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单十四睡的正香,就被人从被窝里粗暴地拉了出来,单十四立马惊醒过来。
由于身体自然反应,以为是有危险靠近,右手掀起一个红色的光球,朝着来人就砍了过去,来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化解。
单十四看清拉她出被窝的人的长相后,长叹了一口气:“小黑,你们家小姐我是个女人,你知道吗,男女有别,我睡觉的时候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就算不回避,你至少也不能动手动脚的吧,还把我拉了出来,我又不是只母耗子,有毛!”
虽然她以前是只狐狸,有毛,但是现在好歹是个千金大小姐,身上滑滑的,万一小黑起了歹念可怎么得了。
幸好昨夜睡得匆忙,衣服也忘了脱,否则小黑就要大饱眼福了。
床边小黑的脸色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紫,像是从煤矿里出来的猴子的屁股。
他抑制住要爆发的情绪,声音颤抖着说:“小姐,我叫了你半个时辰了,你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迫不得已,我只有用这种方式了。”
单十四脸上顿时红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是吗?可能,额,可能是我昨夜奔波劳碌了大半夜,所以睡得稍微死了点儿。”
“外面有人来给你搬家了。”小黑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盯了盯大门,想要化解他跟单十四之间的莫名尴尬的气氛。
两个时辰后,单十四躺在南院的贵妃椅上,惬意地眯着眼睛。
看着南院大气的主殿,单十四心中一声冷哼,从椅子上坐起来。
陈月茹,黎沧海,你们欠原主的,我只是替她拿回了一部分,剩下的,咱们慢慢来。
一盏茶后,小花从大门走了进来,恭敬地行完礼后,将一个碧绿的镯子呈到了单十四面前。
“小姐,奴婢去了管家那里拿东西,相爷赏赐的东西里面,也就是这个镯子看起来最为普通。”
“好。”单十四拿起这个镯子,眼中玩味十足,将镯子套在了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花聊天。
“小花,我以前琴棋书画都学过哪些?”
“回小姐的话,小姐以前一直住在那个破院里,相爷也不待见您,所以琴棋书画您什么也没学。”小花心里疑惑,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单十四十分无语,这黎为水怎么什么都不会,身为一个千金小姐,琴棋书画就是吃饭的家伙,现在学四门也来不及了。
“那黎沧海最擅长的是什么?”单十四偏着头问。
“大小姐最擅长的就是写诗和作画。”尽管小花不知道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单十四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冷笑,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小花看得心里冷冷的,记得小姐上一次这么笑的时候,陈姨娘就倒霉了。
突然管家来了南院,对着单十四行礼后,拍拍手,身后陆续出现了十几个下人。
“二小姐,相爷说您搬到南院来了,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也不方便,让奴才给您分几个下人过来。”管家低着头说着。
“好,小花,带下去给她们分配好事情。”单十四怯生生地说着,她现在是个突然被父亲想起来的小女儿,可不能显得太成熟,免得遭人怀疑。
“相爷说今日中午用餐请您到前厅和相爷、老夫人一起。”管家仍是一副严谨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单十四心中欢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管家走后,单十四从角落里提起那只睡眼惺忪的小白鼠,手中的小白鼠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单十四朝着那只耳朵一拧,黑脸的小黑顿时出现在她面前。
“小黑,帮我暗中留意着那些新来的下人,看看有谁是居心叵测,有谁又是陈月茹的爪牙。”单十四破天荒地严肃起来。
小黑看着她,深情地望着她:“小姐,我帮你盯着那些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能。”单十四无情地拒绝道。
“那我就不去了。”小黑傲娇地转过身,准备回去重睡一觉,昨夜生气等着单十四道歉,等了大半夜,现在已经是睡意重重了。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晃眼,小黑变成了仓鼠,一动不动地趴在单十四手上。
小花从门口进来,兴致勃勃地说:“小姐,新来了十二个下人呢,都还是很机灵,以后终于不是奴婢一个人伺候您了,奴婢也把您照顾不周全,来了这么多人,小姐您可算是有好日子了。”
小花看见单十四手上的毛茸茸的东西,吓得哇哇大叫,躲在一旁:“小姐,这,这是什么东西!?”
