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酒坊的商家们来到门庭若市地奎九家酒坊,在那长长的队伍中,与这些顾客和主顾们攀谈起来。
这些对奎九酒坊羡慕嫉妒恨的众多商家中,悦来酒坊的老板张悦来,可是最最气愤的,这悦来酒坊与奎九酒坊在同一条街,这门面还是正对,张悦来天天看着对面的奎九酒坊拍着长队,门庭若市,心中别提多难受了。看着自家酒坊门庭冷落,一个顾客没有,心中不觉失落之极,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听口音好像是从远地方来的。
这张悦来便是远接高迎,受宠若惊地赶忙过来招呼,“客官!您打酒么?我们家的精酿美酒,在这整条街都很有名气,而且品种齐全,有上好的女儿红、精酿黄酒、十八里飘香、梨花白、高粱烧、苦露、兰陵、万国春等应有尽有,不知您想喝什么?”
这位客官操着浓重地乡土口音问道:“您这可是奎九酒坊么?咋木人呢?俺是从远道来滴,对这人生地不熟滴。俺村儿都嚷嚷,说这中原一带,有个十分著名的酒坊,酿出的美酒醇香四溢,喝完后令人回味无穷。俺就赶过来了!”边说还露出那玉米粒儿般的黄牙在那傻笑。
张悦来便也是十分无奈地说:“客官!我们家是悦来酒坊,不是什么奎九酒坊。我们家酿的美酒比那奎九酒坊酿制的美酒更好喝。您要不要买点尝尝呀?”
“呕!原来是这嘛回事呀!那你可知道奎九酒坊在哪么?”客官还挺实诚,悦来越不耐听什么他就越问什么。
悦来心中那个气呀!心想,这顾客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呀?对面那么大金字招牌愣是看不见不说,排的那么长队伍难道也看不见呀!他很不耐烦地冲对面指了指。
这位顾客便下意识地顺着悦来指的方向一瞧,眼睛不由得便是一亮,跟发现金子一般便朝着对面长长队伍的末尾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客气地对悦来说了一句,“谢谢呀!”
悦来气得脸色煞白,关门闭店了好几天。当然诬陷奎九酒坊那老鼠酒曲事件也是他与那些酒坊商家们一手策划的。
这回他便与大伙儿合计了一个更好的计策。
悦来排在长长地队伍中,与那些奎九家的顾客们攀谈,他可是买卖人,能说会道的。
“各位!我感觉但凡喝酒之人都明白这酒量至关重要,有一部分是因为遗传,也许祖上就有承酒的家伙儿,能喝的基因。日日与酒为伴。毕竟这能喝与会喝可是两回事儿,没有酒量之人是称不上会喝酒的。
这喝酒贵在交流与切磋。我听说奎九酒坊的老板,也就是奎九的父亲很是能喝,然其真人总是不露像。 说白了!你们也是奎九酒坊家那么多年的老主顾了,你们提些要求应该不过分。
若是他真有诚意的话,应该请这些一直支持他生意的老客户喝酒呀!大伙儿想想那么多年了,大伙儿可没少打他们家的酒喝。这钱可是让他们家赚走不少,顾客提这个小小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大伙儿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呀!”悦来这张小嘴一翻腾,加之队伍
中有很多都是与悦来一起通过气的酒商,他们随声附和的这么一闹,众人也便跟风般的喊起来。
奎九的父亲老奎正在给顾客打酒,这生意天天那么火爆,也使他累得精疲力竭,这觉根本就不够睡的,天天从早忙到晚,又得招呼顾客,又得忙着采购粮食及酿酒的备料,晚上酒坊关门还得盘点这一日的账目,按月还得给伙计们支工钱,好在是有儿子奎九里里外外帮忙打理,还可为他腾腾轻。
老奎勉强撑着那惺忪睡眼,招呼客人,却感觉那长长的队伍中一阵骚乱,他不明就里,与队首的老主顾们扫听,他以为可能是顾客由于排队夹塞儿发生冲突。
却是这么长的队伍,难免会有那不自觉的人,投机取巧,不自觉排队。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大伙儿一说一劝也就过去了。然今日却有些特别,这骚乱喧哗之声不仅没消,反而是越演越烈。
排在队伍前面的老者可是一老酒鬼,也是奎九酒坊的铁杆粉丝,他早中晚三顿都离不开酒,不需要有什么好菜,也许一个桔子或是几个花生便可以一直喝下去。故此,他与老奎也是十分熟识。
老者微微笑着说:“老奎呀!也难怪队伍的老主顾们闹呀!大伙儿可是没少买你家的酒呀!这么多年了,寒暑易节,无冬历夏,若是没有这些老主顾的支持,你的店面能那么火爆么?你的生意能那么红火么?俗语有云,吃水还不忘挖井人了,你可不能太吝啬呀!”
