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没想到阴司居然也有休妻这一说。不过有娶就有休,大约是我孤陋寡闻了。
看眼前这个架势,这块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合葬群啊,而且男方都有妾室。
“所以你觉得这应该可能是什么目的?”
看着这一切,我已经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禹蛰兮沉吟片刻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先把这些棺木都放回去吧,至于这些人的冥婚,本座要回去解除他们的关系,以免生出其他事端。”
他们几个又重新把棺木放回坟坑里,填上土,我们便回家去了,迟则生变,禹蛰兮当晚就回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家里,怎么都睡不着,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可是又摸不着头绪,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
突然,外面的一阵银铃声让我猛然坐了起来,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而且修为好像还不低,银铃的声音特别大。
我套上衣服走了出来,刚出门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被什么人扑倒了。
“小心点,家里进东西了。”
是韩寒的声音,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声音有些闷,我赶忙撑着他的身子起来,“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勉强的冲我笑了笑,“你赶紧下楼,别管我。”
说着就把我往楼梯口推,慕容朔已经扛着剑上来了,和韩寒一样,他的反应也是把我往下推,让我不要管他们。
楼下的情况好像没有这么危险,我爸妈都是严阵以待,何鑫手里握着两颗鸡蛋,脚下全都是破壳而出的四眼鬼鸡。
在我们家里,没有一个普通人,何鑫是江北何家的嫡女,自然对造畜之术耳濡目染。
因为这四眼鬼鸡是天生克阴的生物,所以在他们周围没有什么脏东西。
而除了那个范围,我们家客厅的地板上全都是一些黑色的虫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到他们所到之处,家具全都轰然坍塌,破坏了已然可见。
何鑫催生了手里的两颗鸡蛋,两只四眼鬼鸡破壳而出,直接冲着我跑了过来,为我冲出来一条可以走到他们身边的路。
又这两只四眼鬼鸡的护送,我和他们会和了,敌不动我们也不动,我们两边完全是僵持着。
眼下这个情况,这些虫子也奈何不了我们,我更担心的是楼上的情况。
听着楼上的声音,我的心沉了又沉,很明显今晚闯进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冲着我来的。
二楼只有我和禹蛰兮住,禹蛰兮不在就立马有人趁虚而入了,不是想要我的命是什么?
我更怀疑今晚的事和 上一次对我下了人咒的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批。
楼上的声响很大,何鑫比我更要耐不住性子,她对韩寒的心思我们都心知肚明,她自是担心的。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
她说着就要上去,我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臂,“他们两个人都解决不了,你去了也只能是添乱,不要去。”
“可我担心大师兄!”
何止她担心,我也是心急如焚,禹蛰兮也不知道能不能觉出来家里出事了,居然还赶不过来。
我也实在等不下去,干脆默念七爷的宝诰,不管怎么样,先把楼上的两个救下来再说。
七爷来的并不是很快,也没有往常的跳脱,我便知道,禹蛰兮怕是被什么事缠住了。
“小娘娘,尊上大人已经知道这边的事了,我先去救韩小哥,别急别慌。”
他说完直接瞬移到了二楼,我们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是听着打斗声非常激烈,但是七爷到底也是阴帅,我看着一楼那些恶心吧啦的黑色虫子开始变少了,就知道楼上的危机应该已经解除了。
他们三个下来的时候,慕容朔倒是没什么事,韩寒就不大行了,一只手捂着腰,后面全都是血,伤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我猜这应该是他扑倒我的时候伤到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那伤口很深,而且流的都是黑血,一定是中毒了。
“七爷,这怎么办?”
七爷一手扶着韩寒,另一只手迅速地把那匕首从伤口处拔了下来,光是听韩寒的惨叫声便知道有多疼了。
七爷反手,迅速的封住了他的穴道,这才拿着拿把匕首仔细端详。
“这是用黑猫血加蛇王胆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匕首,伤者轻则毒遍全身,十二个时辰之后毒发身亡,重则当场毙命,魂飞魄散。韩小哥没有伤及要害,但也中了这蛇王胆的剧毒了。”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韩寒只剩下一天的寿命了吗?
何鑫听了直接就晕了过去,韩寒也是沉默不语,任谁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矣,也没办法坦然面对。
我更是强忍着眼泪,“可有破解之法?”
“有,以毒攻毒。”
解毒之术我不懂,但是以毒攻毒也并不是不可行的,事已至此,有什么方法我们都应该去尝试。
“七爷你说吧,需要什么,我立马去找!”
七爷但是也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不用找什么,苗疆有一种无药可解的毒蛊对韩小哥这毒正是解药。”
既如此,我们立马就准备出发,慕容朔和韩寒的交情匪浅,立马就去准备了,禹蛰兮来不了,眼下能带着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到苗疆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七爷却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道,“小娘娘,我还要回去帮尊上大人,此次便不能陪同前往了,不过您千万要清楚,韩小哥是替您挡了灾,您身上可不只是您一个人的性命,此去务必小心行事。必要的时候,大可亮出自己沈家家主的身份,苗疆分白苗和黑苗,黑苗行事诡异,但是白苗同湘西一脉的关联若干,令尊大人曾长居湘西一带,沈家的身份对于此行大有裨益。”
七爷交代完这些就赶着回去了,我不免心情沉重,还是慕容朔告诉我,我们上一次去的时候那是黑苗的地界,白苗与黑苗相隔数里,所以我才不知道这黑白苗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