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蟒用敏锐的听觉感之来自四面八方的猛烈攻击,自由的将体内几百块肌肉作武器,灵活运用。加之将巨大真气运至全身。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然双目失明,对其影响很大,只能判断来自对方的攻击。却无法感知那些未出手敌人的具体位置。
一旦巨蜥继续用毒暗算,那将很难招架,为保存仅有这点实力,他便下意识边打边退,伺机寻找逃跑机会。
凭借那点残存记忆,步步往院落大门方向退去。
围拢的人却越来越多,这也证明他的感知是正确的。
往往越是大门区域,把守得越是森严。
敌人如涨潮般攻击而来,却如潮水遇到礁石般溃散。
巨蜥也是心中起急,若今日让阿蟒逃脱,恐事后会留大患。
然阿蟒虽双目失明,却毫无破绽,尽管他已安排重兵围拢攻击,却损失惨重。
这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极具攻击性,指着这人海战术实难取胜,本身自己强项就是以毒取胜,何不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经周全考虑,他终于晾出他的秘密武器。
他轻轻拍了拍身前那巨兽多龙的憨憨头颅,这兽心领神会,缓缓爬行,确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虽体型庞大,然行动起来却悄无声息。可见这兽的轻功实在了得。
多龙从不远处缓缓走来,身上如皮制胶粒儿般坚硬铠甲,似比身体大上两号,从肚皮便能看出满是褶皱,四肢粗壮而敦厚,口中还吐着长长的分叉白信儿,面露凶光。
阿蟒却并未感知此物的到来。
须臾,这兽将那长长的分叉白信猛然吐出。直奔阿蟒的前心而来,阿蟒只觉恶风不善,与普通攻击截然不同,速度快于普通攻击数十倍。
他自知此物绝非善类,用防御之功硬接,恐要吃亏。
躲却已来不及,便将前心护住,极速转身,这分叉长信儿不偏不倚正击中阿蟒的后背那刺青美凤头部。
他只觉力度不大,只轻轻一点,却觉有些黏黏之感,只片刻间,后背剧烈疼痛。
下意识用手一摸,早已肿起两尺多高,从后面看,与罗锅驼背无异。
剧烈疼痛使他无心恋战,加快脚程,狠命奔出巨蜥大寨,因双目失明,不明方向,便慢无目的的极速飞奔,将真气运至双腿,瞬时加速便发挥作用。
阿蟒也不知跑了多久,更不知自己到了什么所在。后背疼痛更加剧烈,四肢无力,头晕脑胀,便一头栽倒,早已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阿蟒从熟睡中醒来,感觉身下柔软且温暖。
只觉躺在一张柔软的羊绒床垫之上,旁边则人生鼎沸,门庭若市,人们络绎不绝的走动之声,不绝于耳。
阿蟒竖起耳朵细听,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先生!我这些天总觉胸闷气短,头晕脑胀,心跳加速。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呀?”
“症状多久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和蔼地问道,根据声音判断此人已步入耳顺、花甲之年。
“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平时身体一向很好,也不知怎么搞的,突然间就觉身体不适。
走路稍稍快些,便心跳加速不止。”年轻人有些焦急地说。
“把手伸过来!”说着老人食、中
、无三指按于寸口脉之上,片刻便已松开。
“先生!怎么样?我病情无大碍吧?”年轻人有些焦虑地问道。
“此疾并非这几日形成!而是日久天长,大意所致!”老者早已成竹在胸。
“大意所致?日久天长?先生,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呀?”年轻人有些沉不住气了。
“此病为心疾呀!从脉象上看,你心房变大,二尖瓣反流,导致你出现心慌早搏等症状,如医治不急,久而久之,演为心衰,恐有生命之危!”老者语气中透着几分严肃。
“先生!此疾何以形成?”听得出,这人十分焦急。
“你可曾关注过这收缩压与舒张压么?”
“我偶测并未发现异常!”男子有些奇怪地问。
“回去好好关注血压,心态平和最重要!你的血压偶尔会非常高,这样对你心脏影响很大。
你心脏左房增大,正是由于长期血压极高所致。
这样吧!我给你开点中药主要是调解心率的,记住调理为主,用药为辅,保持良好的心态,控制好血压,比什么都重要。”老者边说边从那布满小抽屉的药柜中抓药。
边开抽屉边口中叨叨念念,“党参、黄精、三七、琥珀、甘松。”
将药包裹好,递到那男子手中,“此药用温火熬制半个时辰,每日早中晚分三次服下,先服用两周,看看效果。”
男子顺势从兜中掏出几张脏兮兮的纸币,递于老者。
老者不仅未接,竟一把将刚刚递给那人的药包抢回,顿时变色,愤怒不已,扭头便坐回原位,还是用那苍老之声说道:“下一位!”
