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被一老歌惊醒(你走在繁华的街上,在寻找,曾拥有的力量),好熟悉啊。沧海抱起狗,打个呵
倦意涌上心头。
站在校门口,微微有风。曾几何时,沧海也在大学里,而且奋有为。
学校门卫问沧海怎么没带学生证,沧海他是老师,教师证在办公室。他们目送沧海进去。应该是骗人的原因
吧,沧海看着校园的情景竟然有些软脚。也许如果没有那件事,沧海也不用和家里人道别,后面也不会生那么
多事情,也不用看着学校就起如此思绪。也像平常人一样,上完大学找工作。
沧海到了一所教学楼里,随便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有教授在讲课,一付儒雅的样子。不想听的时候举目看全
教室的人,人不少,看来这老教授还可以。忽然看见沧海右后方一女子有眼熟,不由一楞,再一看,心里一冷
,好象是那个被沧海踩了一脚的女生,还好,好象没受什么伤的样子。沧海离开位置,猫腰走到她旁边坐下,确
定下她是否记得沧海。她看着沧海的举动,只楞了下,红脸转眼看儒雅了,还好,不记得。
中午学校放学,沧海也随着人群走出来,却看见那女生走在沧海前面,旁边还有个一起的女生。沧海不知为什
么随后跟着,直到她俩分开,沧海又跟着她走了一会,她却掉头去了沧海们工厂,沧海止步开始想起那些民工议
论的,难道她就是老板的女儿?日本人?怎么没踩死她!
兴致顿消,沧海慢慢转身,找了个地摊吃了蒸包,买了可乐向网吧走去,心里泛起的笑容,和她深深的酒
窝。
在,看见沧海笑。沧海也笑。
她问沧海来干吗。沧海还能干吗?玩游戏,看美女。
她开玩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沧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她不会喜欢一民工的
沧海白了她一眼:拜托,民工也是人的。
她并不生气: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经常出事的,一般打架偷盗耍流氓的都是他们做的。
沧海心里不知道明明认同却也有了些反感。便不理她,自己开机器,坐在座椅里。
哎吆,生气的样子啊!她抱胸看着沧海,眼中有挑逗意味。
沧海你照顾生意吧你,放学了人很多的。就知道瞎玩。
她吐舌头走开,沧海理了理,开始玩大话。
实话,对于那短时间接触网络的沧海来来,网络游戏一时半刻还真的难以搞定。还时不时的来取笑
沧海。这里也死了,这里也不会走了。沧海你厉害,你厉害你也玩啊,她以为我怕你啊,只是怕你看见我
也玩会拉我当老婆。
沧海日了声,得,什么都没。继续玩游戏。
实在是不适应的时候沧海就大力拍键盘,就过来你疯了??不就没和你玩游戏么??好啊好,我陪你玩
,好不?
沧海不知道她何以就如此坚定沧海喜欢她了,但又确实期待她也玩,有人陪着感觉不一样。象她的,当个老
婆也可以的,即使是假的。
很喜欢撒娇的样子,很象以前的初恋对象。在沧海心里,王惠已经成为他的初恋了。
她取的名字叫,沧海那么土的名字也好意思用在网上。她你知道什么,这样才容易骗那些自以为是
的男人。
不知道她的自以为是的范围有没有大到包括沧海的地步!
她偶尔会问沧海是否一直当民工,沧海就只玩游戏,不理她。她会噘嘴在游戏里骂沧海,带着各种表情,唯妙
唯肖。
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个日本女人的样子,一闪而过。
沧海一滞,她觉的沧海在游戏里不动,看到沧海**,不由嗔道:你傻了?
沧海没什么呢,在意淫某人。每当这时,她耳朵就不好使了。
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呢?
