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计划，已经无关紧要了，毕竟我已经遭遇了这些事情。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凡事总需要一个理由，这件事情一直让程怀亮感觉到很纳闷，在他看来自己和这些人没有什么交集。
与其说有瓜葛，无非是自己无意中得到了一块令牌罢了。
而其他的事情，那更是一点都没有发生过。
他也只是来到了汾州，遭到了于赋手下刺杀之后，才又前来河北查看情况。没想到在来的路上就遇到了袭击，当然这些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即便是程怀亮不来河北，他们也已经布置下计划，要将他引到汾州，从而将他刺杀。
“因为你很危险！”
师爷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很危险？”
程怀亮都纳闷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自己这样的评价。
王玄策和李银环都傻眼了，心说这是哪跟哪啊。
要说程怀亮危险，这道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他发明了震天雷这样厉害的杀器。要真的是细究起来，恐怕就连李二对他也是忌惮的。好在他直接将震天雷贡献了出去，不然的话李二可就不放心了。
有了震天雷之后，李二才不再觉得程怀亮对他具有威胁。
“没错，这是高层决定的。”师爷再次确定这这一点。
“我想不明白，我与你们并没有任何的瓜葛，为何会觉得我危险？从你们布置针对我的刺杀来看，你们压根就不知道我要来河北，又觉得我对你们具有威胁呢？”程怀亮还是不明白，他想不清楚这里边的原因。
师爷笑道：“程将军想必也听说过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只能怪程将军你太优秀了。震天雷这种东西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那都是一件宝贝。最要命的就是，拥有这样东西的程将军，却一心为着李唐江山。如此一来就注定程将军将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明知道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我们只有未雨绸缪，在你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将你扼杀。”
竟然是出于这样一个可笑的原因，程怀亮无奈的看着身旁的两人苦笑。
就因为自己太突出了，所以遭到了别人的妒忌。这事情程怀亮那还真是不觉得奇怪，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既然咱们说起了震天雷，那不妨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获得震天雷的？”程怀亮深吸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杀自己了，那这个问题就没有必要深究了。
他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差点没把师爷给吓死。
“程……程将军，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师爷是真的震惊，他想不明白程怀亮怎么会探查到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也仅仅只有少数的人知晓。”
“要说起这个啊，那还是师爷您告诉我的呢。”程怀亮微微一笑，得意的看向身旁的王玄策。“老王，还是你厉害啊！”
师爷有诧异的看向王玄策，实在是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的？”师爷纳闷了，他什么时候吐露过这个秘密。
程怀亮才来恒州多久啊，他们两人之间也不过是见过一面，更别说是对话了，今天这还是第一次呢。
“是啊！”程怀亮点着头。
“将军，您该不会是诈我吧？这件事情我自然会说的，您何必匡我呢！我和你今天才刚说这么几句话，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了。”师爷苦笑着，他感觉程怀亮是在戏耍自己。
“老王，你告诉他。”程怀亮就知道师爷不相信。
王玄策也不说别的，直接把师爷自己作的诗给他念了一遍：“冬来未雪惹惊雷，撼山震林飞尘埃。若登万丈擎天柱，愧杀普化颜面无。”
“啊！”师爷大惊：“就这个？”
“难道不是吗？”王玄策轻哼一声。
