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雪妍公主准备就寝,珠禽只觉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她心中默默地盘算着,婉韵呀!婉韵!你可是真沉得住气呀!这马上就要露馅了,人家公主可都要宽衣解带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雪妍公主羞答答的边解那衣带,边含情脉脉,满脸陶醉般幸福地望着公子。
珠禽便也装作宽衣解带状,然这动作却比公主却要慢上许多。
正在此时,门外下人轻轻敲门,雪妍公主便是一愣,下意识的又将那衣带系好,整了整袍袖。
珠禽心中不禁大喜,寻思着,这来的可真是时候,若是再晚一刻,恐怕这女儿之身便要让公主一览无余了。
公主只觉十分扫兴,心中甚是不悦。这可是新婚大喜之日呀!难不成还有什么比公主新婚之夜更为重要的事情么?边想边运气,待要发作。
公主这倔强脾气这一上来,别说是这些下人们承受不起,就连当今圣上都要让其三分。下人们可是多次领教过的,很多下人就是因为惹怒了公主,被驱逐出宫,这多年的努力便是白费了。
公主气得面色绯红,正要发飙。
珠禽便是一摆手,“公主,先别着急!听听下人究竟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又是你我的大喜之日,若非重要之事,下人定不会来此叨扰!” 常言道,这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一点不假,人也是如此,别看这雪妍公主,脾气性格十分古怪,拧上来这十头牛都拉不回,然也得分跟谁,对驸马珠禽却很是言听计从。
本来火都撞脑门子了,一听驸马如此一说,如食冰块一般,迅速将火气降下来了,便是平静地说:“进来吧!有什么事情速速讲来!”
下人深施一礼,“公主!驸马爷!大事不好了!驸马爷的挚友婉韵姑娘出事了!”
珠禽听罢,便装作焦急万分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下人不敢怠慢,赶忙说道:“婉韵姑娘上吊自尽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珠禽佯装吃惊不已,赶忙揪住下人衣领大声喝道。
此时公主也是一愣,这婉韵她可是见过的,那日下人们将其接入宫中,还特意跟公主会面。
此人温婉可人,言谈举止十分得体,感觉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才女,难怪驸马对其如此倾心。
这如此优雅大方之人,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寻死觅活的事情么?这种种疑问在其脑海里游荡,她便也是十分好奇。
然见到驸马的举动,她又觉特别伤心难过,驸马听到婉韵的消息反应又是如此强烈,这也充分说明驸马的心中一直对这女子念念不忘,这令她很是难过。
下人见驸马急红了眼睛,便结结巴巴地说道:“幸……幸亏,服侍婉韵的姑娘们发现得早,及时将其救下,否则咱这栖凤宫可是要出人命了!” 驸马佯装长出一口大气,口中喃喃自语地叨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婉韵自杀未遂的消息,雪妍公主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与婉韵乃情敌关系,然毕竟是一条人命呀!其安然无恙也是公主最最希望看到的。尽管她
并不喜欢驸马的这位初恋,然为显其大度,为显得对驸马的在乎,她便赶忙对驸马说道:“公子!你去婉韵闺阁探视一下吧!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咱岂可坐视不理呀?”
听公主如此一说,珠禽心中自然是高兴之极,然其表面却故作推辞状,“这怎么行呀!今天毕竟是咱二人的新婚之夜呀!我这大半夜的去看婉韵了,将你这新娘放在这闺阁之中,冷冷清清,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呀?”
雪妍公主紧握驸马双手,善解人意地说道:“公子!你我二人如今已成为夫妻,以后甜蜜云雨之日还多得很,又岂在这一时。
如今婉韵姑娘心情郁闷,正在危难关头,你去劝劝她,让其将那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也省得憋在心中。反复叮嘱,其千万别做傻事。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安排人给送过去,有什么不舒服,我便请太医与她医治调理。”
公主这一席温馨的话语,令珠禽十分感动,她心中暗自思付道,这雪妍公主真是一个善良而真诚之人,其人品真是没得说。赶忙将早已紧握公主的双手握得更紧了。
“公主!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你的挚情我今生今世无以为报呀!”
“公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呀!你我二人已是夫妻,还分什么彼此呀!
更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了,两口子之间本应互敬互爱才是呀!我所作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呀!别再说傻话了!去吧!”
