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后山确实是有一座塔,只是塔中似乎空无一人,黑漆漆的连蜡烛都没有点。
韩寒继续吓唬这假和尚,“你真没骗我?我告诉你,你如果敢说一句假话,我立马送你去见那个老秃驴!”
假和尚缩着脖子一阵求饶,“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我怎么敢骗你们呢,那仙姑每逢初一十五必然会来,就在子时,塔中烛光亮起,便是仙姑来同方丈会面了。”
看他怂啦吧唧的样子,估计也不敢说假话,韩寒点了点头,一个手刀把他劈晕了过去,“小爷可没答应说了就放过你。”
这个寺庙里七七八八的都是一些游魂,有活人但是也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十个人,我连夜将陈昊叫了过来,这寺庙不干什么好的营生,干脆就直接查封了,至于这里面的人犯了什么事,轻的重的都有人裁决,我们只需要将人交给陈昊就是了,免得多开一天门,多祸害一个家庭。
我们重新回到老和尚的禅房,将他给我倒的水带走,至于偏方,他不肯拿出来就只能让苏嘉禾辛苦一趟再去要一份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那老和尚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原来他根本就认识我,从一进门就知道我们是来查这件事的,所以才要逼着我喝下那碗水,这水不干不净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
现在离这个月的十五还有几天,这间寺庙就先封起来,等到了那所谓的仙姑来会面方丈的日子,我们再另做准备。这位仙姑我还真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说不定就是老熟人呢。
回到家我已经累的够呛了,不过禹蛰兮却拉着我往阿凌的房间走,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气逼近,我方才想起来,他们今天是去取寒玉来着。
阿凌原本睡的棺材已经被禹蛰兮移走了,一张寒玉床放在房间里,这间屋子就像是冰窖一样,阿凌此时正盘着腿坐在寒玉床上,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直愣愣的朝我们飞了过来,一把就扑进了我怀里。
“娘亲,你看爹爹给我准备的床,真是太好了,我可喜欢了。”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那你谢谢爹爹了没有?”
只见他咬着手指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看着禹蛰兮,嗦螺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爹爹。”
这孩子到底还是不敢靠近禹蛰兮的吧,也是,禹蛰兮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也难怪孩子想亲近又不敢。
我抱着阿凌靠近他,他也会意,浅浅的笑了笑,“爹爹抱抱?”
阿凌立马眉开眼笑的张开了手臂,被他接到了自己怀里,虽然这对父子毫无相似之处,甚至关系成立的可能性都不大,依旧不影响我心中的那份欣慰。
不过禹蛰兮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抱孩子的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就像是天生会吃饭一样简单,可是对于男人,而且还是禹蛰兮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永远都学不会的课题。
我看他嘴里“道貌岸然”的说着爹爹抱抱,其实呢,那根本不是他抱好吧,纯粹是阿凌像个布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他就只管一只手像我一样拖着阿凌的小屁股,其他的全都靠阿凌自己用手臂搂着他,腰上背上一点力都不受,也是难为孩子了。
我看他俩别扭的很,便将阿凌抱了过来放在寒玉床上,“行了,时间不早了,娘亲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新床,既然你喜欢,那娘亲就放心了,休息吧。”
“娘亲爹爹晚安哦。”
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禹蛰兮拿了一个盒子给我,冰冰凉凉的,下面已经液化出一层水珠。
“这是我刮下来的寒玉,明天放在那些孕妇的饭菜里就可以了。”
我将盒子放好,躺在床上挺尸,这一天东跑西颠的可真是把我累坏了。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坐车不用坐船的,就算不能像你一样瞬移,好歹也和飞机差不多快就好了。”
禹蛰兮好笑的看着我,一只大手帮我揉着酸痛的腰背,笑道,“真是这么想的?”
“可不嘛,你知道我每天都在微信运动步数里面排第一,我微信好友时长来问我是不是去追日了,我是什么感受吗?我真想把腿借给他们,让他们也试试每天跑东跑西的是什么滋味。”
我的话让他哑然失笑,“既然这样,我帮你弄一个坐骑吧?”
“坐骑?像小咪那种的吗?可是他变身之后就太大了吧,而且猞猁也算国家保护动物吧,我把它当坐骑,回头再有人把我举报了,你还得去局子里捞我,不大划算的吧。”
他闻言只是轻笑,反问了我一句,“那你问问小咪,它肯不肯让你把它当坐骑?”
他这话让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净说废话吗?它要是肯,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那就不完了,这事你就甭想了。”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我看今天那个蛇骨链就不错,戴在手上能做装饰,拿下来能做坐骑。”
他一说这个,我脑子里全都是那条凶狠的大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还是算了吧,蛇这种东西我驾驭不了的。”
他却是给了我一个“山人自有妙计”的眼神,突然将我抱了起来,“先洗澡睡觉,你都臭了。”
呸,你才臭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玩意儿。
第二天禹蛰兮走了以后,我就去了陈家,陈昊似乎昨夜没睡好,今天顶着很重的黑眼圈,大概是为了那寺庙查封的事累坏了。
“别提了,我这是刚从海城回来,那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一听说我们把寺庙查封了,就聚众闹事,我很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下来。”
我略有些歉意,其实都是我们的事一直在麻烦他。
“那边的人闹得厉害吗?”
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我没有夸张,真的就跟中邪了一样,甚至暴力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