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这同款淡定和老妈当真有几分相似呢。
“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
“这么久了,我想你该明白,有些事不点破才是对谁都好。”
他看起来像是答非所问,但我知道,他在提点我适可而止。
妈永远是妈,不管她作何反应,有何身份,但和我永远都是母女。就如同沈家有再多的秘密,我也依旧只能姓沈,一辈子姓沈一样。
因为我身上流着沈家的血。
就当做是这一晚,我们相处的很和谐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依旧在禹蛰兮的怀里,他倒是不着急走。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工作繁重,所以每一次他该离开的时候留在我身边,都让我颇为感动。
陪着我和老妈吃完早餐,他本是说带着我们去商场,说起来作为女婿孝敬丈母娘也是无可厚非的,老妈也还高兴,我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笑的。
因为她说,“看到你生活的幸福,妈就放心了。”
这应该是天底下所有母亲的愿望了,我的母亲也是同样的。
只不过,我们临近出发,我却接到了倩倩的电话,这电话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但我必须接。
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妥,果然才隔了一天就出事了。
电话里,倩倩哭的很伤心,她说昨天是老太太下葬,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老太太的阴魂走了,折腾了几天,大家伙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可就是昨天晚上,她姨娘突然倒地不起,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奇怪的是,这人死的突然也就罢了,120诊断为死亡之后,他们这些亲戚也就只能就着灵堂再办一场葬礼了。人没了,总要先抬到床上,穿好寿衣放在灵堂里,等着吊唁结束下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遗体死活都抬不起来。
就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一起抬都抬不起来,他们家本来老太太那事就已经够邪乎了,又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帮忙的街坊四邻全都跑的没影了,生怕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是无计可施,一直折腾到半夜,大家都在老太太的葬礼上忙了很久,累的不行,只好让一个人守着,其他人去休息一下。
可这人只是中途打了一下盹儿,一睁开眼睛差点吓个半死,地上那已经僵硬的遗体上红彤彤赤·裸裸的,地上的血都从门缝里流到客厅了。
那人皮没了,不光是身上的皮,就连头发都没了,一看就知道是从头到脚,连带着头皮都一起剥开了。
这么残忍的作案手法,把他们都吓得不轻,人人都推辞不是自己的责任,也害怕这屋子里不干净的东西缠着自己。
倩倩也是没办法了才给我打的电话,这件事她也没有别人可以找。
电话已经打过来了,这个忙我自然是要帮,所以也没办法带着老妈去逛街了,和她解释了一下,禹蛰兮也放了一张卡在家里,让她想出门逛逛就刷卡。
老妈很明事理,也不问是什么事,让我们不用管她,我们这才离开。
路上我和禹蛰兮说了一下这一家的奇怪之处,他扭头问了我一句,“你说他们家的女儿很懂事,懂事的不像个小孩子?”
除了这档子事,他的关注点倒是在那个孩子身上,我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很奇怪,我只要一看那个孩子的眼睛,就觉得不舒服,那个眼神一点都不清明,倒像是饱经沧桑,带着一股沉痛和哀伤,实在不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能有的。”
禹蛰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我们到的很快,他们家办丧礼,却大门紧闭,想必接连出事也是被左邻右舍嫌弃的吧?
倩倩给我们开门进去之后,他们家里居然还是血流遍地,地上还有来来回回的脚印。
“这是……”
倩倩有些憔悴,更是惊慌,“大家看到姨娘的尸体之后都吓跑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和乐乐。”
乐乐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倒是没看到她。
禹蛰兮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发问道,“那孩子呢?”
倩倩带着我们绕过地上的血迹,往后面走,因为我要仔细着不踩到血,便低着头看这地板,那些血脚印在我眼前一个个的略过,都是大人的脚印。
可是突然,一个小巧的痕迹出现在晚上,那脚印的大小就像一个几岁的孩子的,难道是乐乐也去看过?
我顺着倩倩的脚步看过去,到乐乐门口的地板上很干净,根本没有脚印,这屋子里也就只有那一个小脚印。
我心里的疑惑又开始蔓延了,这一个脚印未免也太诡异了一些吧?
随着倩倩走进乐乐的房间,小姑娘正睡着,小脸煞白的躺在床上,很虚弱的样子。
我倒是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鞋子,那鞋子上倒是没有任何血迹。
“乐乐去看过吗?”
倩倩大概是以为我是心疼孩子,回答我的时候还带着些许哭腔,“哪能让她看到那些东西,昨天姨娘没了生气之后,我就把她带到房间里,让她千万不要出门,乐乐一直都很懂事,很听话,我说了不让她走出房间,她就不会出去的。”
我看着睡着的小孩子,心里除了疑虑,居然升不起半点心疼,我自认不是冷硬心肠,而且这孩子的遭遇也确实是值得人同情的,可我心里就是同情不起来,反而越看她越觉得不舒服。
对于我的第六感,我还是比较相信的,而且禹蛰兮也问起了这孩子的异常之处,对这个孩子,我更多的还是忌讳。
我想坐下看到更仔细一些,可是屁股还没挨到床,禹蛰兮就把我拉了起来,让我后退,“这孩子睡了多久了?”
倩倩算了算,“我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进来看看她,她都睡着,睡了挺久的。”
“弄醒她!”
对于生病的人,人们都有一种误解就是觉得病魔缠身很是痛苦,能睡着就能逃避身子上的不舒服,也算是一种福气,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叫醒。
禹蛰兮的语气颇重,让我觉得这事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