还要精彩。
“因为我觉得有限的生命，唯一的价值就是创造无限的金钱，没有过过挥金如土的日子就不会明白为什么永远有人想要做皇帝。没过过一贫如洗的日子，更不会明白人为什么要往高处不停的攀爬。”
他倒是说得六六六，禹蛰兮一个大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我想如果不是他不想失了尊神的风度，他会一脚踢飞这个家伙，直接给他来个魂飞魄散。
我懒得再听他这些歪理，全都是狗屁不通，干脆让他闭嘴，“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会找上我，你怎么认得灵符的？”
当时他缠上我就是因为看到了我的灵符，我想他应给是认得的，如果不认得，八成会当成一张废纸。况且这用阳寿来换金钱的想法也不是普通的凡人能够想的出来的主意。
“我认得你手里的那些符，因为上一次帮我的那个有缘人也用过这样的符纸，我想你们一定是同行，说不定你也会。”
我和禹蛰兮对视了一眼，有缘人？所以说这主意也是别人告诉他的？这家伙总算是说出来了一点有用的。
“什么有缘人？”
他拧着眉想了一会儿，“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见过他一次，而且他也没有给我留下名字，只是告诉我，和他遇见就是有缘，让我叫他有缘人。”
我是一阵无语，一般爱这么卖关子的都不是什么好鸟，还有缘人，有缘人教别人用阳寿换钱？
等等，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怪大叔这个意思，难道是……
“所以说，之前你也参与了阳寿交换的事情。”
禹蛰兮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而且恰好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听着他这个意思好像就是换过，只是这一次他又想换了，找不到那个所谓的有缘人碰上了我，然后我就成了新的有缘人……
他似乎也知道害怕，所以点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禹蛰兮一怒之下会摘了他的脑袋一样。
“我交换过，是那位有缘人帮我的，不过我第一次交换心里还很害怕，只交换了一年的时间换了十万块钱，很快就用完了。”
他说，公司不景气，他想尽办法拿钱去周转，就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这个有缘人，他一听就觉得这个有缘人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但是出于胆小，他也没有交换太久的时间。
所以现在就是后悔了呗，，后悔当时只是换了一年，没有换上个十年八年的。
虽然他没有这么说，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和这差不多。
禹蛰兮虽然面不改色，但是拳头已经攥紧了，作为阴司的统治者，这种交换阳寿的行为明显就是对阴司职责的挑衅和亵渎。
凡人肆意以阳寿作为交易，而阴司居然全然不知，这就好比后院起火都烧到了前院才发现。
禹蛰兮瞪了他一眼，“此事本座自会处理，只是你这辈子不忠于家庭，还使用邪术妄想一步登天，甚至出卖阳寿，不知道脚踏实地，本座便罚你去忘川河边打扫十年，再行轮回，你可有异议？”
怪大叔自然是不敢，连连磕头，禹蛰兮也看的看他，直接挥手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