老奎听得真切,毕竟他做生意也那么多年了,他能听不出老者话里话外的意思么?很明显这队伍中议论喧哗之声与这事儿有关,他也能想到定是哪个顾客心里有些不平衡,发点牢骚,带动大伙儿跟风上,表达着情绪与不满。
他心中有数,这些主顾们也确实不错,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生意,没有这些老少酒鬼们的支持,也不可能有酒坊的今天,其实他早有想法,上次那老鼠酒曲事件,儿子奎九给出的主意,发给顾客们精酿黄酒,他便领悟到作为生意人,回馈新老顾客的重要性。
只是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以何种方式来表达酒坊对顾客的谢意。恰恰今日发生了这件事情整好是个机会,他可以了解了解顾客们的想法。
想到这,他边收钱边与老者攀谈起来,这老者也好热闹,打完酒便将他的位置让出来,自己走入了酒坊内坐在了老奎身边。
“老哥!大伙儿的心意我明白,这事儿我早想过了,我早想好好答谢一直支持我这小酒坊的新老主顾们,只是还未想好以何种方式。毕竟这人数可是不少呀!我本想摆下酒宴,与大伙儿痛饮,然一思量,这得摆多少桌呀?故此也就放弃了,您帮我想想办法吧!”老奎推心置腹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还不容易呀!你既然有这心意,还愁没办法表达么?酒宴也就不必了!人太多,也不现实,你可以抽出一天时间不开张,将这些顾客们招呼过来,将酒备足,请他们免费畅饮,你与大伙儿畅所欲言,对饮对酌,让大伙儿不醉不归不就得了,这
样也就相当于答谢大伙儿了。这岂不很好么?至于菜不菜的,真的用不着,这些主顾可都是喝酒人,他们只对这酒感兴趣的,你只要把酒备足,令他们喝个痛快就可以了。”老者边说边打开酒葫芦把刚刚打的那醇香四溢的美酒灌下一大口,随之便是十分陶醉的一嗨。
老奎听罢不觉眼前一亮,老者说得对呀!可以请大伙儿喝酒呀!这主意真心的不错呀!他便微微一笑,随手拿过老者的酒葫芦,将其灌满,递到老者手中,老者便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你明白了就行了,我也不打扰你做生意了!”说着起身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老者并未径直归家,而是转了一个弯儿,来到了悦来酒坊近前,张悦来早已回到酒坊与众酒商坐在店内闲聊。一看到老者进来了,便赶忙为其搬了把椅子。十分客气地问道:“老哥!怎么样?那老奎如何说呀?”
老者冲众人微微一笑,便转过来对他说道:“悦来掌柜!你就放心吧!你交代的话,我是一句没落的都跟老奎说了!”
悦来听罢十分喜悦,赶忙再次追问道:“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欣然点头应允,还将我喝空了的酒葫芦斟满。悦来掌柜,您就等着好消息吧!”老者胸有成竹地便又是冲众人笑了笑。
众酒商们也十分高兴,感觉这次的计谋终于可以得逞了。
悦来从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下意识掂了掂,足有五六两,便交给了那老者,“老哥!这银子你务必手下,打壶酒喝吧!”
老者假装推辞,“悦来掌柜!这可使不得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这样!不必如此呀!”
悦来将银子塞入老者衣兜里,微微一笑,“老哥!不必客气!那奎九酒坊畅饮日当天还得拜托您演上一出呀!事成之后,必然还有薄礼相赠!”
老者听罢,心中便是乐开了花,他不住感叹,俗语有云,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呀!真是一点不假呀!这悦然又是找人又是使银子的,外人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这图的究竟是什么呢?看来还是这口恶气咽不下呀!他是恨老奎不死!
老奎这些天也是忙得不亦乐乎,除了忙着酒坊生意上的事情,还额外在筹备那畅饮日的事情。他将那布告贴出,言辞十分恳切,感谢新老顾客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无冬历夏,对自己这小酒坊的支持与厚爱,为答谢顾客,特举行酒鬼畅饮日。
当天所有酒水免费畅饮,让大伙儿喝个够,介时,大伙儿欢聚一堂,畅所欲言,可以为酒坊献计献策,多提意见,总而言之,本酒坊感恩与回馈大伙儿,真心希望大伙儿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如既往地继续支持本酒坊的生意,奎九酒坊承诺,要为大伙儿酿制出酒香浓郁,醇美可口的佳酿美酒,为大伙儿的餐桌上增添无限温情与欢乐。
此布告一经贴出,顾客们都非常高兴,大伙儿铆足了劲儿要在那畅饮日上一展身手。
然这老奎却哪里知道,灾难的脚步,便是离他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