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宋齐从荣华殿回去,一路垂头丧气,这可咋办呢,看来这太皇太后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去战场,那可是打仗不是过家家,就算自己是主帅不用亲自去战场杀敌,那也要长途跋涉,自己都二十多年没去过战场了,本来功夫就不怎么样,又这么多年养尊处优惯了,那还能吃得来那种苦。现在一直都是坐马车,马会不会骑都不知道了,还怎么上战场啊,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到时候只能看秦天的了,太皇太后说的对,胜了还好,如果败了,就全部推到秦天头上,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悻悻地地坐上马车回府。
快到府上的时候只听到赶马的小斯停下车来,大声叫骂:"该死的,不长眼啊,没看到太尉大人的马车?还不滚到一边去!"
"什么事?"宋齐在马车中听到叫骂声不禁问道。
"老爷,路中间有个乞丐装疯卖傻,不愿让路。"小斯道。
"赏他几个钱。"宋齐道,真是晦气,看来今天就是不顺。
小斯撇撇嘴,甩了几个铜板在乞丐身边,哪知乞丐看都不看一眼。
"不识抬举,赶紧拿了钱走开。"一小斯说着,狠狠的一脚踢向乞丐,顿时脚一阵刺痛,像踢到石头上一样,抱着脚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这时只听到乞丐哈哈笑道:"可怜啊可怜,大祸临头而不自知啊,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说完疯疯傻傻笑个不停。
"死乞丐,滚一边去,在这儿瞎说什么,再不走信不行我一刀砍了你。"另一个小斯大声叫骂,他知道自家老爷因为要出征正心烦意乱着呢,这乞丐又满嘴胡吣,还说些不吉利的话,这不是更添堵吗?
如果换在平时宋齐肯定理都不理,可今天他被封为主帅,要征战沙场,谁知道会不会凶多吉少,他听到这话不由得打开马车的帘子,只见那乞丐蓬头垢面,头发黏在脸上,看不出本来面目,衣衫褴褛,打赤着脚,浑身发出一阵阵恶臭,手中拿着个枯木作拐杖,腰里别个脏兮兮的大葫芦,侧躺在路中,疯言疯语,嘀嘀咕咕,呵呵傻笑。
宋齐看了他一眼,满脸嫌弃,心中暗笑,自己也太疑神疑鬼了吧,疯乞丐嘴里的话怎能信,于是说:"绕开他走。"接着放下帘子,重新坐回了马车。
马车绕过乞丐往前走,快到府门前时,宋齐突然听到:"施主若不信我,必有血光之灾,施主最近还是少碰马为妙,如有需要可到城南找我。"声音虚无飘渺,若有若无,像一阵风一样,听得宋齐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胆颤心惊。
"停车,刚刚你们可听到那乞丐说话。"马车停下来,宋齐跳下马车问两个小斯。
"老爷,没有啊。"一小斯回答。
另一个也表示没听到说:"老爷没有听到声音啊,是不是老爷听错了。"
宋齐有些奇怪,下了马车,看向车后,路上空旷旷的,哪里还有乞丐的影子,这是一条官道,宽广平整,现在是冬季,路边的草木早已枯败,并没有什么障碍可以隐藏,那乞丐难道会飞天入地不成,宋齐心里犯起了低估,回到府中也一直心神不宁,那乞丐的话一直萦绕耳边不绝。
再说宫中,傍晚十分,严公公看太皇太后在软榻上小憩,就吩咐宫女好生伺候着,自己去司衣局看看,太皇太后的首饰送去保养,也不知好了没有。
冬天,天黑得也比较早,这时天朦朦胧胧有些灰暗,皇宫中珍奇异树较多,无论冬夏,都是郁郁葱葱,欣欣向荣,树阴投到地上,只见前面的小亭子里有两个小太监在讨论着什么,他本来想去呵斥,这小太监偷懒是常有的事,可又听到说皇上什么的,这些该死的小畜生,居然敢背后讨论皇上,他不由得走进听他们说什么。
"皇上也真奇怪,你说宫里什么药没有,说什么风寒病,非得让李公公去丞相府取药。"只听一个小公公说。
"谁风寒病啊?宫里难道没有治风寒病的药啊?"另一个小太监漫不经心地说。
"我送茶水时,听皇上和李公公说的,五什么散,去丞相府取。"小公公说,反正闲来无聊,宫中也没什么娱乐,只能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打发时间。
"管他什么散,又不是你我得了风寒,于我们什么相干,哦,对了,上次李公公赏赐你的好酒还有没有了,不如咱俩去喝点。"小太监嘻嘻笑着说。
"还有一些,正好天冷了,咱喝点好御寒,走!"小公公拉着小太监正欲走。
"你们两个小畜生,有空在这儿闲聊,主子不用伺候了,还要去喝酒,反了你们了,看我不去告诉李公公去,揭了你们的皮!"严公公大声呵斥,原来是临泉宫的两个小太监,瞅着空出来偷懒呢。
"严公公吉祥,我们,我们没偷懒,正好走这里遇见了,就聊两句,这就回去伺候主子,严公公您请。"两个小太监讨好地笑着,逃也似地跑开了。
严公公摇摇头,兔崽子算你们跑得快,虽然不是荣华殿的太监,可严公公在宫中相当于大总管,那个太监宫女都得听他的,小太监,小宫女偷懒是常有的事,所以对他们的谈话也没放在心上,本来嘛,皇上和大臣们闲聊,说得了什么病,大臣们为了讨好皇上主动献药也是有的,他也根本没当一回事,径直去了尚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