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拿住老夫又能如何?你们有什么证据,此案与老夫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候俊义被捆成粽子,反而越发的光棍起来,躺在地上,扯着脖颈,厉声大叫道。
看着闻雷离去的方向,一直一脸若有所思的刘章,此时指着地上的另一个粽子——王琛,嗤笑道:“难不成他的口供,还钉不死你?”
看守王琛的王黑头,忽然想起什么,一刀鞘狠狠抽在王琛嘴巴上,将他嘴巴抽的稀烂,满口白牙喷了一地,满意道:“这次看你再怎么服毒自尽?”
王琛“呜呜”叫着,满腹的冤屈,没有自杀勇气的他,假死当前也被识破了,他那里还能再自杀?
他自然知道,这是王黑头气愤被他假死所骗,故意拿他出气。
“他的口供?呵呵,就凭这厮的口供,就想扳倒一名国公勋贵?你们也太天真了。老夫反骂你们一句‘血口喷人’,你们奈何的我?”候俊义虽然粽子一样躺在地上,脸上不屑的神情,好像依旧是一名正襟危坐的大刺刺的国公爷。
“仅仅口供自然不行,但是,我们却是还有人证!”孟户一挥手,两名缇骑带着六名少年,走了进来。
六名少年居然不再疯疯癫癫,只是神情大为萎靡,显然疯药劲头已经过去,只是后遗症作祟让他们大为疲倦。
其中闹市挥舞血刀、也就是差点被候俊义给“尝了鲜”的那少年,显然自缇骑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一见候俊义,顿时面孔扭曲,双眼喷火。
“哈哈,孟户,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太天真了!你身为大理寺卿,居然还这么幼稚!好吧,就是你审明了,老夫是幕后黑手,又能如何?老夫身为“兴国公”,圣皇不下旨,谁又敢将老夫投监问罪?
而老夫也不相信,老夫玩弄几名小奶狗,圣皇会下狠手惩治老夫这位国公爷!——毕竟老夫可是勋贵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也不知道多少勋贵从老夫这儿购买**,惩治了老夫,也就是惩治了他们,我们可是一损都损!”
听候俊义嚣张的话语,孟户面色难看,却情知他说的都是实话。他身为圣皇心腹,自然明白圣皇心思,圣皇当前一心求稳,真个不会为了几名富商子弟,下重手惩治候俊义这位国公爷!很大几率,圣皇只会一笑了之!毕竟当前勋贵中,男宠之风可是大肆盛行。
就在他咬着牙,下决心不惜得罪所有权贵,要缇骑先打候俊义几十棍出气时,那名少年,忽然红着双眼冲了上来,一边大喊:“你这个畜牲,本王砍死你!”双手赫然高举一柄——短刀,狠狠砍在了候俊义身上,直将他一条左胳膊给一举砍了下来。
候俊义断臂在地上乱蹦,鲜血喷溅,额头青筋蹦起两寸高,过度疼痛之下,叫的那叫一个凄厉至极。
少年本想再砍一刀,将候俊义给砍死,看着地上乱蹦的手臂,被喷溅的血腥气一冲,再听见候俊义凄厉的惨叫,吓得面色发白,双眼一翻,就此昏死了过去。
刘章暗骂了一句“废物”,挥手让缇骑将少年,连同其余惊吓的更加惊恐的五人,一并带了出去。
“这个畜牲,敢砍我,——砍掉我的手臂,我与他没完,我要杀他全家!我要当着他的面,将他爹娘、爷奶,给狠狠燥弄而死!”候俊义怒不可遏的叫骂着!
“你胆子真大,俺真佩服你!”刘章扯住就要大怒训斥候俊义的孟户,叹息道,“你可知道这名少年是谁?他,是当今太子之弟、圣皇第二子的怀宁王的亲生第四子唐贺,你要当着他的面,蹂躏的他的爹娘、爷奶,就是怀宁王与怀宁王王妃,以及当朝圣皇与过世的天皇帝,——不知道圣皇听到你的这番言语,会有什么反映?得知你差点将他的亲孙子抓去当作**玩弄,你的兴国公帽子,还好不好使,能不能保住你以及你满门老小。”
候俊义一听,双眼瞪大,惊骇的都忘记断臂的痛苦了,尖叫道:“这、这不是真的!——是谁在害我?是你们大理寺在设陷阱害我对不对?我要禀告圣皇!”
候俊义毕竟当朝国公,反应就是快,瞬间敏锐感觉到有一张充满阴谋味道的大网,对着他的脑袋暗无天日的直直罩来!而这张大网是那么的大,那么的黑,根本没有一丝光亮,被罩住的他,就像是撞上蛛网、被蜘蛛捕获的苍蝇,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设计害你?呵呵,放屁!这些少年,是我们大理寺让你去捉拿,当作**卖给一干勋贵的?”刘章不屑道。
“孟大人,孟大人,我要见圣皇,我要告发,有人要害我……”候俊义一听有理,一扫刚才的嚣张,对孟户哀求道。
孟户示意缇骑给他裹伤,冷冷道:“如你所愿!”
看着缇骑将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更兼接近魂飞魄散的候俊义带走,孟户扭头看着刘章恶狠狠道:“你又有什么瞒着我?——唐贺手中的刀,从那儿来的?你怎么知道了他的身份?”
刘章一笑:“大人,这起案子,还要从头说起,也就是唐贺殿下闹市挥舞血刀!——当时咱们就有定论,凶手只能是另有其人。既然另有其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我确定整件事的真相,候俊义捉拿貌美少年,充作**卖给勋贵,我才明白过来,这个凶手,是一个极富正义感的人,他对候俊义无耻邪恶的犯罪非常清楚,而一直没有力量对付他。因此他设计出这么一出好戏,就是为了能引起我们大理寺重视,审理此案,从而借助我们大理寺的力量,严惩候俊义。”
刘章顿了顿,又道:“候俊义势力有多大,我想这个凶手非常清楚,因此仅仅倚靠大理寺,很难将之扳倒,除非另辟蹊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不得不考虑,为什么凶手要选择那个少年,在闹市挥舞血刀?是不是这个少年的身份很特殊?只要这个少年引起我们的注意,落入我们手中,一旦清醒,就是候俊义倒霉之时?因此在六名少年疯药劲儿过去,一醒过来,我立即询问,果真,这名少年就是——唐贺殿下。不得不说,这个凶手算计的非常精巧细致,我也不得不佩服。”
“可是,候俊义不是一直都擒获富商的貌美儿子,为什么要擒获唐贺殿下?这不是自己找死?他又没有疯!”
“我的好大人,你还不明白吗,在暗中陷害侯俊义的这个人,也正是一直帮他擒拿貌美少年的人。正因为此人非常熟悉侯俊义的罪恶勾当,偏偏又心怀正义,因此找准了这么一个机会,捅了他这致命一刀,——现在,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吧?”
孟户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在刘章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刚才逃走的护卫——闻雷!”
“是他?”孟户倒抽了一口凉气,旋即大悟,如非是他,刚才只要他拼个鱼死网破,自己一行人还真拿不下侯俊义。此外,心头其余疑团也都一一自然解开,比如一开始锦河畔的那具壮年武士尸身,显然也是出自这闻雷手笔。
孟户越回想越心惊,一抬头,发现刘章已经快走出门去,忙追上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唐贺殿下手中的刀,从那儿来的?”
“大人,唐贺殿下手中的刀怎么来的,这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就是你给他的,是不是?你今天带他来,又给他洗脑了一路,就是利用他的手,狠狠惩治候俊义,是不是……”
孟户随后紧追不舍,一边说,两人一边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