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迷蒙的眼睛仿佛带上了一层雾一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哪里在干什么。
一直到对上段慕衍的眼睛,她咳了一声,像是触了电一样退开来。
“你、你快把扣子扣上。”
她唇上还有一点晶莹,看上去像是唾液,只是不知道两人在唇齿交融的时候到底是谁留下的了。
段慕衍听从的把自己的扣子重新扣上。
顾盼觉得这段时间好像格外的漫长,漫长的她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要不是刚才段慕衍及时退开,她还不知道两人会发声什么事,毕竟是成年男女,而且还是夫妻。
顾盼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开始无比的信任段慕衍,他知道分寸,知道她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不会强迫她。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顾盼咳了一声。
段慕衍带着笑意:“不是要看伤口吗?”
顾盼有点心乱神迷,刚才伤口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但是她确定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伤口没什么,哦,对了,我想起来我家的猫还没回来,我要去看看我的猫。”
说完就想起来,结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腿软了一下。
段慕衍扶她起来,“小心点。”
顾盼关上门之后抵在门后,手掌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那种砰砰的感觉一直没有停下来,血气好像一直在身体里乱窜,她的心脏一直都不是很规律。
回想起刚才触碰到的感觉。
她的手不知不觉的就摸上自己的唇角,柔柔的触感好像还带着剃须水的味道,充斥在鼻间,现在顾盼已经想不起其他的内容了,但是她一直记得段慕衍当时的表情。
如果他要是表情在迷离一点,那不就是以前看过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
格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亲密的伏在她的脚下,她有点无奈又有点心酸,作为它的铲屎官,虽然没有亲眼看着它出生,但是相处了两年的时间格恩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
虽然她一开始并不是作为它的主人出现。
她有点忧伤的想到,最开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格恩会恋爱的可能性,她以为猫主子会永远跟她在一起,结果最后它居然先丢下她成双成对了,对于这样的情况顾盼只能无奈的接受。
格恩似乎也知道铲屎官的情绪低落,这会在她的脚下亲密的扯着她的裤脚,看着那双湿润明亮的猫瞳,她还是不免心软,毕竟和自己在一起两年的时间。
在很快接受了自家主子恋爱的事情之后她就开始在想格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从具体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的时候反应最为强烈,她又仔细的把自己的记忆拿出来顺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看见格恩的时候她不免又分心的想到了段慕衍,格恩的目光一直看着门板,顾盼想到以后每天都可能要去段慕衍家才能找到自己的主子就有点心累。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又撞上了。
这样的情况完全是避免不了的,顾盼也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段慕衍关上门跟上来,他今天里边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冬日的暖阳暖兮兮的,却没有多少温度,衬的他整个人都如玉一样,只是眉宇间有点淡淡的疲惫和倦意,看起来好像没睡好的样子。
“我送你?”段慕衍说道。
顾盼紧了紧围巾,拿出车钥匙。
段慕衍还是不死心,“其实我真的顺路,而且你的车才修了这么一会,难保路上不会再次出现停下来——”
顾盼瞪了他一眼,段慕衍闭上嘴。
他知道他要是继续说下去的话顾盼的刀眼就真的要从今天到明天了。
“我自己有车,就不劳你送我了,段总还是好好的上班吧。顺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这里到ak需要绕一大圈,大概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段总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你现在要是在耽搁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要迟到了,真的没问题吗段总。”
顾盼打开车门。
段慕衍无奈,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还是有点着急了,以至于她今天反应才这么大。
顾盼开车离开,段慕衍正想开车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轮胎瘪下来,他皱了皱眉,凑近了看,下面还有些尖锐的小石子,但是段慕衍知道,他的车是经过改装的,这些碎石头根本不可能划破轮胎。
是谁这么聪明在他搬家的第二天就找上门了,还给了他这样一个警告?
不过顾盼还真是说对了,他现在是真的要迟到了。
顾盼进了办公室,被冻的几乎没有知觉的双手又感觉到了热度,她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办公室的暖气很足。
她一来就挂上包,脱下了大衣换上工作服。
“顾医生早啊。”圆圆进来打了个招呼。
“早。”
“顾医生,你昨天开的这个药单子你看看还有没有修改的余地?”圆圆的脸上第一次有种为难的表情。
顾盼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这会转了个身,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病人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我说的是十八床那个爷爷。”
圆圆一说起十八床顾盼就知道她在说谁,十八床的爷爷住进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事情就出在做了截肢手术之后的并发症,大概是家人护理不到位或者又是因什么外界因素,最后引起了败血症,这个事情确实比较棘手,但是困难就在于老爷爷是农村户口,之所以能够动上这个手术还是国家补助的。
现在还有这么多后续的事情,国家也不是做慈善的,自然不可能一直管到头,所以家人之中分歧就出来了。
原本老人有两个儿子,妻子早年已经去世了,是老人独自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成人,之后更是一直未婚,就是为了怕孩子受委屈,俗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现在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是以老人就显得有点多余,在他们看来他们能够来照顾老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接下来要是还要出一大笔的费用,两个家庭合计了一下,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他们就不怎么想管了。
毕竟谁知道老人还有多久可以活呢,要是这笔钱最后打了水漂怎么办?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到最好,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无耻,让人冷寒。
顾盼开的药都是对消炎比较好的,因此价格也就贵一些,所以圆圆的意思就是能不能用稍微便宜一点的药代替,效用却差不多的。
顾盼想明白了之后说:“医院不是慈善院,这里没有可以讲价的余地,可以代替的当然有,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就算是圆圆这么做了那些人也不会领情,反而只会抱怨费用的多少,因为老人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累赘,就算只是多花一分都会嫌贵。
所以说为什么在医院里人性显得这么的自私可怕就在于此。
这里是最能够暴露人性的地方。
圆圆沉吟了一下,不知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有想明白,总之最后还是没有在说什么。
顾盼坐下来,她有预感这件事不会这么快解决,至于后续的发展是怎么样她也想不明白。
年会在除夕的前两天,是z国的小年夜。
不少人在这个时候已经放了年假了,大多都要赶回家跟亲人团聚。
当然,顾盼是没有假期的,但是她可以调休,所以她在确定了日期之后就先调好了那天的假期,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她不想失约。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去机场把她的小祖宗接过来。
洛西西的学习能力很强,记忆也非常的出众,再加上人小胆大,所以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熟门熟路的来了。
顾盼在机场等了一会,vip通道这边人略少,只要洛西西一出来她就能看见。
只是她看了好几次手表,洛西西都还没有出来。
她确认自己的手表时间没有错位,然后又回忆了一下,确定是这个航班,但她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了一下,男女老少都有,就是没见那张熟悉的脸。
忽然顾盼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点了两下。
顾盼回头,洛西西就站在她身后,和上次来时的热情不同,现在的她冷着个小脸是,愣是有点冰雪美人的气质,她双手环胸,见顾盼注意到自己之后就转身走了。
顾盼:“你从哪里过来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洛西西指着那边,用英语说道:“那儿。”
顾盼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看,之后又挑眉:“我不是说了吗,来z国最好说中文。”
洛西西瘪嘴,像是一个被教训了委屈的小孩,没再说话。
顾盼心下叹息,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想吃点什么,我今天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洛西西摇摇头,她长得很美,即便是闷闷不乐的时候也让人怜惜,但是顾盼却知道自己这个小表妹捣乱起来跟恶魔没什么两样,现在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真是不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