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上人看出了弟子的顾虑,“孩子!你是不是考虑你与华山派掌门陆绝并无半点交情,你贸然去找他要那宝弓,恐他会拒绝是吧?”
“师傅!我确实与其素不相识,人家岂会把这绝世宝弓赠予我呀?”独眼巨人牧远有些为难地说。
“这又有何难呀!那陆远与我交情甚厚,你只需将我这亲笔书信交与他即可。”塞北上人边说边提笔手书一封递与弟子。
牧远接过书信,这心里也就放下一大半,有师傅的亲笔书信在,那陆绝定然不会拒绝的。他心中大喜,有了那虎筋弦弓,便可习得师傅连射之功了。他便一刻都不想耽搁,收拾行李与师傅道别。
“孩子!这一路之上,你定要多加小心,遇事要多思考,多问几个为什么,且不可大意,毕竟江湖险恶,早去早归,路上万万不可耽搁,师傅这边还要会几个朋友,就不能与你一同前往,这人总要离开拐棍,自己闯荡一番的,师傅总不能陪你一生呀!遇事还要自己思考拿主意才是。”塞北上人言谈话语之中带着对弟子放心不下的那种感觉。
牧远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连连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会尽快赶回的!”
一路之上,牧远领略了草原之外那茂密的丛林,珍稀的花卉与湖光山色的俊美风景。在这一千多公里的路途之上,他是如此心驰神往,原来外面世界是那样精彩,难怪这些江湖人士乐此不疲地明争暗斗,有这门派纷争,原来这江湖与武林的风景是如此令人陶醉与向往。
他走走停停,看看这边,又望望那边,感觉是那样的新鲜。有太多草原上没用的花木与珍禽。
这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华山脚下,这巍峨陡峭的山峰如同花瓣一般,高耸云端,这华山之险,毫无质疑的位列五岳之首。
独眼巨人被这华山的险峻有些惊呆了,他并非没有体力,也并非没有毅力,而却是根本不知如何到达那华山门派,毕竟这山几乎是直上直下的陡峭,该如何上去呢?他不禁在山脚下犯了难,他知道华山派本门弟子,定然知道如何上山,他无奈之下便在山脚下等候。
顷刻间,但见一人自山顶飞驰而下,虽垂直下山,然却如履平地一般,在阳光照射下,但见其由一身细如丝的小人,渐渐变大,起初牧远还真以为此人是自山顶飞身而下,这一离近方知原来是如蜻蜓点水一般,脚下踩着路了。然其点过的那陡峭的岩壁之上却留下了一个个只有足尖大小的石窝。
牧远心中明白,人家练就的乃是那绝世轻功,将内力积聚于足尖,为了承受身体垂直于山峰而不坠落的势能,竟然深深地在那坚硬的石岩之上踩出了石窝。可见此人定是华山门派弟子。
到得近前,闪目观瞧,但见其素衣青纱,生得倒也十分儒雅,白净的面庞,如同一书生一般,不像一粗莽豪放的习武之人。
独眼巨人赶忙迎上前去,一抱拳,“这
位小哥!有劳跟您扫听一人,您可知道这华山派陆绝掌门么?”
白面小哥,看了看牧远,不由得后退几步,很明显,这戒备心里增加了,“你究竟是人是鬼?敢到我们华山派来撒野!你难道活腻歪了不成!”言语间便晾出门户,准备进招。
若说呢!也怪不得人家有敌意,牧远这长相真的令人家很难想象出他是个好人。
巨大的头颅被刮得程亮,两道浓浓的眉下却只有一只大眼,如立着的杏核一般眼皮在眼珠左右两边。猪拱般的鼻子上面两个圆眼儿淌着鼻涕。那张大嘴一直延伸到左右下巴。
就这形象搁谁谁不怀疑,谁又能见了不害怕?
牧远心知肚明,定然是自己这副丑陋的长相,让人家心生不满,赶忙解释道:“且慢动手,这位小哥,有话好说,我绝不是过来到这华山门派造次的,而却是过来有要事求见陆掌门。这是我师傅塞北上人亲笔手书,还劳烦小哥禀明陆掌门。”牧远说着便从怀中掏出那封师傅写给陆掌门的亲笔书信递与那白面小哥。
小哥接过书信,瞧了瞧,又看了看这独眼巨人,似乎不像是在说假话,便是如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般,态度瞬时转变,“小老弟!你当真是塞北上人的弟子么?”
