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程怀亮会很圆滑的再把这个皮球踢回给李世民，谁知道程怀亮一开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丝毫不理会别人惊恐的目光，尤其是程老流氓恨不得一斧子劈了他的狠劲，“臣以为，为人者，首先是气节，随后是学问。学无止境，随时可以学，可气节却不行，如果一个国家的人丢了气节，这个国家也就没有了气节。一个国家的和平是靠鲜血浇筑出来的，不是靠女人的肚皮换回来的。陛下既然问臣，臣理当说出真实的想法。一个国家的气节无外乎八个字：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嘭……
李世民直接掀翻了龙案，脱下靴子愤怒的走下龙椅，手中拎着靴子对着程怀亮一顿猛抽。
“朕叫你不称臣……朕叫你不纳贡……朕叫你不和亲……朕叫你不割地……”
程怀亮左躲右闪，李世民愣是没打着。
“程知节、牛进达，给朕按住这个憨货……”
程知节和牛进达无奈的像是按小鸡一样把程怀亮按在地上，李世民足足抽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扔掉靴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国之奸佞……国之奸佞……”
一屁股坐在地上，李世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正护着自己脸的程怀亮，“没死就给朕站起来。”
程怀亮觉得自己很冤枉，说的是实话干嘛还动手打人？你堂堂天可汗的尊严和气度呢？
朝堂内再次陷入了寂静，李世民脸色很难看。
长孙无忌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其实程怀亮无非就是说出了李世民的心里话，可这种话李世民不会说出了，也不会允许别人说出了。可程怀亮这个二杆子，却毫不遮掩的说出了，李世民怎么能不愤怒？
魏徽的眼睛转了转，想说话，可还是放弃了。再看看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武将的阵营里也谁都不说话了，程怀亮触碰了李世民的底线，实打实的底线。李世民不想打吗？答案是很想打，可怎么去打？人家派人来和亲，要娶你女儿，你怎么去打？那什么理由去打？
“褚承德，你可有话要说？”李世民的眼睛看向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褚承德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陛下，臣觉得程怀亮按律当斩。”
“斩尼玛？”程怀亮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碰巧出来一个，“要斩也是先斩你个龟孙子。尼玛的，天子席地而坐，你丫的一个从四品的杂碎，居然站着和天子说话，难道你要让天子仰视你不成？”
噗嗤……
长孙无忌首先忍不住笑出声，程家的货色，都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天子是最近受够了褚承德的窝囊气，拿着程怀亮撒气呢。
“你……”褚承德急忙跪下，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汗水，“陛下，臣无异于此。”
“罢了。”李世民一摆手，“你的脑袋没程家这货灵光，罢了。”
“陛下这话就不对了。”程怀亮看着李世民坐上龙椅，“陛下，臣虽然崇尚武力，能动手尽量不吵吵，可臣也是知道以德服人的道理。”
我呸……
以德服人？你们程家就别侮辱以德服人那四个字。
“陛下，臣深知，以一介校尉之职参与朝堂已经是犯了这些狗屁御史言官的忌讳，在他们眼里臣就是一个混账，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账，就好像这位褚承德褚大人……”程怀亮白了褚承德一眼，“臣敬其父褚遂良乃我朝一代鸿儒，可生个儿子着实不咋地。”
李世民眯起眼睛看着程怀亮，这小子还知道朕的用意，枪口对准了褚承德，“怎么？你还想和褚爱卿比比？”
“陛下，动武的褚大人十个百个也不会是臣的对手，既然陛下说比比，那臣和他文斗。”
自己儿子几斤几两程咬金清楚，放弃武将优势文文的，程怀亮还真就不行，褚承德可是尽得褚遂良的真传。
其他武将也表示惋惜，玩啥都行，程家都不会输，就是这文斗，程家人还真不在行。长孙无忌却不同，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似乎发现了拟端，这是李世民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陛下，既然他二人相比斗一番，臣就给他们做个评判如何？”
“准奏。”李世民大手一挥，就能这看热闹了。和亲的事情不能再说了，再说李世民肺都得气炸了，转移话题，比斗完不管谁输谁赢，都到时间散朝了。
“陛下，臣自幼受家父影响，武艺骑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六艺之内褚大人可以任选。”程怀亮一摊手。
六艺，六种技能，礼、乐、射、御、书、数。
中国周朝的贵族教育体系，开始于公元前1046年的周王朝，周王官学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
出自《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这就是故人所说的"通五经贯六艺"的"六艺"。
不吹牛逼能死吗？受程老流氓影响？程老流氓认识的字加一起又能有几个？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老程都感觉自己老脸一红，有这么不要脸的儿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褚承德本来还害怕程怀亮动粗，可除了武艺比别的，褚承德还真就不虚程怀亮，他发誓，一定要给程怀亮好看。
“那好，出三题，三局两胜，不知道二位贤侄同意否？”
长孙无忌问完，程怀亮和褚承德双双点头。
“那好，第一题，以大唐为诗，题材不限。”长孙无忌有些放水了，也算是试试程怀亮，毕竟程家人在别人眼里是不懂文化的。只要程怀亮能作出一首诗，就算平手，毕竟，后面两题有点难度。
“长孙伯伯，我有个提议。”程怀亮又说话了。
“但说无妨。”
“褚家公子受到了一代鸿儒的教导，必定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和他每人走五步，要在五步内成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