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前的垂天漫纱缓缓降落,淡黄色的纱帘内,掩映着两具曼妙交织的身影,帘外,一室的旖旎春色撩人,和羞人娇吟声。
半晌之后,司徒彻怀抱着双眼微闭的慕浔,无限怜爱。
"浔儿,我今晚不睡书房了,要睡这里。"
"嗯?那照儿睡哪里?"慕浔闭着眼说。
"让他跟奶娘睡,我小时候就是奶娘带大的。"司徒彻说。
"我怕他跟奶娘睡不习惯,晚上会哭闹,等再大一点,你再搬回来好不好?"慕浔用商量的口吻说。
"不行!"司徒彻坚定地说:"我今晚就搬回来,他不习惯,让他慢慢习惯。"
"司徒彻,你别得寸进尺啊。"慕浔假装生气地说。
司徒彻邪魅一笑说:"还有力气跟我吵架,看来为夫不够努力,还得好好耕耘才是啊。"
说完又翻身上来。
"司徒彻,你有完没完?"慕浔推拒着他说。
"没完,不光这辈子没完,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完。"
在司徒照两个月的时候,司徒彻总感觉胸口时而发闷,伴随着心口痛。
"归尘,你有没有让太医好好看看?"慕浔有些担心。
"你都看不出来,他们更不行了,没事的,不用担心,可能是太累了。"司徒彻说,他不想让浔儿担心,其实最近几天了,胸口不但闷的厉害,还伴随着浑身无力,有一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虽然太医开了很多药,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真的没事吗?"慕浔还不放心地说:"你要是有事,我和照儿怎么办?"
"傻浔儿,我怎么会有事,就是太累了,明天好好休息休息,好好陪陪你和照儿。"司徒彻故作轻松地说:"我已经让你师叔帮着筹备会封后大典的事,想等照儿三个月的时候,封你为后。"
"封不封后,我都无所谓,我就想要你好好的。"
慕浔心情有些沉重,因为司徒彻的身体一向都很好,一点小病小痛的,他从来都不在乎,也很少吃药,既然能让他说出口的,应该不会很轻。
司徒彻心念一动,被一种叫幸福的情愫充满,同时又有些心痛,怕不能陪她太久,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搂着说: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第二日,艳阳高照,天气晴朗,司徒彻早早下朝,说好的今天好好陪陪浔儿的,天气又好,想带她出城走走。
慕浔看他脸色有些苍白,说:"还是不出去了吧,你在宫里好好休息。"
"出去放松放松也是休息,走吧。"司徒彻强打起精神,他有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怕以后没机会陪她了。
带了几个随从,坐着马车就出了门,宫外果然空气清新,视野开阔,空旷的草地上,踩上去软软的,草木有些干枯,太阳却是暖洋洋的,像是春天一样。
慕浔扶着司徒彻慢慢散着步。
"浔儿,你会跳舞吗?"司徒彻突然问。
"我会舞剑。"慕浔说。
"哦,那能舞个给我看看吗?"
"来,你坐下。"慕浔说着在地上捡了个树枝。
瞬间舞姿婆娑,飘逸绝尘,灵动的犹如满天的雪花,白衣翩跹,如步步生莲的仙子,空气中弥漫着太阳的味道,白色的身影伴随着阳光,如天外飞仙,时而轻盈如羽毛,时而快如闪电,一根树枝被她舞的如万条银蛇,令人眼花缭乱。
司徒彻坐在远处,会心地微笑,突然觉得胸口一疼,一股甜腥从胸中涌出,压都压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一样,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最后的记忆就是,慕浔惊慌失措,向他奔来,口中唤着他的名字,之后他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