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千绪像是感觉到她的顺从,不禁得寸进尺道,“你要是累了,就靠会儿。”黄千绪宽厚的肩膀让卓云觉得极为舒心,还真试着把头靠在他的胸膛,连卓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仿佛黄千绪的声音天生有种让人服从的磁性。
几个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止在两扇厚厚的纯金大门面前。早一步的约翰已经把两扇门研究了一个遍。直到后面的人跟上来地时候,他已经找到了开关,在门边有一个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凸起,只是没有发出莹光,但这次石块央的图案却已经不是茜妃玛瑙的形制。而是一个方形的图案。
叶刚勇重新掏出刚才的吊坠,往地上重重一砸,黑色的玉石四分五裂,中间是一个透明的方形的挂饰。
叶刚勇把那方形的底凑近那凸起的部位。那吊坠往里面缩了进去,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有一个拉环渐渐显现出来。
两扇鎏金大门缓缓向后打开,里面的寒风像海浪一样往外边狂灌,卓云的眉毛和睫毛已经结了一层冰霜,感觉耳朵和鼻子都已经没在自己地脸上了,猛地再被这寒风一吹,直觉得气温又降了好几度,只怕这里能比得上北极南极了。
约翰不等大门打开,就第一个冲了进去,卓云咬了咬牙,也往里边走,只是才进来就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冰晶,入门的两个冰柱上搁着两枚夜明珠,经过无数的折射反射,把这水晶宫一样的仙境照得透亮。
后边的金门在等所有人进来之后,就重重地关上了。
空空的冰晶宫里因为夜明珠的照射和金门的反射,冰晶的折射,更加地刺眼。众人从黑暗当一下子进入此地,眼睛过了好久才能看清楚这里面的情形。
“那……是什么?”约翰第一个发出声来。其他人也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水晶宫的最里边搁着一管水晶宫,是透明的隐隐泛着寒气的水晶棺。
原来这里之所以这么寒冷,都是这水晶棺材的寒气所致。
那上面并没有任何制冷的装置,但是源源不断的冷气却非常充沛。
“那里面好像还躺着人。”卓云扫视了一周,隐约看到那水晶棺里头隐隐能够看到人影。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齐往上走着,这一瞧不觉触目惊心,因为水晶棺不是放着一具尸体,而是躺着两个人。
卓云隐约可以辨认出棺里的两人穿着的是十八世纪的委内瑞拉民间服侍。
棺内女子紧闭双目,像是童话故事里头的睡美人,沉沉得睡着,像是等待着属于她的王子来唤醒。女子两颊泛着淡淡的笑意,霞光荡漾,若不是淡紫色的嘴唇昭示着她的体内已经冻成了冰,还以为她在做着一个美妙的梦,转瞬就会醒来。
而她的身旁则侧卧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的年龄看起来比女子要大上一轮。男子的双目是睁着地,亮若星辰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女子的面容,两眼之间流露出来的是缱绻温柔。
尽管两个人的身上都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将两个人包裹起来,但男子的手牵着女子地手,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这就足够了。
这一幕直让卓云莫名产生一股感动,这男子直到死便都这样看着女子,他们一定是很幸福的一对。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药水?”约翰脸色大变,整个人都站立不住,扶着水晶棺倒了下去。仿佛所有的期望在这一刻化为齑粉。
因为曾经在《联合报》的社会版他曾经看过关于他的报道,科学家琼斯研制出穿梭时空的药水,因为它,引起数百名富商的争抢,约翰怎么会不知道呢?
卓云蓦地明白过来,这样说来这个男子就是琼斯,他在妻子死后的十余年内,一直致力于研究药水,所以,他才会看上去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
原来,琼斯只是拿自己十年的痴迷换世人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痴狂,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和世人开了一个玩笑!
他引得人们来找他,来寻他,来见一见他和妻子是怎么同穴而眠的吗?
他是要惩罚和他一样曾经错过了,做错了的人,接受从顶端跌进地狱的落差。
约翰慢慢地直起身子,笑得有几分凄楚,“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叶刚勇看着这样颓然的约翰,眼里闪现出几分笑意,“是又怎么样?林茵到死都是我的妻子!”
“妻子?可是,她爱的是我!”约翰不顾一切地喊道。
这句话,无疑触及到了叶刚勇的痛处,“我们一起去地府问问,她到底爱的是谁?”
“琼斯是个科学家,他怎么会不知道能不能研制住这样一种药物,但是,他依旧独自过了十年,死了当然简单,但是你要活着的人怎么面对?”卓云的泪水不可抑止地落下,“妈妈去世的时候,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地活下去,一个是我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人,你们要我怎么办?看着你们同归于尽,还是陪着你们一起死?”
卓云的话如同重锤落在叶刚勇和约翰身上,他们沉默了,约翰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去死,因为他和她的女儿还需要他照顾,叶刚勇望着卓云脆弱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害了女儿的心。
“我们先出去。”叶刚勇沉默了片刻,缓声道。
约翰没有反对,几人往外走。
正要触动机关打开金门,那厚重的金门却突然之间自己打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