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薇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醉道士大为反感地喝斥道:“你张口酒仙道姑,闭口酒仙道姑的,这不是分明拿掌门压我么?你究竟是跟我过来学能耐的还是过来给我添堵的!你这娃娃说话也不过过大脑!惹我一肚子气。”
琼薇心中好笑,这醉道士心眼也太小了点儿,就这么点小事儿便是如此的大动肝火,这性格也太古怪点了吧!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的,然这话还得捡好听的说。“前辈!您说得极是,确实我说话之时也是歉考虑。倒是没想那么多,绝没有拿大帽子压您的意思,前辈可不要多想呀!”
醉道士一更脖子,不屑一顾地看了琼薇一眼,便又不说话了。下意识随手用那破海碗,浸入酒塘准备舀酒喝,岂知将整个手臂都伸入塘中却未觉半滴酒水。
他便将那醉眼微睁,这一看不要紧,便是大吃一惊,什么原因呀!满满一塘酒水,却是空空如野,消失得踪迹不见。
他这汗便是顺着挤压鬓角流淌下来了。这心可就跳成一个了,转眼的功夫这酒呢?怎么就一滴都没了呢?这可让他跟掌门如何交代呀!心中便是敲起了小鼓,他在这酒塘边已经整整守护了二十几年,这酒塘之酒可是酒仙门众弟子们费劲心血从市集上将那一坛坛好酒抱过来,倒入这酒塘之中的。
他守护这酒塘一直都是尽职尽责,除练功必须用这酒之外,别人想偷喝都不成,就连自己喝这酒塘之酒都是掌门特批的,在这二十年的光景中,便是从来都没出过纰漏,可以说是任劳任怨,如今这满塘美酒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翼而飞,这真是令他很是费解,这便又让他与掌门道姑如何交代呀?一时间他便是急得不知所措的直抱头。
琼薇刚刚光顾着与那醉道士说话了,她竟然忘记自己手中还拿那酒仙葫芦浸入池中盛酒呢?她就没想到这酒仙葫芦乃绝世珍宝,嗜酒如命,一沾这酒,便是疯狂的猛灌,只须臾之功,竟将这整塘美酒灌得一滴不剩。
琼薇看着醉道士那焦急的表情,还有些不可思议,刚刚还醉卧塘边,怎么这么一会儿竟然暴跳如雷般的蹦了起来,这醉道士是什么毛病呀!感觉都有些神经兮兮的。然其往酒塘一看,诺大的酒塘竟然已经见底了。她便赶忙看了看手中的酒仙葫芦,方醒悟过来,原来是这宝物在作怪。
琼薇自知这葫芦闯下大祸,正要将这缘故讲给醉道士听,并准备向其道歉,然转念一思,便计上心来。她便悄悄地将手工的宝贝揣入衣兜,假装莫名地问道:“前辈!你没事吧!为何如此焦急?”
醉道士双手抱头蹲在酒塘边,为难地说道:“你没长眼呀!没看到这么一大塘酒都不见了!你难道就没看到么?这可如何是好呀!这可让我如何与掌门交代呀!这掌门若怪罪下来,非得给我逐出门派不可。”
边说边双手猛然垂头,自责不已。他就是不可思议,这酒究竟是如何消失的,自己又错在哪里,他都不
得而知,心中那个冤屈呀!可就别提了。 “嗯!前辈!你不用着急!我也许有办法!”琼薇劝解着。
醉道士听罢,便是冷笑两声,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在说胡话吧!你一个娃娃,别在这瞎捣乱了,我现在还不够烦的,你还给我添堵,你可知道这么大的酒塘,就是集中整个酒仙门的弟子们去那集市上打酒,倒入这池塘当中,都得折腾些时辰,你真是自不量力呀!快躲开这里,别再搅和了。我这正琢磨着如何跟掌门说呢。”这口气很明显是根本没把这瘦弱的女子放在眼里。
琼薇也不辩解,便从衣兜中将酒仙葫芦掏出,轻轻打开葫芦塞儿,将里面的酒倒入酒塘之中。眼见这一缕酒泉如小溪般没入这酒塘之中。
却是把这醉道士给看傻了,他起初认为这娃娃可能是夸下海口,便要看看她如何做,没曾想这娃娃却拿出个酒葫芦,将里面的酒倒入这空空的酒塘之中,他心中好笑,还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酒葫芦,就是那酒缸倒个几百缸都填不满这个酒塘。他倒要看看这小小的酒葫芦究竟能倒多少酒进去。 没曾想这一倒呀!竟然给这醉道士倒呆了,他没想到这小小的酒葫芦竟然能放那么多酒水。
不多时,这空空的酒塘竟然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一时间这醇香美酒,飘香四溢。又恢复了以往的景象。
醉道士看着酒塘充盈满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便是对眼前这标致的女娃娃有些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这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宝物。也没想到自己对人家如此傲慢, 态度如此生硬,这女娃竟然还能帮自己解这大围。证明人家孩子不错,根本就没跟自己一般见识。也幸亏这娃娃,否则自己还真是无法与掌门交代。
醉道士想到这,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娃娃!还真有你的!看不出你还是真有两下子!你那是什么宝贝,竟然能盛下如此多的酒水呀?说来听听!”
