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本座好玩吗?”
禹蛰兮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随意的提着那个丑八怪,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丑八怪还挣扎了几下,“你是什么人?”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玩意儿,他确实是鬼物,这一点毋庸置疑,紫电拘魂网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可是他居然不知道禹蛰兮的身份,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六界之中还有不认识禹蛰兮的?
禹蛰兮也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毛,问了他一个我听不懂的问题,“明道村在哪?”
那丑八怪立马变了脸色,“什么明道村,我不知道。”
禹蛰兮依旧是不急不躁,“不肯说是吧,也没关系,本座便毁了这阴阳阵法,一了百了就是了。”
那家伙这下急了,扭动着身子挣扎了起来,“你敢!你若是毁坏阵法,天师不会放过你的!”
天师?看来这背后还有BOSS?天师这种词,听起来就先入为主的让人觉得是好人,看样子这家伙对那个所谓的天师,可是敬畏有加的,我便更是好奇了,这阴司执掌者在他这里一文不值,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师,让他这么敬重?
禹蛰兮也笑了,“且先看看本座愿不愿意放过他吧。”
他说着,将这个家伙扔在了一边,一道白光将他和那个母的束缚在一起,捆在地上动弹不得,禹蛰兮则是双脚离地,越升越高,双手聚气,似乎是真的要毁掉这个阵法。
地上那两个急了,却也无济于事,那个男人被逼的不停碎碎念,一直在说什么天师显灵,救救他们之类的话。
我正看着禹蛰兮,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那怪风一起,地上那两个东西就不见了,禹蛰兮也跟着消失在当空。
我瞬时就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这算什么?
我有些紧张的握着狼骨鞭,但是耳边那些交谈声却又开始了。
我听着那些交谈声,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看到东西了。那些人穿着古怪的服饰,挽着寻常发髻,却都灰头土脸,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他们好像看不到我一样,从我面前走了过去,那边不远处支着一口大锅,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们从我面前过去的时候,面目无神,可是一凑近那口锅,立马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疯了一样的往锅里舀,连勺子都免了。
那锅里只有汤,他们争先恐后将里面的骨头都抢了出来。我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分明是人骨啊,肋骨连着脊椎骨,他们用人骨熬汤喝?
索性他们看不到我,没多久,禹蛰兮回来了,带我从图书馆里出来,我不明所以,“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像什么也没查明白,明道村又是什么地方?”
他唇角带着浅笑,戳了戳我的脑袋,“且听我与你细说。”
我们回了添香大厦,他也将事情娓娓道来。
明道村是一个与世无争,避出于世的地方,就像是桃花源记里面描写的那个村子一样,只是那算是一个架空时代,更迭变换非常之快,因而并无史书记载。
那个村子里的人一直都是与世无争,世世代代安居乐业,保留着最原始的男耕女织的生活方式。
也正因为他们与世无争,所以连神明供奉都不懂,因而对于什么九域大帝,北太帝君之类的都丝毫不知。
他们被世界遗忘,被六界遗忘,甚至慢慢淡出了阴司的生死簿记载,这便是他们的特殊之处。
直到后来,大饥·荒发生,百姓流离失所,有人误闯了他们村子,他们才重现于世,因为思想不同,更因为当时的大环境驱使,在难民越来越多,存粮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人吃人发展成了必然趋势。
他们吃光了存粮,吃光了禁受不住,被饿死了的人的人肉,用他们的骨头熬汤喝,直到连里面的骨髓都吸尽,还要将炖了无数遍的骨头嚼碎了吃下去。
那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顶饿就可以塞进嘴里。
明道村从世外桃源,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我想,我刚刚看到的场景,大概只是当年的一个小片段。
“那应该有阴差去追魂才对,明道村早该万物不生,怎么还能重现于世?”
禹蛰兮的解释是这样的,“那地方被阴司摒弃多年,当时阴司正值新旧势力交替,无暇顾及,这才让那个地方变成了人间炼狱。这种宝地极具灵性,鲜血洒的多了,便变成了穷恶之地,但是当时由于是阴司的失误造成了如此悲剧,所以当时的帝君是选择了封印这个地界,不过结果你也看到了。”
封印这种东西,时间久了不去加固必然会变得薄弱,何况这种地方,人吃人已然是常态,如果将他们画地为牢,让他们自相残杀,结局只有一个,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等着他吃光了所有人,要么自己吃自己,要么饿死。
那些肉身损毁,也入不了阴司,在这方寸之地被封印起来的阴魂,除了变得暴躁嗜杀,没有别的可能。
“明道村是这个情况,难道你上任之后,不做安排吗?”
既然是阴司失职,那过失也应该由阴司弥补才对。
禹蛰兮摇了摇头,“这地方早就被抹去了痕迹,也没有任何记载,当时被封印之后除了上一任帝君,再无第二人知晓这个位置。若要查明,除非日日到各处去寻找,本座哪有时间做这些。”
是啊,他上任之后整日里忙的都是那件事,确实无暇顾及。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嘴里的天师是什么东西?”
“大约是有人找到了明道村的位置,这千年已过,封印瓦解,里面的东西怨气极重,放出来加以利用,那便是很大的助力。”
我听着这话,直觉就是有人想要谋反禹蛰兮的宝座,就像那些丢失的阴魂一样,莫不是也被收集起来,意图谋反?
我把我这个想法告诉他,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在位者自是树敌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