“那还有假!是上人让我过来求见掌门的!上人的笔体为证难道还能有错么?”牧远解释着。
“真是稀客呀!我师傅天天盼着塞北上人大驾光临,这次终于盼来了上人的书信,他二人可是多年的挚交,经常在一起饮酒对弈,言谈话语很是投机,上人的武功高强,令掌门十分敬佩,他总希望可以与上人切磋武艺,跟上人学个一招半式,然毕竟千里之隔,门派内事务众多,也就不能长居,故此经常会有书信往来。上人在那塞北茫茫草原之上还好么?”白面小哥很是关切地问道。
“师傅挺好,他经常跟我提起这西岳华山派,属五岳大派之一,陆掌门武艺高强,弟子众多,在武林当中威信极高。”
牧远适时夸张地恭维一番,令这白面小哥听起来十分受用,“小老弟!今天能与你见面,我也很是高兴,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陆掌门的弟子排行第二,我姓严单名一个秀字,人送绰号白面小生,今天我们就算认识了。请问小老弟怎么称呼?”
牧远十分恭敬地说道:“我叫牧远,从小无父无母,是塞北上人将我从河中捡回,将我养大,传授我武功,我便随了师傅的姓,名字也是他给我起的。由于我身材高大,相貌丑陋,故此人送绰号独眼巨人。”
二人彼此熟识,聊得甚是投机,不知不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还是牧远提示道:“严哥!这华山如此陡峭,平日你们生活这山顶之上,这上下山可是多为不便呀!”
严秀难掩这得意地表情,“这不算什么,我们华山派的弟子,若是连这飞山足印之功再不会,恐要遭天下人耻笑
了!”
“飞山足印之功?听名字就知道此功夫乃绝世神功,想必这功夫也就华山门派独有吧?”牧远有些好奇地问。
“那是当然了!此功夫为华山派师祖所创,是极致轻功地一种。毕竟这华山本身就是一道屏障,我们门派又在这华山之巅,很多武林高手看到这座山便望而生畏了,何况来我们门派造次呢?故此,我们门派是最安全的,在江湖上地位也是很高的,不过最近师傅总是愁眉不展,似乎是因为江湖上的事情,具体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便细问。据说可能是因为江湖之上那十恶不赦的旷世女魔头的事情。”严秀倒是毫无隐瞒地有什么说什么。
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牧远边听边琢磨着,这江湖之上还有一个女魔头,便是十分好奇,但他知道严秀似乎知道的也不多,便也就没细问。 牧远下意识地将话题一转,毕竟他酷爱习武,只要是上乘的武功就想学一下,况且他悟性极高,一点就透,天资聪颖,灵气十足,他便打上了习得这飞山足印之功的主意。
“严哥!师傅的书信交给你,有劳你带给陆掌门,我就此别过,咱们来日方长,有缘再会!”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严秀一看这独眼巨人转身要走,心中大为扫兴,思量着刚刚自己的话语并未得罪于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况且二人聊得甚是投机,既然都来到华山了,怎么着也得见见掌门,在这华山门多住几日,顺便游览游览这里的风光才对呀!
想到这,严秀赶忙拦住巨人,“小老弟!咱们这聊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你这样匆匆离去,我回去跟师傅也不好交代呀!古语有云,既来之则安之,这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了,还不多住几日,到我们华山派看看,见见掌门,我带你好好游玩几天,你这不明不白地走了,这要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诺大的华山派不讲礼术,待客不周呢!再者,师傅与塞北上人的这么多年的关系,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上人的徒弟呢,这样师傅以后还有何颜面与上人见面呢?”
牧远心中暗喜,不错中计了,便露出很是为难的表情,“我如此强壮的身躯,人高马大,这数千米险峻的山峰,你总不能将我背上去吧?这不是让你为难么?我还是回去吧!”说着便又要转身离去。
严秀赶忙将身体挡在其面前,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说:“哎呀!小老弟!我当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我还以为言语不周,得罪你呢!原来就是为了上山这点事呀!这又有何难呀?我将这飞山足印之功传授与你不就得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这不是要让我牧远陷你于不忠不义之境地么?这飞山足印之功可是你们本门绝学呀!我怎么好破了你们的门规,将你们门派的武功据为己有呀!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严哥!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再好的兄弟也不能破了这门规呀!”牧远故作真心地假装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