“哎！”师爷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几位将军还真是聪慧过人啊，单单凭在下的这么一首诗，居然就洞察了这一点。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你们说的没错，我这首诗确实是在得知我们拥有了震天雷之后，有感而发的。这倒不是我自己胡说，我是亲眼看到了震天雷的威力。要说我们的震天雷，威力不在程将军你用的那些之下。可以说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自然，这东西完全在于剂量之上，里边的药多了，这威力自然也就大了。当然危险还是有的，药量越大稳定性就越差，也就越危险。不仅仅是对敌人危险，对自己也是万分危险。”程怀亮这一点不吃惊。
师爷点着头：“我们高层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拿到了震天雷的配方，已经着手命人秘密生产了，如今已经不知道囤积了多少。”
震天雷这个东西，他们不仅得到了配方，更是囤积了不少。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一旦这些震天雷全都用到战争之中，那是万分危险的。
“你一直都在说高层，那你可知道你们的高层都是什么人吗？”程怀亮有些怀疑，这师爷口中一直都在说着高层，他自己到底了解不了解这些所谓的高层。
师爷立刻摇头：“不清楚，我甚至连他们的长相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他们的身份了！”
“那说说你们的势力范围吧。”程怀亮没有细问。
“河北境内，已经控制了不少州县，这里原本就是我们的主要势力。现如今已经向着山西方向进行扩张了。”
“只是向山西吗？这山东和河南呢？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两处地方更加合适吗？毕竟山西乃是唐朝兴盛之处，更有北都在此。想要拿下山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怀亮接着追问。
“这两地可比不上山西，山东和河南灾荒不断，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加上山东更是有大儒世家盘踞，他们的势力和影响力都很大，我们不敢冒险和他们争斗。至于河南，那也是门阀林立，又有黄河阻隔，不宜连并。至于山西这就不同了，此处表里山河，少有灾荒，百姓也都安居乐业，是块福地。再加上这里是李唐王朝的龙兴之地，若能将山西占据，可以断了李唐的龙脉。自古以来山西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割据山西可图天下！”
真是算计的妥当，不禁考虑到了天灾人祸，更是连龙脉都算计进去了。
程怀亮不得不佩服他们，考虑的当真是周到。听了这番话之后，程怀亮都想要忍不住给师爷鼓掌呢。
“原来如此！你们队山西的图谋已经持续多久了？想必也占据了不少的州县吧？”程怀亮来的时候在汾州便已经得知了一些事情，山西内的官员，至少在汾州这片地方，已经有他们的人手了。
“太行山下，已经有数座城池是我们的了！”师爷没有避开这个问题，直接告诉了程怀亮。
他们发展之迅速是程怀亮绝对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一切的密谋已经是从数年前就开始了。
可正是这样让程怀亮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他所知的唐朝历史之中，并没有这些事情的记录。他现在搞不清楚，这些事情是史书上有意避开，还是说因为他的到来，才改变了这些历史。
如果说是因为他的到来才改变的话，那这些人的计划怎么能在数年前实施呢？
想不明白，程怀亮是真的想不明白。
“怀亮，此事刻不容缓，我们必须要尽快通禀圣上，好提前做好准备！”李银环担心不已，倘若真的如这师爷所说，他们现在已经是深陷泥潭了。
想要让山西和河北连并，那太行八陉之中，必定已经被他们占据。
之前通往恒州如此顺利，或许正是因为井陉还不是他们的。
倘若井陉已经被他们所占据，那程怀亮的军队又怎么能通过呢？
“太行八陉你们占了多少？”程怀亮又问。
“占了三处，距离此处最近的井陉也是我们的。”师爷的回答，立刻就让程怀亮糊涂了。
他们被放到了河北，就是通过井陉，这么说来他们是不想要打草惊蛇，把这件事情搞大。一旦朝廷知晓，那这太行八陉可就不再是他们的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程怀亮紧皱着眉头，忍不住的开始盘算，他们该如何攻克这里。
“报！”
和师爷的谈话还未结束，衙门外传来了士兵的急报。
“诸位将军，恒州城外已经有军队集结，数量越来越多。”
“看来是你们的援兵来了。”程怀亮冲着师爷微微一笑，立刻下令：“来人，将师爷带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呼着。”
现在已经没工夫再向师爷问话了，几名士兵立刻带着师爷回到了后衙。
原本他就住在这里，现如今也正好将他关押在这里。
“走吧，咱们去看看外边的情况吧。”程怀亮向两人说了一句起身。
门外一直偷听的李长思，直接冲了进来：“怀亮，要不要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