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赵老师的车,我们两个人在后排,赵老师这个车主倒像是司机一样,兢兢业业的看着车,禹蛰兮也是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就安安稳稳的在后排做老板。
我附在他耳边小声问她,“你在阳间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我们老师对你这么恭敬?”
他扬了扬眉毛,“总之资产雄厚,完全养得起你。”
所以说,你有钱你任性喽?
虽然有点点嫌弃这个男人,不过有钱的感觉却也是真的爽,让我有一种走进小说里做女主人的优越感。
我正美着呢,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把我带进了怀里,“不过资产再多也不如你珍贵,那些都已经转到你名下了。”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说什么?他的钱都在我的名下?车子,房子也就罢了,存款也都给我了吗?
除了我,连赵老师都是一惊,车子一个急刹又迅速的提速,足以证明她内心的不淡定。
“呵呵,以桐啊,禹先生对你还真是宠爱有加,老师都有点羡慕你呢。”
赵老师其实也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罢了,心里那个小公主应该也还没有完全被磨灭,而且看她的车子也能看出来她家里的条件并不拮据,平时打扮的也很潮流,想来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她的生活应该也挺和和美美的。
所以,她说羡慕,我是真的信。
禹蛰兮勾着我的腰不让我起来,淡定的回答了赵老师的话,“不必羡慕,找个年龄相当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好。”
我看着后视镜里赵老师的脸色尴尬无比,禹蛰兮向来不会乱说话,难道这赵老师的老公和她年纪差很多?
不过这话我也没问,反正去了就知道了,我便是安安稳稳的躺在禹蛰兮怀里,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家伙自从醒了之后,好像粘人了不少,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来去自如了。
到了赵老师家门口,她还亲自过来给我们开车门,我发誓我这个做学生的不是没有自觉,是有一只手不让我下去,我心里还是尊师重道的。
看着赵老师的房子,外部装修也不错,而且面积也不小,我不由得想着,她是不是找了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
不过进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赵老师的老公不但不老,反而年轻的很呢,说年轻都有点过分了,这孩子有我大吗?
要说这是她儿子我觉得我都信,用姐弟恋来形容他们两个都有点牵强。
兴许是有了禹蛰兮之前那句话,所以赵老师介绍的时候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公,仝仁。”
仝仁穿着家居服,身上挂着围裙,手里那些吸尘器正在打扫卫生呢。
我看了看他们家,收拾的还算干净,那边还挂着刚刚熨烫好的衣服,想必就是出自仝仁之手了。
他看到我们进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们好,快请进来吧。”
这人有点唯唯诺诺的,从看到第一眼我心里就喜欢不起来,大概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看过大海的人,怎么还能看得上小河。
在禹蛰兮的光芒面前,仝仁就是一个渺小到了尘埃里的存在。
招呼着我们坐下来之后,仝仁还给我们到了两杯茶,离我近了我才发现,这仝仁的脸色好像并没有多难看,而且还有点红光满面,和赵老师的蜡黄的脸色一对比,说他们俩是一家人绝对没人信。
赵老师说,她老公也很害怕,可是目前为止,我倒没从仝仁脸上看出任何的精神不济。
他给我们到了茶之后就坐在了赵老师的身边,自然的帮赵老师垂肩捏背的,我有点不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难道她们的相处就是这样的,赵老师这是找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仆人啊?
禹蛰兮把这一切收入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是意味不明的看着赵老师,大概赵老师也发觉了不妥之处,扒拉了两下仝仁的手,让他一边去。
这仝仁真是相当的听话,也不抱怨一句,甚至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真像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
赵老师尴尬的开口,“以桐,你去看看那个木雕吧,那东西就在客厅呢,白天什么事都没有,一到了晚上就出来作妖。”
我扭头看过去,发现那边的桌子上确实摆着一个木雕,而且确实是栩栩如生,我离着这么远都能看清楚那木雕上的人脸。
那东西邪乎的很,我也颇有兴趣,便起身过去查看,刚伸手一抹,一股凉意钻入了指尖,这东西果然阴的很。
我仔细看了看这木雕,脸色一变,“这怎么是柳木?”
木雕这东西也算是艺术品了,怎么可能用柳木来雕刻,而且柳木是阴生木,这雕刻人像的东西难免沾染生气,本就是危险品了,再用阴生木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赵老师估计也不懂这里面有什么门路,只当是看起来不错就拿回家里来摆着,什么材质大概也没了解过。
所以她问我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我也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仝仁,“这东西是你从哪来捡回来的?”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就是,在外地捡的。”
估计他平时就这样唯唯诺诺的,赵老师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当他是对生人害羞,不曾往别的地方想。
可是我看着这个仝仁却不觉得他胆小懦弱,他躲闪的那一下,更可能是心里有鬼。
禹蛰兮过来也看了看那木雕,勾着唇角笑了笑,“没错,外地捡回来的,并且是在火葬场捡回来的。”
听了这话,仝仁更紧张了,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抠。
而赵老师一听火葬场三个字立马就暴走了,“你怎么回事,跑到那种地方去捡东西做什么?你想害死我?”
她撕扯着仝仁的衣服,仝仁也不吵闹,就是缩着脖子说自己没有。
这房间里瞬间嘈杂了起来,眼前这一幕落在我眼里,更像是母亲教训不听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