说着便将一件红色的貂绒披风给驸马披好挤严,便深情地望着这俏公子。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深情与不舍,还带有那淡淡地遗憾,毕竟是新婚之夜,驸马没陪公主共度这良宵,却去安慰那初恋情人,这搁谁谁能接受。
然公主却是如此深深地爱着公子,为了驸马,她可以舍弃很多,她最最担心地便是驸马心中难过。这也还原了爱的本真,诠释着这真爱的意义。 珠禽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公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下去,会令公主感觉有些虚情假意了。故此,珠禽便匆匆直奔婉韵闺阁而来。
婉韵见珠禽来此,赶忙与守在身边的五颜六色姑娘们一递眼色,姑娘们便心领神会地将闺阁大门紧闭,并各司其职般的在门前、窗前盯梢,观察外面的动静。
婉韵便一下子从床铺上座起,关心地问:“珠禽姑娘,你没被公主发现吧?我们演的这出苦肉计还是时候吧?”
“婉韵!正是时候!再晚一步,恐怕就要露馅了,这公主都要宽衣解带了!真是好尴尬呀!”
珠禽边说边微微一笑。她心中便给这婉韵暗挑大拇指,幸亏有她的帮助,否则真是再截难逃了。
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俨然将这雪妍公主的想法摸透,她竟能算出公主定会将姑娘们接入栖凤宫中,并且好生安置,最最离奇的却是在这新婚之夜,驸马楞可以到初恋情人那里,而且还是公主令其去的,还叮嘱好生安慰,想想婉韵便觉得其真乃料事如神之人。
五颜六色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是不住打趣。
“我的公子呀!你可是公主日思夜想的小心肝,小宝贝呀!这新婚之夜怎么从那洞房花烛的闺
房暖阁之中跑出来了呢。不得跟我们的大公主好好温存云雨一番,毕竟良宵难求呀!”小红用她那本就甜美的声音,故意逗趣道。
“是呀!这机会难得呀!雪妍公主可是倾国倾城的貌呀!人家对你又那么痴情,你好好的坐这驸马爷,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何苦跟我们这些姐妹们在此受罪呀!”小蓝的这张小嘴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们俩也不好好想想,公子乃女儿之身,怎么可能去与公主亲热呢!你们这两个小蹄子呀!”小白边说边笑,那甜美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引得众姑娘可是乐得前仰后合。
婉韵不由得把脸往下一沉,“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们难道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这可是皇宫大内呀!
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也都是为了帮助珠禽姑娘摆脱这杀身之祸,你们千万不要被现在表面上这衣食无忧,吃喝不愁的幸福日子所蒙蔽了,要知道只要我们在这栖凤宫一天便是如身处刀山火海之间,稍稍有一刻不留神,便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永远记住,伴君如伴虎,公主虽然宅心仁厚,然你们怎么就见得她没有心存芥蒂,未曾怀恨在心呢?
你们想想驸马出来陪初恋情人来了,将其一人扔在那闺房暖阁之中,她心里能好受么?我们的计策之所以可以得逞,就是利用了公主对驸马的痴情,利用了她害怕驸马心中难过,说通俗一点,便是那情感要挟。
然珠禽公子便是躲得过去初一,躲不过去十五呀!我们还得为她想一个周全的对策,况且还一定要想得全面一些才是呀!否则这纸里可是保不住火的,迟早是要露馅的。”
五颜六色众姑娘听罢也是不住的连连点头,感觉此话甚是有理,不可盲目乐观才是。于是便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珠禽听罢此言,心中更觉不是滋味。是自己的事情连累了众姑娘们,婉韵说得甚是有理,这是什么地方,乃皇宫大内,如此凶险之地,她们便是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被关入这羊圈之中。随时都有被宰杀之凶险。
想到这,这泪水禁不住便流了下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让你们日日跟我担惊受怕的。早知这样,我真不该让你们也跟着我走入这凶险的是非之地!”
“珠禽姑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这些姑娘们的自由是你给我们的,若不是你将我们从那牢笼中解救出来,我们现在还在那烟花柳巷之所受尽凌辱与委屈呢!
我们的第二次生命乃是公子给的,是公子让我们获得了重新做人的机会,现在你有难,我们这些姑娘们岂可坐视不理?那我们还算是人么?再大的凶险,我们共同承受,总比你一人承担的痛苦小得多!你就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语了,大家都是女人,最知道女人在这世界上的痛和生存的不容易!”婉韵这一席话语,说得众人甚是感动。
珠禽只觉心中如生出一团火苗,却是暖暖的。
婉韵沉思片刻,便将其后续的想法与打算讲出,她如同一幕后策划一般,将这出戏还要继续排练下去。珠禽听罢,不住地连连点头称是,毕竟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