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一声打破了宫女太监们的遐想,室中静谧一片,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感觉空气都凝滞不动了。
原来,司徒彻喂慕浔吃粥,无论怎么哄,她都不开口,后来急了,她抬手打翻了他手中白瓷御碗,噼啪一声,碗撞击地面,碎了一地,粥溅到司徒彻洁白的金线龙纹锦袍上,此时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响声,李公公唏嘘不已,这慕姑娘也太任性了,天子的威严岂是可随意触犯的。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儿收拾一下。"司徒彻知道昨晚强要了她,她心中有气,让她发泄一下也好,不然憋坏了,所以并没有怪罪她。
"是。"宫女们一阵手忙脚乱,难得皇上这么好性,真是太阳从四面八方升起了。
司徒彻去内室,换了衣服出来,重新坐到床边,又端来一碗粥。
"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上。"宫女太监如蒙大赦,太让人心惊肉跳了,一惊一乍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皇上让宫女太监们出去,肯定是更温柔的对待慕姑娘,在奴才们面前拉不下脸。
"浔儿,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也不能作践身子啊,等你养好了,随你处置,可是我不后悔昨晚那么对你,如果时间重来,我还会..."
"住口!"慕浔听他还敢提昨晚,屈辱,愤恨又袭于心头,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到团锦被上,瞬间匀自开来。
司徒彻注视着她,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揪成一团:"好了,我不说了,来把粥吃了。"
"我不吃,不吃,司徒彻我恨你,你走开!"慕浔捂住脸不愿看他。
司徒彻的心,像傍晚的落日一点一点往下沉,声音透着无奈说:"浔儿,昨晚...,你就那么不情愿?"自己是一国之君,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她,她一点也不领情。
慕浔只是低低的啼哭,也不搭话,司徒彻的耐心被她一点一点的磨尽,强忍住怒火说:"浔儿,不管怎么样,经过昨晚的事,你就是我的人,不管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这是改不了的事实。"又柔声说:"你好歹吃一点,让我放心。"
慕浔抬起头,泪眼婆娑,眼睛被泪水洗涤,更显明亮,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妖女,不需要吃东西。"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你不吃不喝我看了很难过,也很心疼。"司徒彻耐心地好言相劝。
慕浔有低下头,暗自心伤。
司徒彻无计可施,腾地站起,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和刚刚判若两人,大声呵斥道:"来人!"
李公公应声而来:"圣上有何吩咐?"
"把刚刚为慕姑娘煮粥的几个御厨,拉出去杖毙,白白养了这些人,粥煮的不合姑娘胃口不说,还坏了姑娘的食欲。"司徒彻横眉怒目,口气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
"圣上,这?"李公公迟疑,这太不近人情了吧。
"还不快去!"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领旨正待出去。
"好了,我吃!"慕浔说着端起桌上的碗,也不用勺子,一饮而尽。
司徒彻看着满意地笑了,就知道她不愿看到别人因她而受到伤害,说:"这才乖,你好好休息。"
"皇上,奴才..."李公公捏了一把汗说。
"你退下吧。"
"是。"
司徒彻握住她的手说:"别再难过了,你再哭,我的心都碎了,你先休息,我去外殿看会奏折,等下让幻儿过来侍奉。"看着慕浔低头不理,他叹了一口气,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