晚上回去时,又在路上遇见了她。她也恰巧看见了沧海。对视,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各自的。
转眼圣诞节。
网吧里张灯结彩。很兴奋。
建筑队却由于年底交工变得异常忙碌。一天不停的干。工头都没时间管沧海。日本人也是,忙于应酬,少来督
管。沧海,又矿工了。
附近学校的学生这几天开始浪漫。
喜欢在学校附近转悠,有生气。
门外摆摊卖书的一直看沧海。
买了一堆书,问他杂一直看沧海。他收好钱,看沧海有眼熟。
沧海心一跳,问他是哪的,他本地的,沧海那肯定眼熟,都在这里住了2个月了都。他盯着沧海看了一会
,问沧海是否认识白战云。
沧海看着他,不话。
有人来买书。他张罗,沧海进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开始跳舞。
心里有乱,却又看见那个日本女人。
穿着学生套装的她异常漂亮。
似乎感觉到沧海的目光,她看过来。
沧海若无其事的撇开目光,走开。
随处可见圣诞的标志性东西和来来往往的情侣。
沧海本也该大三了吧。
广播里放《曾经的你》。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眼泪,作怪了吧!
脚步一踉跄。折回去,去网吧。
正在洗头。他哥正在修机器。收银员对沧海打招呼。网吧里有大副海报。大话3的宣传画报。
为爱西行。沧海轻轻吟道。
刷了卡,边揉头变过来打招呼。沧海望着她紧身羊毛衫。
“看你那狼深邃眼睛!”
沧海不理她,径自坐到沧海的专用位置。游戏正在挂机。
角色已经3转。时间好快!
坐到旁边,在游戏里对沧海:老公,去刷亲密挂坐骑去。
亲我一口。
她又打出揍沧海的信息。
晚上通宵。玩到一半就挺不住了。爬上楼,倒在她哥哥的床上就蒙头大睡。
醒来时躺在身边。和衣躺着。
沧海推醒她:昨晚没猥亵我吧???
她爬起来;得了吧,你的脚差没臭死沧海。
沧海边穿鞋边:记得没脱呢。
她嗔道:我脱的。
那你活该哈,对了,杂跑这里睡了?
我的床上睡着俩女的。所以跑过来了
看她对镜梳妆的样子,沧海道:喂,你这样子很好看。
她撇撇嘴:本姐什么时候都好看!
得!
沧海起身伸下懒腰:喝豆脑去不?
她摇头。在镜前转了个身:对了,今晚平安夜,你可别忘记给我买苹果。还有,给家里打个电话。
要你管。沧海转身离开。又折回来,一把抱住她,又放开,跑路。
辟邪正饿的嗷嗷叫。沧海先给它配好吃的。下楼喝豆脑,途经商店买晚报,依旧被一个女的买走最后一份,真
他***郁闷。
远处的学校出了早号。
工头睡的正香。刚想叫他,有人进来喊他,沧海算了,让他睡吧,我来就可以。
幸亏这一勤快,让工头下午一醒来就看见沧海满是灰尘又疲惫的脸,把本来想告沧海的想*打消了。
日本还算有人性,平安夜休息一晚上。对沧海们,已经很难得。
对工头时,他对其他人是这样面对你这子就无所谓了,整天就知道旷工。
沧海哪有哪有。
他也不什么,拉他们去喝酒。沧海算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自己去了家酒店。一个人喝酒,吃菜。
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和谁去抱平安了,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生活。而自己的生活,轨迹已经偏转了。
找了地方接着喝。忘记时间。
最后趁着意志还能自己控制的时候去礼品店买了包装好的平安夜苹果,踉跄出来。
路上吐了好几次没吐出来,难受的紧。去网吧的路,原来那么难走,那么长。
视线也开始不清晰了。譬如现在沧海就看不清前面的那个女的。
吐了。
沧海俯身,停住脚步。
那女的似乎没有闪远,反而走了过来,轻抚沧海背。
沧海站起身,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礼物,确认没有弄脏后,慢慢举到她面前。
平安夜快乐!
在她的惊呼中,沧海感到头晕脑胀。
应该是梦吧。又哭又闹又笑的。那个女人也在里面,帮沧海吐的那个。
半夜醒来,头疼的厉害。有冷。
睡在床下。看样子在地板上睡了一宿了。
扶着床沿坐起。漆黑的世界。
摸索着到了桌子旁边,掺着喝了热水。
想开灯,却又深感疲倦。
又踱到床边,翻身上床。刚要拉被子睡觉,却感觉所触之处莫不是冰冷黏湿。狐疑之下,又起床,摸到了开关。
一个女人。缩在床边。冷冷的看着沧海。
沧海差叫出来,亡魂皆冒。
是那个日本女人。
沧海静了一会心,带着怒气与诧异走过去,刚要话,看见了红斑。
头若撞钟。
沧海,做了什么?