手里的小黑怒不可遏,东西?我怎么能是个东西!我是神仙,神仙,你哭了我一晚上我还没给你算账,你还骂我是东西!
单十四忍住笑:“小花,别怕,这不是个什么东西,是一只小仓鼠,挺可爱的,你来看看嘛,别怕。”
手里的小黑正在感动着,小姐终于为自己说话了,澄清了自己不是个东西,不过,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小花靠近单十四,细细打量着手中的仓鼠,小黑有苦说不出,怎么觉得按照小花的眼神理解,自己好像是没穿裤子,虽然真的没穿裤子。
良久,小花伸出手摸了一下小仓鼠,又迅速抽回了手,可能是觉得手感不错,又摸了一下,慢慢的,两下,三下,最后直接将手搭在了小仓鼠的脑袋上。
这时,单十四开口:“这么摸它不舒服,你学我。”
说着,单十四将手放在了小黑的耳朵上,大力的拧了起来,看着手里的小黑扭曲的表情,单十四笑得停不下来。
小花看着自家小姐的动作:“小姐,我看这样它不怎么舒服呢。”
单十四说:“哪儿呢,它舒服的很,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来,你试试。”
说着将小黑放在了小花的手上,小花学着单十四的动作,轻轻地拧了一把,看着小黑急得快要跳起来,还以为自家小姐说的是真的,于是在旁边拧得不亦乐乎。
这时单十四用只有仙族才听得到的声音问:“小黑,你答不答应看着他们?”
看到正被拧耳朵的小黑哭丧着脸回答:“我答应还不成吗。”
这小姐,太腹黑了,还有这个叫小花的丫头,怎么看见她就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听到这个回答,单十四满意地笑了,早说不就成了嘛。
“好了小花,别拧了,我逗你玩儿呢,这样拧它,它生不如死啊。”
小花的手一阵哆嗦,小姐也太狠了,为了逗她,竟然这么残忍地对待这只仓鼠,想着,便把怜悯的目光投向小黑。
小黑心里很不是滋味,怜悯个毛啊,谁要你怜悯了,刚刚就你拧得最狠!
这么一闹,已经到了日中。
虽然单十四已经搬到南院,但是衣衫并没有新做,所以仍然是以前那些破破旧旧的衣服。
她选了一件普通而且很秀丽的,衣衫上已经有了两个补丁,脱下手上的镯子,将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后,让小花带路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看见黎贤和一个举止端庄而不失威严老太太已经坐在了桌子旁,单十四连忙上前一一行礼:“为水见过奶奶,父亲,是为水来迟了,希望奶奶父亲不要责怪。”
老太太和黎贤眼前一亮,听下人的传闻,这黎为水不是懦弱胆怯的一个小丫头吗,前几天还得了傻病,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知书达礼。
黎贤还是第一次这样细看着黎为水,上次也只是匆匆一面,看着黎为水与亡妻有六成相似的面孔时,心狠狠地一颤。
“快,快起来,来,坐到奶奶身边来。”老太太慈祥地笑着。
单十四站起,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太是真心喜欢她,单十四淡淡一笑,坐到了老太太下首。
老太太仔细打量着她,看到她的容貌越来越像自己那个死去的儿媳时,眼中已经是老泪纵横,看到她的衣衫时,眼里冷光一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你前几年不是患了病吗?”黎贤问道。
“回父亲,自从上次从桥上落下水后,女儿的病已经好了。”单十四有条不紊地回答。
老太太笑着对单十四说:“为水,七月初六皇后寿诞,我准备带着你入宫赴宴。”
皇后寿诞,一年一次,每逢这日,宫里会宴请三品以上大臣及其嫡系家眷入宫赴宴,一是为了普天同庆,彰显皇家恩典,二是皇家趁机给各位大臣儿女指婚,让大臣们感激皇家的同时,也防止了大臣们结党私交。
单十四回答道:“为水久居深闺,粗枝大叶,进宫面圣恐伤了父亲体面。”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对单十四是更加的喜爱,拍拍她的手:“无妨,为水,随着我去吧。”
单十四刚想再回答,便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看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