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啊。"慕浔夹了青菜,放在嘴里说,顿时腹中泛酸,强忍住咽了下去,看来反应挺大的。
吃了一口就不再动筷了,施琪一边吃一边问:"哎?你怎么不吃了,你尝尝这个鱼,很好吃的,来!"说着夹了一筷子放到慕浔碗中。
慕浔看到那红烧的鱼,油光光的,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往门口跑。
这时李公公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冷不丁的一人出来,把他撞得"咚""咚""咚"后退了几步。
"哎呦呦,谁啊这是,把洒家撞的。"李公公苦着一张脸埋怨道。
慕浔稳住心神,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感觉好受点:"李公公,对不起啊,我走的太急了。"
"慕姑娘你怎么了?"施琪也跑出来问。
"没事,李公公这么晚了,来找施琪姑娘啊?"慕浔问。
施琪一头雾水说:"找我?"
李公公稳住了身子,拍着胸口说:"我不是找施琪姑娘,慕姑娘,我找您的,奴才找了您很久了。"
"找我?有事吗?"慕浔问。
"呃,慕姑娘,奴才..."李公公吞吞吐吐:"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吧,施琪,我就不陪你吃饭了。"慕浔说。
"慕姑娘还没吃饭呢?不如奴才外等会,等你吃完了再走。"李公公说。
"不用了,走吧。"慕浔说,还吃,没吃呢,就想吐。
走了一段路,慕浔问:"什么事啊?"
"哎!慕姑娘,你去看看皇上吧,咳嗽还没好,这又发烧,药也不吃,饭也不吃,怎么劝也没用,老奴实在没法了,才来找姑娘您,只有您的话,他老人家才听。"李公公愁眉不展,哭丧着脸说。
"他,也不一定听我的。"慕浔想着早上他让自己走的话。
"姑娘,您的话他一定听。"
"那,我就去看看?"
"哎!"
司徒彻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到推门声,紧接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在意,感觉脚步声停在床边,半晌没有动静,这是那个丫环这么大胆。
他正想睁开眼睛,却感觉额头一片沁凉,感觉清爽了很多。
睁开眼睛,慕浔的容颜在他面前慢慢变得清晰,他心里划过一阵暖流,眼睛里充满惊喜,可是想到之前,他又沉下了脸。
"你来做什么?"司徒彻冷冷地说。
"听李公公说皇上病了,我过来看看,你额头很烫,很严重是吗?"慕浔平复了一下心神,他是病人,不和他一般见识。
"我没事,死不了的,一点都不严重,比起相思病,轻多了。"他拿来她的手,赌气是的面朝里面。
慕浔咬咬嘴唇说:"就算不严重,也要吃饭,也要吃药啊。"
"你不用假惺惺的来劝我,我也知道你是受人之托,好了,也不用在这儿演戏浑身不自在了,出去吧。"司徒彻依然冷冷地说。
慕浔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强压住怒火,他是病人,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没有受人之托,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慕浔放低声音说。
"你何必再说这样的话来骗我,不知道李公公给了你什么好处,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一向清高孤傲的习大小姐,甘愿当说客。"司徒彻说:"你赶紧走吧,免得这里脏了大小姐你的高贵。"
"你!"慕浔气的心都在打颤,司徒彻你行啊,姑奶奶不发飙,你还真当我好欺负啊。
"我就不该来,你要死也别死这里,免得连累了施家,回宫死去吧,死了派人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烧点纸钱。"慕浔生气地说完,站起来就要走,哪知手却被人拉住。
司徒彻坐了起来,满脸着急:"浔儿,我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说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别生气,我是有口无心的。"
慕浔泪水在眼圈里打转,重新坐下来。
"我把你气哭了,我真该死,你别生我的气,天知道我多怕你生气。"司徒彻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喃喃地说:"天知道,我多想你,多盼望你来。"
慕浔反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那么你就好好把身体养好,我就不生气了。"
"真的?"司徒彻有些不相信地问。
慕浔点点头,她发现这一刻他真的像个孩子,一个需要被哄的孩子,和那个叱咤风云的皇帝一点也不沾边。
"先把东西吃了。"慕浔哄道。
"好,你只要不生气,让我做什么都行。"司徒彻点点头说。
慕浔拍拍手,李公公听到声音,就领着小丫环把皇上的晚膳送了上来,放好。
慕浔示意他们都退下,李公公悄悄地对她竖起来大拇指,小声地说:"还是姑娘您有办法。"
慕浔笑笑没有出声,等他们都出去了。
"皇上,您现在病着,要多吃些清淡的,这都是李公公吩咐厨房做的,都是您爱吃的,来坐下。"慕浔笑着,把他扶下了床。
司徒彻坐好,看着她说:"你喂我!"
"我..."刚刚还那么乖,这会怎么又变无赖了:"好,我喂你。"
慕浔舀了一勺汤,放嘴边吹了吹,一口一口地喂他,司徒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乖巧地喝着汤,从没发现汤也这么好喝。
感受着他热辣辣的目光,慕浔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
喝了汤,又喂了饭,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慕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真是人间酷刑,简直就和放在夏扶疏丹炉中煅烧一样。
"等下李公公该把早熬好了,喝了药,皇上就早点休息吧。"慕浔说。
"你陪我出去走走,回来再喝药。"司徒彻无赖地说。
"我怕外面冷,皇上身体还没好。"慕浔说。
"我身体一点事都没有,这点小病根本不算什么,你知道我是心病,不愿意陪我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关心我。"司徒彻赌气地说。
"好了,走吧。"慕浔无奈地说,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