愣在那里。
沧海做了最深恶痛极的事情。瘫在地上。
这算什么?为了惩罚这个而到了现在地步。而沧海,竟然又自己做了这种事情!
沧海的人生么!
曾几何时,当看见那几个女孩和身边那么多男人纠缠的时候,看见别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献出自己的时候,献出自己女儿,自己老婆的时候,自己一直安慰自己,自己拥有着一份纯真的爱情回忆,一份属于他和王惠的美好回忆。而现在——
失声痛苦.
这不是沧海要得生活!
好久,沧海站起身,把被子扔到一边,床单也撤了下来又拿出一新的,铺好.
她,一直冷眼旁观.
你过来.
她似乎没听见,只是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沧海.象冷血动物.
沧海拉起她胳膊.她在抖.
她挣:别碰我.
刚要生气,想起那个地质系的女生,心又软了下来:来,睡会吧.
她眼睛一瞪:滚开!
沧海头,:要哭就哭出来,别憋着,打我也可以.
一耳光过来,火辣辣的疼.她的眼泪,无声的下来.
沧海把被子拉到她身上.她甩开,又是一巴掌:少假惺惺的.
沧海知道你的感受.明天我就去自.睡吧,明天就没事了.再生气也得穿衣服.
刚拿起她的衣服,她劈手夺过去,又是一巴掌.
别碰我的东西.她把衣服压在胸前.
什么也没用,我就什么也不了.好好睡一觉,明天-------
又是一巴掌.
本来心情就沮丧到了极.被她打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换个脸打好不???
又是一巴掌,同一张脸.
沧海喝道:士可杀不可辱!
她叱道:这你就受不了了?啊?你可知道咱俩到底谁侮辱了谁?啊!
沧海没脾气的:我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
你滚!别在我面前.
辟邪被吵醒.撞来撞去.
沧海俯身抱起,向门外走去.
走廊有暗.声控灯亮了一会,就再也没亮过.
辟邪忽忽的睡过去.肚皮一起一伏,暖呼呼的.就这样想起曾经养过的那么多狗.尤其是玩耍时被沧海抽白了眼珠的狼狗黑儿.想起了自己临走的时候母亲叮嘱过自己的话,不要惹女孩子生气,道歉,直到不哭为之。
这次,道歉,估计没用了吧。
泪眼朦胧.也许,叛逆是为了越.却总是失败.
被冻醒时走廊淡淡有了光.屁股已经麻木.
好不容易起身,转身开门,轻轻走进去.她还是那个姿势.
沧海放下辟邪,走过去.
陪我,吃次早餐吧!
她似身遭大震,冷冷的看向沧海,眼中稍带惊
最后的早餐呢看在---苹果的份上.
那包装还在床边柜子上.静静地.
她定定的看了沧海会,甩开沧海的手,穿衣服.沧海转身,慢谩走出去.
天气还是凉的要死呢。沧海在心里叹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或许,绝望就是这样的吧。沧海脚步踉跄的很。以前喝醉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自己无*掌控自己的感觉。她低着头,蜷曲着身子走在沧海右后方。
“嗨,咱们吃拉面去吧。这里的拉面——”回答沧海的是一巴掌,沧海呆滞的摸摸脸:“你就不能换一张脸扇.”
她一巴掌又过来,沧海慢慢转身,承受她的一切。在沧海看来,如果沧海是她,沧海早就把自己弄死了。
拉面老板被沧海喊醒,这个季节,他们一般很懒。等沧海可以吃上拉面的时候她早已经抱胸冷眼看着沧海了。沧海呼哧呼哧的吃着面:“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吃上面呢。”
她没有吃,甚至没有坐下,当然,沧海能理解,就像沧海的那样,她应该早些弄死沧海的。沧海吃完了面,伸展了下腰:“咱们下一站去哪?”
