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娘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的第一只蛊,他能通过耳垂钻进人的身体里,再从耳道直接进入大脑,中蛊之人一旦说谎,蛊就会在大脑里啃噬,撒的谎越多,蛊就会越兴奋,吃的越快,所以我叫它真言蛊。你听着,如果你不想脑袋空空,就知道什么说什么。”
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招真是绝了,试想有一只虫子啃食自己的脑子,那感觉得有多酸爽?
石老板惊恐的瞪着眼睛,似乎想开口骂我们,又不敢出声,只能瞪着眼睛。
而苗三娘却想看观赏动物一样凑了过去,给我指了指她的眼睛,“以桐,你来看,一会儿你就能看到真言蛊从她的眼睛里穿过。”
此言一出,几个人全都围了上来,看着她的眼睛。
不多一会,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蛊就从她的左眼角出线了,沿着一条直线,消失在左眼然后又出现在了右眼。
蛊虫的行动非常迟缓,像是闲庭信步一样在她的眼睛里溜达过去,而她的手就一直扣着椅子的把手,鼻息间的气息迅速变换,一吸一吐之间都是沉闷的声音。
这样的威胁对于她来说想必也够了,只要她还怕死,那就得实话实话,虽然就算她坦白了,阳间的律法也不会放过她。
“你们想问什么?”
她倒是先开口了,虽然语气还很强硬但是也不难从中听出她的颤抖,她在强撑着,心理防线恐怕早就在苗三娘介绍真言蛊的时候就被突破了。
我退后几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先说说你和方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吧。”
对于方宁的苏醒时间,我一直都有所怀疑。
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犹豫什么,直接就给了我答案,“五年前,我被巨额的债务逼得四处逃窜,老公带着女儿也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我们逃到很多城市,却怎么都躲不过那些人追债,是方宁出现,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偿还债务,有额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这个城市里安家,还给了我也一个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方法,但是我当时没有用。”
五年?所以说方宁至少是五年前就已经苏醒了,可她却一直都在欺瞒禹蛰兮,这五年来,她恐怕不止做了这一件事吧?
“她给你的方法,是不是就是换脸?”
“没错,她说只要我用这个软件,就可以随意变换我的样子,这样任何人都找不到我,我就可以不用任何本钱去做我喜欢做的事了。”
嗯,如果有办法让债主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那赌博还真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就那么乐意换上一个陌生的脸,难道自己不会觉得不舒服,不会觉得很陌生吗?”
她看着我嗤笑了一声,“确实会不舒服,可是比起被追债追的走投无路,换张脸算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直接用,毕竟我又不认识她,她给了我那么钱,又给我这个方法,我知道她一定是需要我做什么,否则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何必这么好心。”
她说这些的时候都还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所以我也很好奇那后来为什么又用了?
听着我问题,她自嘲的笑了一声,“小姑娘,你才二十多岁,你懂什么?你经历过被人追债追的躲都躲不掉,最后只能砍下一只手指来作为赔偿吗?你们这些有钱人说什么都觉得很轻松,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赌场上输多赢少,我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至于换脸吗?这个方法多好啊,无痛,又不需要去整容医院,还能随时都用,用完了第一次,我就知道,我离不开这个东西了。”
她对我的这番质问,只能让我觉得她的心理扭曲。她的贫穷怪的上谁呢,还不是她自己不肯戒掉赌博?明明有女儿有丈夫,有一个完整的家,却偏偏做这种注定会家破人亡的事,又何以怪的上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懒得听她这些无厘头的抱怨,干脆问下一个问题,“所以后来方宁让你做什么了?”
她木讷的摇了摇头,“不,不是方宁让我做的,是那个软件。那个软件原本是可以随便使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它需要完成任务才能获得试用次数。第一次,我的任务是杀一条狗,我毫不犹豫的就杀了自己家的狗,获得了一次试用机会,再后来,就让我杀人了。它让我杀的第一个人事是一个服务生,那个服务生看我长得漂亮经常骚扰我,把他杀了之后我神清气爽,再也没有人敢趁机对我动手动脚了。”
她说的时候,神色居然有些骄傲,好像做成了这些事是她的辉煌一样。
“再后来,我需要的次数越来越多,它也让我杀越来越多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我也开始发现,自己有了杀人的能力,也就只能是在杀人的时候,我能隐身,能瞬移,好像成仙了一样,可以为所欲为,轻而易举的杀人。前不久,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是我按照软件给我的任务把他们都杀了,那一次,我一口气获得了十次易容的机会呢。”
我们都听得目瞪口呆,一个软件而已,居然又这样的能力,我们都闻所未闻,甚至慕容朔都问了一句,“她说的是真的吗?”
苗三娘反应了两秒才回答,“是......是的吧,真言蛊没反应,她没撒谎。”
她说的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使劲的搓了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的丈夫?他对你那么好,不顾一切的给你还账,甚至不惜用五鬼运财的邪术,你再没心肝,难道不知道你的女人还需要爸爸吗?”
她闻言,突然哭了起来,眼睛流出了两行血泪,“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杀了他?”
因为我?莫非韩寒的猜测是真的?
“方宁说了,这样可以引你出来,我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收回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