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林茜茜打来的,她说就在刚才,许长秋去找了杨寡妇,说是要承包她家的地,要不然的话,就要告她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罪。
当时张谦就愣住了,这地不是杨寡妇那死了的丈夫王富财的吗,怎么又成了非法侵占他人财产了?
不过林茜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谦只好抓紧往回赶了过去。
当然张谦心里也很清楚,许长秋这是在假公济私,矛头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然的话,他凭什么去为难一个寡妇?
回到了村里,张谦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了杨寡妇家。
杨寡妇家没人,打听之后,原来都在她家的那两亩地上,张谦得到了这个消息,急忙就赶了过去。
可人还没到,老远的就看到地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村民,有许长秋,竟然还有两个戴大盖帽的人。
不过张谦看的出来,这两个大盖帽并不是什么警察,倒有点像是治安联防队的,这种人平日里就是土霸王,认为自己手里有点权了,于是就鱼肉乡民,可实质上,他们就连一个实习的警员档次都够不上。
杨寡妇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地里哭,还说什么如果要把地收回去,那么就把她的尸体也给收回去,而许长秋这个畜生则在外人面前扮足了好人,一副苦口婆心的劝着。
张谦二话不说,把摩托车停在了一边就冲了上去。
杨寡妇见自己爱郎来了,顿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不过哭声也是越来越大。
张谦安慰了她几句后就冲着许长秋笑着问道,“许村长,这是什么情况啊?”
许长秋没说话,倒是一旁的两个治安联防队的家伙喝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跟这个犯人是什么关系?”
犯人?
当时张谦就乐了,看着那说话的家伙,饶有兴趣的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啊,你说杨姐是犯人,请问她犯了什么法?”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理直气壮的就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没事少跟老子面前瞎搅和。”
说着就要来推嚷张谦,可张谦现在一方面已经气到了不行,而另外一方面有仙气护体,其实他这么一个酒色过度的家伙所能推的动的?
所以这一推之后,张谦倒是没动,反倒是他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谦,不过他身旁的同伴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掏出别在腰上的橡皮棍指着张谦说,“你,你敢袭警!”
“袭警?”张谦笑了笑说,“请问,你们属于哪个所的啊,袭警,哼,你们也得有这个资格才算!”
许长秋这个时候就站了出来,一脸不悦的说,“张谦啊,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杨秀英确实属于涉嫌侵占他人财产,所以你还是不要管了,要不然,很容易让大家怀疑,你跟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笑傲江湖,如果看过的话,里面有一个被江湖人称君子剑的岳不群,相信大家都有印象,而现在的许长秋那嘴脸,简直是像极了那个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岳不群了,不过村民毕竟是村民,一方面是不敢跟当官的斗,而另一方面也喜欢看热闹,所以就在许长秋这番话后,不由的都对张谦指指点点了起来。
张谦环视了一圈,然后笑了笑说,“侵占他们财产,许村长,您指的是这两亩地?”
许长秋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两亩地是王家王富财的,如果在之前,杨秀英确实对这块地具备拥有权,但现在,王家已经跟杨秀英没有任何瓜葛了,所以,王家现在要求把这两亩地收回去,情理之中的事,我们也只是依法办事,所以张谦,你要是跟杨秀英关系不错,就劝劝她,别到时候再背上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到时候可就有些麻烦了。”
现在许长秋说的话,每一句听上去好像都很在理,但张谦心里清楚,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要不然自己嫂子也不会跟自己说,是许长秋先要求要租杨寡妇的地,人不同意才闹出这么一出来的。
而杨寡妇为什么不同意,张谦知道,她肯定是在维护自己,毕竟她答应过自己,会把这两亩地租给自己的。
皱了皱眉,张谦就看向周围的村民,还真别说,杨寡妇的婆婆恰好就在其中,张谦上前了两步说,“许村长说现在杨姐跟你们家没关系了,这是真的?”
按理说,如果婆媳闹了点矛盾,然后要把媳妇赶出家门,这实属正常,而在这个时候问人这个问题,人肯定会理直气壮的承认,甚至还会埋怨挖苦自己媳妇几句。
但杨寡妇的这个婆婆,给张谦的感觉确实有点不一样。
她是承认了许长秋的话,可张谦能够看的出来,她好像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所以张谦就觉得这件事,更加有可能有隐情了。
张谦可是读过书的,虽然没念过大学,可起码也上过高中,现如今的学校,普及法律知识,按是必备的一门课程,所以对于许长秋刚才说的话,张谦只是报以冷笑。
同时他就看向许长秋说,“许村长,我想请问您一下,这个婚姻法,您懂吗?”
婚姻法?
许长秋心里一愣。
说实话他哪里懂这些啊,他本来就是一个草包,靠着自己老丈人才能有今天这个村长的位置,原本他要这个位置,也是为了敛财用的,如果真牵扯到什么法律知识,他简直比张谦还要门外汉。
也正是这样,张谦现在的一句话,直接就把许长秋给问住了。
不过许长秋毕竟是老奸巨猾,仗着自己已经叫来了两个联防队的人,就狐假虎威了起来,皱了皱眉就说,“张谦,你别跟我提这个那个的,现在事情已经查明,这个地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别以为大家伙不知道你跟杨秀英之间的那点猫腻,这都是大家给你留着面子呢,要是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我现在就可以告你一个妨碍公务!”
许长秋的话音落下,那俩之前吃了憋的联防队的,可就跃跃欲试了,一副要上来抓人架势。
杨寡妇见自己爱郎因为自己的事,竟然要被抓,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像老鹰护小鸡似得护着张谦,然后摸了一把眼泪就说,“地我给,我给,不要为难谦子!”
如果说杨寡妇现在还蹲在地上哭,那么也就算了,可现在她这么维护起张谦来,周围村民们也都跟着对他俩指指点点了起来。
而这正中许长秋的下怀,他强忍住心里的笑意,指着张谦对身旁那俩联防队的说,“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侵占他人财务,一个妨碍公务,把这对狗男女都带回去,决不姑息!”
“呦,好大的口气嘛。”
就在俩联防队的人要上前拘押张谦跟杨寡妇的时候,就在张谦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突然一道轻藐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了起来,而张谦心里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喜上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