男子有些莫名,看病交费天经地义,难道给钱还给出错来了?
不管如何,这病还得看,药还得吃。便默默来到老者近前,不知如何是好。
排队人群中有人知晓其中缘故,便好心提示道:“小伙子!你想必是第一次找神医看病吧?这边的规矩你却有所不知呀!
神医可是咱方圆几公里之内有名的大善人,人家救死扶伤,慈悲为怀,看病诊治什么时候要过钱呀!
再者说人家隐居深山,就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的疾苦,人家医术如此精湛,想去哪看病不成,到哪不是财源滚滚,钵满盆肥的!
非得到咱这穷乡僻壤来,人家可不是为了钱!人家是为拯救万民于水火。
你用那脏兮兮的钱给他不是寒颤人家么?你想想神医能高兴呢?”
听病友如此说,男子也是惭愧不已,赶忙将钱收起。
来到老者近前,“先生!刚刚实在对不起!我不懂规矩!您是个好人!是我不好!以俗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您老千万别生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说着深深给老人家鞠了一躬。
老者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亲手将药递给小伙儿!便坐回原位,安心继续坐诊。
阿蟒虽眼前一片漆黑,然听觉却十分灵敏,他能感到这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的场景,更能体会老者那悉心诊治,耐心解答的好心肠。
看样子老者是一位义诊老中医,百姓们纷纷过来找他瞧病。
从刚刚那件事情,也可看出老者性格耿直,又拧又撅。然却生就那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
想必自己可能是晕倒在这附近,被好心村民所救,见伤得很重,便抬将过来,找这好心神医搭救。
阿蟒不知自己昏睡多久,却觉后背轻松不少,剧烈疼痛也轻了不少,用手下意识摸摸后背,肿早已消了大半,却贴着大块膏药。
这味道是又腥又臭,实在难闻。想必是这神医给自己对症用药了。
阿蟒知神医为百姓悉心诊疗,并不打扰,耳中不住贯入百姓对神医的敬仰、钦佩和赞许之声。他从心眼里也是对这些善良的村民和神医怀有感激之情。
就这样老者竟不吃不喝给村民们看一天的病,直到太阳落山,天已近黄昏,人们方才散去。
老者不紧不慢地来到我近前,“小伙子!我要没说错的话,你早就醒了,只是怕打扰我诊病,才不做声的,对吧?”
老人如此一说,倒使阿蟒有些惊讶,刚刚老者明明背对自己,与人看病,且全神贯注悉心诊治,怎会知道背后的我早已醒来。
我便有些奇怪地说:“老人家!您怎会知道我早已醒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伤势如何?后背还疼么?”老者十分关切地问。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我后背伤势已消肿大半,阿蟒在这里给恩人磕头了!”说着就要下床给老者下跪磕头。
老者赶忙将阿蟒扶起,“孩子!快快请起,千万别这样,你大伤未愈,现在要卧床休息,避免动作过大
你身中剧毒,昏倒在这荒郊野外,附近村民发现你,便把你抬到我这里来了。”
“老人家!这是哪?”
“这里是妙手岭呀!”
“妙手岭?”阿蟒只觉这三字有些耳熟,恍然想起,在南云寺之时,师爷南云上人就曾提起过这妙手岭,说这妙手岭在三湾地区。
此地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百鸟争鸣,山水如画,实乃人间仙境,其间住着一位武林泰斗,得道高僧。
此人绝技在身,武功高强,整日与毒蛇、蝎子、蟾蜍等毒物为伴,专好研究解毒之法。
心胸宽广,慈悲为怀,救死扶伤,普度众生。拯救万民疾苦,给百姓义诊,武林中尊称为“五毒上人”,莫非此人便是他。
“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可是那武林至尊,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五毒上人么?”
“你知道我呀!想必你也是武林中人,我如果没说错的话,你是被一个叫巨蜥的人所害,才身中剧毒,双目失明的?”五毒上人一针见血的点出此人,不禁使阿蟒大吃一惊。
“前辈!您怎知这个人?”
“孩子!你要先告诉我,你怎会知道我的?”五毒上人脾气的确古怪,有时十分诙谐,有时却极为严肃,的确让人琢磨不透。
“前辈!我学艺之时听我师爷提起过,说您是一位武林至尊,泰山北斗式人物!他老人家对您评价颇高,十分尊重。”
“你师爷是?”五毒上人好奇地问。
“我师爷便是那南山顶上南云寺中的南云上人。”
五毒上人听罢放声大笑,“我当是谁呀!原来是南云的徒孙呀!孩子!我与那南云几十年老交情了!
今天碰到你真是缘分呀!你放心!我会好生给你医治,让这南云老头欠我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