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留个心眼儿,出门后,给她们学校拨了个电话。学校说现在互联网普及从学校网站上就可以办理休学手续。亏了问一句,否则又要跑一大趟了。
忽然想起小雅,可以说现在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只能把一切事情都先抛到脑后,好好照顾她,让干妈在天之灵保佑她能早日康复。
回到花园街给她租住的小房中,来到卧室,看到小雅正爬到窗台,将窗子打开,身子倾斜准备往下跳呢!
我下意识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前飞身抱住她那纤细的腰肢,狠命朝里抱。她拼命想挣脱我的双手,要往窗外跳。
十五层楼高,一旦跳下去,肯定没有丝毫生还的希望。小雅悲痛不已,痛哭流涕的一边试图挣脱我的手臂,一边嘶声裂肺的呼喊着:“让我去死,别拦着我,我很痛苦,我想妈妈,我要去找她,她一个人在那太孤独了,我要去陪她。”我紧紧的抱住她,死活不让她挣脱。
她身体虚弱,哪里有我劲大,我将她从窗台抱下,迅速关上窗子,心咚咚的跳成一个,不住的后怕。
我应该想到,她受了严重的刺激,会引发轻生的念头。只差一点点,再晚来半步,恐怕只能目睹小雅的尸体了。
我警告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到她完全恢复,一定得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回忆起医生说的话,确实没错,她现在主要就是心理问题,我得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从那以后我几乎一刻也没离开她,包括晚上睡觉。她睡床铺,我睡床铺下的木地板上,顺理成章的将她与窗子隔开。其实想想自己也挺傻的。如果她真想自杀,不一定非得跳楼呀!
于是我把所有可致人死亡的凶器包括剪刀、菜刀、安眠药等都藏起来,不让她有可乘之机。
那一段时间我可走大脑子了,睡觉都不踏实,生怕小雅会出事,渐渐地我也出现失眠的情况,无论怎样我都要让她好好地活去。
她依旧坐在墙角发呆,不想出屋,不想见人。一天到晚不停地洗澡。一个月下来,单单水费就四五百块。自来水公司不断地打电话过来问:“你家是不是开澡堂子的,怎么那么费水呀?已经是溢价翻倍了。再不节约以后还要翻倍。”我无奈的摇摇头,无言以对。
安心医院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心理卫生三甲医院,里面的主任医师都是享受国家津贴的权威。可以说是一号难求。
随着城市发展进程,市场经济,开放改革,人们的精神压力大,各行各业人才竞争激烈。
贫富差距大,高消费场所比比皆是,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心理不平衡。
科技的发展,信息网络高速发达,使很多传统的诈骗获得了更为有利的平台,网络电话诈骗应运而生。使很多人成为受害者。
这种种因素,使很多心态不好的人成为心理疾病的重灾区。这种在以前不多见的疾病,被赋予了全新的概念,心理医生这一新名词就越来越多的被人们所接受。
其实国外发达国家早已特别重视,他们认为心理问题比身体问题更重要。
渐渐的国内人们也开始重视起来,各大医疗机构纷纷增加了心理卫生科。要说权威还得属安心医院了。
过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看着一个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样子犹如沙漠中严重缺水的路人。
其中上了年纪的患者占的比重也不小。有很多都是企事业单位退休下来的干部,在职时门庭若市,风风光光,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这一退下来,门前冷冷清清,再无人问津,这使他们心态严重失衡,巨大的心里落差,使那往日的威风早已不在,留下的则是无尽的孤独与空虚。
青春期和更年期往往是心理疾病的高发期,这一类人群,由于身体机能的原因对心理造成极大的影响。
而像小雅这种遭受严重刺激的患者却不太多。
我紧紧攥着她那绵软无力的纤纤玉手。朝医院走着。生怕她会跑到马路中间去寻死。
她眼睛直勾勾的,无视着周围的人群。“文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呀?”小雅有些疑惑地问。
“没事,就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咱找专家聊一聊,人家毕竟比我有经验。咱俩在一起聊天还行,但不能打开你的心结。我知道,这样的打击换成谁都受不了,但我们还要对生活充满希望,毕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好好活!对吧?”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你不会也拿我当神经病了吧?”她有些吃惊地说。
“怎么可能呢!我一直感觉你是一个有文化的知识女性,你的那种知性美一直让我感觉很舒服,你的学历很高,素质也很好,我从来都没认为你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儿!让你感觉很难过。看着你难过的样子,我很担心!我要想办法让你振作起来,开心起来。”我安慰着她。
“文哥,你对我真好!”小雅有些感动地说。
“你一直是我特别牵挂的人,我希望你一切都好,不要拒绝我对你做的这一切好么?咱好好的配合专家,尽快康复起来好么?”我鼓励着说。
“哥,我听你的!我会努力克服我的心魔,重新振作起来!不会再寻死觅活了,放心吧!”
这家医院的号好难约呀!为了这个专家号,我整整折腾了好几天。起初从电脑上,我打开预约系统,等待着,预约界面刚一开始,未等我操作,几十个专家号就显示全满。我无奈地摇摇头,又是套路。如此的明显,真有愚弄百姓之嫌。
我拨通了红姐的号码,“姐,说话方便么?”
“文文呀!你说吧!”红姐干脆地说。
“安心医院的专家号根本挂不了,还得请你帮忙呀!”
“你怎么了,抑郁了么?怎么跑那看病去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红姐不解地问。
“没有,干妈的女儿有点想不开,我带她过来看看!”我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涉及到小雅的隐私,我也只好这样说,可又要求人办事,不透露点儿实情又怕不好。
红姐干脆利索地说:“你们在那等着,一会儿会有大夫过来接你们,不用挂号,先看,需要什么药他给你们拿就行了。看个病还花什么钱呀!”
我无奈的摇摇头,终于明白我为什么约不上号了,原来套路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