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儿不得已只得,小心翼翼地进了殿门,殿中灯火辉煌,只见司徒彻静静地坐在那儿,形单影只,有些落寞。
幻儿小心翼翼地把茶(其实是莲子银耳羹)放在皇上手边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皇,皇上请用茶。"
"嗯!"司徒彻抬手去端茶杯,感觉有些不对,连忙抬头,看是幻儿。
幻儿看皇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是悲,是怒是愁,她本来准备好的话,可这时想开口,又不敢出声,蠕动着嘴唇,还是低下了头。
还是司徒彻先出声问:"怎么是你?"
幻儿连忙跪下,颤抖着声音说:"回,回皇上,李公公怕惹皇上生气,让奴婢过来的。"
"你起来吧,咳,你很怕朕?"司徒彻看她浑身有些发抖,自己很可怕吗?是可怕,不然浔儿怎么会逃的远远的。
"谢皇上,奴婢告退。"幻儿小心地站起来,说是劝皇上的,可是在不敢开口,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等一下,朕想给你聊聊,你过来。"司徒彻静静地说。
"是。"幻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到他旁边,垂手侍立。
"你不用怕,朕问你,你说浔儿会不会回山里,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司徒彻说,他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可问这句话的时候,连呼吸都有些疼痛,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这种可能,她如果真的回山,就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他需要有个人来否定他这种想法,来找一点安慰,他也知道这很可笑,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改变。
显然幻儿很聪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皇上,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回山里,她做事有始有终,不会半途而废。"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
"她还有什么事没了吗?"司徒彻听她这么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她只要还在天朔,自己派的人就能捕捉到些影子,自己就有可能再见到她。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可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知道姐姐的脾气,万一她回来了,看到皇上不爱惜自己,她肯定会生气的。"幻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回来,可看到皇上衣带渐宽,身体消瘦,现在又生病,看来他也是对姐姐用情极深,幻儿突然有些同情他了,只想拿好话来劝导他。
"她才不会管我呢,她只想离我远远的,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见到我。"司徒彻有些自嘲的说,他只觉得心中发酸,口中发苦,胸口发闷。
"皇上,她出宫不是为了躲避您..."幻儿自觉失言,连忙住口。
"什么?不是为了躲避我,那是为了什么?"司徒彻听她这么说,心中有些激动,上前抓住幻儿的手。
"她,她,皇上,我的手。"幻儿想要挣脱双手,可皇上紧紧握住,抓的好疼啊,看来姐姐真是皇上的克星,一提到她,皇上就是失控。
"哦,你告诉朕。"司徒彻松开手,看到幻儿手上醒目红痕,有些自责。
"皇上,她为了什么出宫我真的不知,可皇上应该明白,她心里有您,您不觉得自从认识了您之后,她也变了很多,越来越小女儿态,越来越需要人呵护。"幻儿说,看着自己可怜的手,皇上真的手下不留情。
"是吗?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幻儿,你以后就留在朕身边伺候吧。"司徒彻显然不相信,因为他在慕浔面前从来都没敢有过这种自信。
"是,皇上,您要多保重,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她的消息了。"幻儿安慰道,在她看来皇上今天的态度特别好,少了平时的凌厉,像个需要被爱大男孩,她心里又有些沉重,他爱错了人,这段情缘不知该如何了结。
"嗯!你下去吧。"司徒彻又把眼睛放在奏折上,可心却无法平静,席慕浔你太残忍,你把朕打入万劫不复,自己真的很快乐吗?
他又拿起疾风派人送回来的信,上面说,宁王的势力很有可能就在天誉城,他要好好勘察一番再向皇上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