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什么时候也变得暴虐成性,嗜血嗜杀了?
还记得以前这种想法也曾经冒出头来,只不过有段时间不出现,我就忘记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种念头就像在黑暗中滋生的细菌一样,根本挥之不去。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回到家也没想明白,韩寒随便把李墨扔下,而后才发现了我的异常。
“以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他紧张的看着我,从我怀孕之后,大家都把我当成瓷娃娃一样供着,生怕我有个好歹,看我脸色不对都要上前来问问。
只是这样的想法我不愿意告诉他们让他们平白担心,便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串念珠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历,为什么我妈避之不及,而且再三叮嘱我不要碰?”
那念珠现在还在韩寒的手里,他将那念珠拿出来放在自己的手里,一颗颗的捻着上面的珠子,不时地摇头。
“这念珠一定是什么邪物,沈姨不让你碰是对的,这东西阴气太重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千万不能碰这种阴气重的东西。”
我自顾自的点头,我也不是没有碰到过,且不说这是什么来历,这串念珠至少是沾染了媛媛的一条命,可不就是大凶之物吗?
“你能感觉出来这念珠是怎么制成的吗?”
我看他一颗颗的搓捻着,分外仔细,好像是在研究什么,于是便问一问,没想到他还真的摸出来了一些门道。
“我猜可能是人骨和着蛇血炼化而成的,蛇血性冷,对于聚阴确实有效。”
我正要说什么,门口突然出来敲门声,伴随着老妈的声音。
原来她是走得急忘记带钥匙了,我把门打开,老妈火急火燎的就进来了,看到了韩寒手里的念珠,二话不说就给抢了过去。
“妈,你这是......”
老妈喘着粗气将念珠捏在自己的手里,神色分外紧张,而后紧紧地盯着我,“你有没有碰这个东西?”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严肃吓人,我赶紧摇了摇头,“我没碰,是韩寒拿回来的。”
这样,老妈才松了一口气,“没碰就好,以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跑吗?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得保护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能不能安心养胎,别让妈跟着担心?”
我连忙应着,给她倒了杯水,顺势坐在了她旁边,“妈,这东西为什么我碰不得,只是因为我怀孕了吗?”
虽然从始至终老妈的理由都只有这一个,而且还甚是有理,但我就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我没有怀孕,老妈也会要求我坚决不能碰,看韩寒也拿着来着,她怎么不说祝福一下韩寒,光是摁着我骂呢?
我的问题这么问出来,老妈真个人都僵了一下,不过还是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只是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这里面果真是还有猫腻。
看老妈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装作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当然是因为你怀孕了,你不在乎我的外孙,我可宝贝的紧呢,凡事都给我小心着点,好好养胎就行了。”
看来,老妈已经没有明说的意思,那我也就没必要在拐弯抹角下去了。
“妈,这东西你一定是认识的,说说来历吧?还是说这东西和我有关?否则为什么我碰一下你这么大反应呢?”
我都已经开门见到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妈应该没有理由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吧?
我坚定的看着她,无论如何今天我也要知道真相,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是一无所知,最后还要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被动感实在是让人窒息的很,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下一次了。
许是老妈看我的神色坚定,也动摇了,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真想要知道?”
“没错,我想知道真相,我们母女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以前您不告诉我关于沈家那些事,我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呢,沈家的秘密都已经不是秘密了,就连外人都知道沈家同族通婚的事情,我再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说种种。这念珠如果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李墨偏要带在我的手上?”
我已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想瞒着我,可比以前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困难多了。
老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们,这念珠的来历。”
“这念珠确实是和我们沈家有关,如果说是沈家的传家之宝,可无可厚非,只不过这样的传家宝说出去还真是丢人的很。”老妈说着,又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才继续道,“这东西向来都是传给沈家的男丁,也就是每一任的家主。沈家历来是以男子为尊,家主也从来都是男人,只不过到了你这一辈,我和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而后他便诈死遁走这么些年音讯全无,所以现在沈家的家主也只能落在你的头上。比起男子为尊,还是血脉正统更加重要一些。沈家的血脉向来都是不容许混杂的,否则就不会一直都是同族之间通婚了。”
每次说起这个同族通婚,我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确实是为生在这样的家族而感到有些羞耻,古往今来,近亲结婚的确实是不少,但是人家都是表兄妹关系,说到底血统的糅合程度并不是很高。可是沈家呢,那是真真正正的同族通婚,结婚的都是亲亲的兄弟姐妹,一母同胞。旧社会的人不懂,难道到了现在,还有不懂近亲结婚的危害的人吗?
说白了,不过就是墨守成规,不肯进步罢了,总是守着固守的规矩,我就不明白了,沈家到底有什么家族的特殊性,为什么和别族结婚就会导致血统不纯?
历来若说保证血统纯正的,也就只有皇族罢了,难不成沈家还有类同皇族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