“前辈!我岂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呀!这小小的宝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也多亏前辈给我一个机会,让晚辈表现一下!”琼薇十分谦虚,她从心里不想将本门的镇门至宝拿出来招摇,毕竟道姑将此宝赠予自己,是期望自己可以未来能够掌管这酒仙门派,不是让自己拿这宝贝到处显示的。故此,她故作谦虚状,也是为了可以掩人耳目。
醉道士毕竟对其心存感激,故此也并未刨根问底,况且琼薇所言,也令他听来十分受用。故此,他便微微一笑,“娃娃!可会饮酒?”
琼薇心中甚是高兴,她感觉这醉道士虽然性格古怪,然一旦对其了解之后,却感觉这人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直人而已,也难怪人们都不喜欢他呢。毕竟这耿直万人嫌呀!
“前辈!我稍稍可以喝一点,然这酒量却是一般!若您许可,便可以给我碗!”琼薇微笑着说。
“痛快!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是我们酒仙门的弟子了,这不喝酒怎么成呀!”说着,醉道士便将一粗陶海
碗递给她。
琼薇恭敬地双手接过,便随手将那海碗浸入酒塘之中,一舀,这竖尖冒流的一碗,与醉道士手中的海碗一碰,便是一仰脖,一饮而尽。
醉道士心中不住感叹,这女娃真是好酒量呀!二人推杯换盏,一来一往便是猛灌了二十几碗,这醉道士长年在此,酒仙门人都是离他远远,只因其性格古怪,故此无人敢接近于他,他其实内心是极为孤独的,眼睁睁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
他沉积了一肚子心事无人吐露。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娃娃,不仅不害怕他这古怪的性格,还要与他学习这蓄积酒气之功法。他自然心里是十分高兴的,况且这娃娃言谈话语十分谦虚低调,又帮他解了这大围,不禁心中高兴之极。这二十几大碗美酒下肚,心下一酸,眼泪便是滴滴答答滴落下来。这也是那么多年沉积的那晦涩而心酸的往事,每每回忆起来,都是悲叹不已,心中如同系了一个大疙瘩,一直解不开。
醉道士这一哭,却是把琼薇给弄得不知所措了,这又是怎么个岔口呀?喝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难道有什么悲伤之事么?
“前辈!您有什么伤心之事,若方便,不妨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琼薇诚恳地说道。
“娃娃!这一提起来便是话长呀,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件事也是尘封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往事,你可能很难想像,二十年前的我也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
我本名展融,自小家境贫寒,父母以贩卖果蔬为生,勉强度日,家境虽穷,然我酷爱读书,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那点钱财也勉强只够糊口,根本就没有闲钱给我买书来读,我便将自己仅有的那两本书反复去读。
那日,我在村口的大树旁正津津有味地翻阅着,一个轻灵的笑声,在我耳边想起,我回头一看正是村西璇秀才的女儿璇娅,我们从小便经常在一起玩耍,她生就一张俊美面庞,一张蛋圆小脸上,嵌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尖尖的鼻子,如宫廷侍女画像般高雅,朱红的小嘴微微上翘,尽显那玩略而玲珑之美,通直的长发垂后,在风中摇曳摆动,浅蓝色水袖长裙,更显其贤淑气质。
我俩有着相同的嗜好,便是一起在村口的大树下读书。虽然我家只有这已经是页面泛黄的旧书。然她家的书籍却是堆积成山。只因她父亲是这十里八村为数不多的秀才。
这书自然是少不了的了,我俩席地而坐,这一读便是废寝忘食,乐不思蜀。尤酷爱读《史记》,司马迁的行文流畅,这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其中的故事引人入胜。
破釜沉舟、卧薪尝胆、纸上谈兵、负荆请罪、毛遂自荐、一言九鼎、约法三章、韦编三绝、一字千金、鸿鹄之志等精彩故事可是把我俩深深吸引,里面那浓缩的深刻道理,让我俩百读不厌。往往对其中某个人物,品头论足,指手画脚。
然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模样!我感觉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