一巴掌过后,她捂着脸哭了起来。身体颤抖的很。没有声音。
沧海沉默。我假装洒脱干吗?我很厉害么?这样显得很清高么?沧海有鄙视他自己。
她突然抬头又给了沧海一巴掌。眼泪就顺着她白白的脸颊上成行滑落。沧海看着她的脸。唯一一颗在双眼间的痣沧海都看的很清楚。整体脸部*廓,算是漂亮之上的魅力层次吧.
可惜了呢,这样一个女孩子,毁在沧海手上。
沧海了根烟:“什么时候能再吃上烟呢?”她又举起手。沧海笑道:“咱们换个脸打吧,怎——”又是接连俩巴掌,原先一个角落,沧海的左脸。
沧海付账。那个老板奇怪的看了看沧海:“你女朋友真厉害,你也真没脾气。”沧海无视他眼中的瞧不起,冷冷的走出去。
她就站在那里,抱胸看着沧海。姿势就像以前就在那一样,动也不动。
沧海明白她的意思。慢慢走,向学校旁边的警务室走去。以往那么远的路今天竟然走了一会就到了。沧海很郁
闷。遥遥看见警务室的灯光了。进去自后沧海的生命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轨迹了。呵呵。应该想什么吧。沧海开始胡思乱想。却什么也想不起,只是乱乱的,毫无头绪,不向去想,不想去思考。
沧海甚至有种错觉,沧海在等待这一天,然而,沧海更惊讶的是,沧海对这种感觉并不排斥。
本来认为沧海在警务室门外肯定会踌躇的,然后会像电视上的那样,如何后悔,如何不甘心如何的想跑。沧海竟然自然的连沧海自己本身都不明白的走进去,打起招呼:“你们好警察,我来自了。”
年长的估计刚起,愣愣地看着沧海。此时,沧海成了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不是开玩笑呢吧?恩,还有女朋友陪着做见证,哈哈。看,有什么事情么自己觉得?”
“有,而且好像很严重,沧海好像,不,沧海吧后面的这位女士强*奸了,来自来了。”沧海叹了口气,右脚轻轻摩擦地面,心里也不是不安,有的是大大的解脱,还有数不尽的埋怨。埋怨自己,怎么就在喝醉后那么做了。
老警察慢慢回过神来,刚要动,倒是床上那个从沧海们醒来后就眯着眼睛看他俩的警察此时跳下床,使劲看了沧海几眼,狠狠一拳打在沧海的腹。很痛,真的,很痛。沧海躺倒在地,口中开始呻吟。她脸上先露出愕然后又兴奋起来。警察对沧海一顿拳打脚踢。沧海没有抱头,甚至没有躲一下,只是那样静静地躺在那。眼泪,就不经意的留了下来。
不是因为屈辱,而是沧海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这是沧海应该的。报应,都是报应。
时间总是在这种时候很慢很慢。慢到仿似凝固了般的那样,像身上的痛,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沧海。总是像根扎在神经上的毒瘤,腐蚀者沧海。沧海有种很痛快的感觉。想大声喊。
“够了,人家既然自动来自,估计已经意识错误了,吴。”那个警察最后又踢了沧海头猛烈一击,骂骂咧咧的走开。
老警察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他缓缓坐下,给那女的让了个位置,她没有坐。看着沧海的眼睛里闪烁着东西。
沧海头很痛,断开思绪般的痛。有受不了的呻吟。强忍住,慢慢站起来。
“我,决定不告他了。”沧海没反应过来,还是那样呆滞的站着。俩警察惊讶的看着她。
“我要让他活在愧疚里,要让他一辈子都难受。”眼泪又涌出来,沧海的,还有她的。她夺门而出,这次,沧海立在那都听见了哭声。
几乎都忘记了沧海怎么离开那的。头从听了她的话后更加疼痛不已。老警察自作聪明的下了定断:“两口别大冬天的玩这种游戏。”然后沧海被赶了出来。那警察还什么赶紧回去问问你女朋友怎么了之类的屁话,对于沧海的辩解听而不闻。反而更加认为沧海是来故意找茬的。
风呼呼地垂在沧海的头上,头痛欲裂。疼痛这种东西,自从开始有就不会因为道歉就没有的。包括沧海,包括警察。
回到屋子,看到堆在一边的带着斑斑血迹的床单,沧海的心突然紧紧揪成乱麻般疼。就那样,轻轻跪了下去。
头,好沉,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