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的同事们个个充满了传奇色彩。我们这个小组人比较少,与其说是人少不如说是走得多,怎么走的,当然是3个月不出单被公司清退走的。这个组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讲师,也就是无法开说明会,即使开也得从别的组请讲师,能白请么,得给报酬,一场说明会下来,先别管出不出单,有没有业务,先得给讲师2000,有的还嫌少,也别怪人家嫌钱少,很多讲师两个小时就能跟客户签个大单。提成就是保费的40%,以后客户每年交费,相应的都会有提成。这样算下来,2000真是哪不到哪。主管也比较为难。刚开始也搞过两场说明会,先跟小区的居委会谈,租他们的办公室作为会场,大伙在小区里发通知约客户。购买小礼品,承诺到场的赠送礼物,客户来得差不多了,讲师就开始讲险种,讲大病,讲养老。我们组的组员就穿插在客户的座位中,有当托儿的,假装说这个险种好,有给客户解答问题的。讲师讲到关键时刻,组员们当场与客户签投保书,促成业务。基本上在投保书签字的客户,这业务也就做成一多半了,后面只需要督促客户开存折存保费就行了。起初这种方式还管点事儿,能出几单,可时间一久,营销与区拓部的同事们都这么做。毕竟这个城市的小区就这么多,经过大伙儿一波一波的洗礼和轮番轰炸,老百姓们都惊了,一看到我们犹如老鼠见了猫,唯躲之而无不及,生怕被我们掳走一块肉。有很多营业组,根本不考虑后果,一次出几十单,在营销部业绩名列前茅,遥遥领先,随之而来的是客户接踵而至,大闹保险公司,投诉的投诉,报警的报警,本来是好东西,本来是给客户带来风险保障的事情,变成了招摇撞骗,导致公安部门介入调查,很多组的保险业务员为了挣钱和业绩,不惜一切代价,给客户讲解险种时夸大其词,无中生有,该保的跟客户说保,不该保的也跟客户说能保,一份保险集养老、医疗、子女教育、理财、储蓄于一身,神通广大一切都保,加之客户文化水平再低点,保险合同的法条术语再多点,保险专业术语再丰富点,客户连看都不看就签字了,其实看了也头大。造成了一段时间营销部的同事们都不敢到公司来,只是在交单子的时候才过来一下,又匆匆忙忙赶紧走了。在公司最乱的时候,我们的张主管依然镇定自若,胸有成竹,泰然处之。在我们的记忆里就从来没看她急过。市场多困难,多不好做,也没看她为难过。她犹如我们组的定海神针,说话慢条斯理不紧不慢。胸中有乾坤,而锋芒藏而不露。她今年四十几岁,展业西装总是打理得干净整洁,崭新的白衬衫,黑色的皮革女鞋油亮油亮,身板笔直,黑色短发标准的三七分妥帖而自然。在组员的心目中,她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主心骨,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经她的点拨都能迎刃而解。同时她又是严肃的,如果不好好跑业务她会严厉的提出批评,她总对我们讲:“行销锻炼人,跑保险更是一个苦差事,需要勤上加勤。这个行业竞争非常激烈,挣的就是我们这辛苦钱,没毅力的吃不了苦的趁早离开,省得在这受罪,我不拦你,赶紧退司,不想退就在这踏踏实实的好好干,拿出点成绩给我看看。”
每次讲到这里红姐就会随声附和,快人快语地发出清柔而细腻的甜美嗓音说到:“主管说得对,大伙儿可得加把劲,二组这两天都把我们超过去了,咱一定得把咱第三的名次夺回来。都不说话是吧,有没有信心呀!”大伙儿都笑了,她到好,慷慨激昂了半天,这个月就她没出单。红姐可是三组的老人了,十几岁就在这里混,虽然她年纪不大,比我大不了一两岁,已经在保险公司呆了7,8年了。她为什么能生存得这么久呢,不是因为她的业务多么精通,而恰恰是她来保险公司就是为了一个字——玩儿。她们家根本就不缺钱,她父亲是上市公司民企大老板,主营医疗器械,几乎垄断了所有三甲医院的医疗器械,每年的利润都在几千万。却是膝下无儿,唯有一女。她为人直爽,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一张嘴都能看到底,所以在我们组人缘特别棒,谁家有事她都冲到第一位,钱是钱,东西是东西。十分慷慨,被誉为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小旋风柴进,侠肝义胆之小孟尝。”天生好热闹,从来不嫌事儿大。条件这么好,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人生大事,大伙儿有给她介绍的她也不以为然,时间一长大伙儿感觉她要求的条件高也就不去替她操心了。如此标志的美女是剩不下的。说她美女一枚一点都不夸张,圆润的脸庞,柳叶文眉,丹凤眼,漆黑的眸子在眼窝里烁烁有神,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颏,一笑露出洁白玉齿,晶莹剔透,粉嫩的小嘴旁露出小酒窝,长长的睫毛,真似林俊杰歌曲中唱的那样,看着就从心里对她有说不出的好感,她深得主管的赏识。却从不跑业务,就喜欢从保险公司里和大伙聊聊天,到点儿请大伙儿吃个饭,我们没少跟着她吃好东东,她对吃喝玩乐尤为在行,她请我们吃的都是相当不错的,也是我平时很少能吃到的美味。所以我们总是特别粘着她,在她身边有吃有喝有玩有乐。她像天使一样呵护着我们。有时我真的怀疑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人,可又一想为了她我也得留下。看着她我就有了展业的动力,她已经成为我们的精神支柱了。每次看着她,我都不想把眼神离开,那种感觉真好。这点心思却没逃过小玲的眼睛,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我可能有点喜欢红姐。她心中很不高兴,每到这时她总是把脸扭到一边,几天都不理我,我感到她可能是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