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个杜威，是李二在玄武门搞事时，去除李君羡外另一位亲卫。李二登基之后，也是唯一一个不接受封官加爵的人。坊间传闻，如果杜威不跑到鸟不拉屎的死牢，绝对能混个游骑将军。
“陛……陛……下……”牢头有些激动，可当他看到李世民穿着布衣之后，对着李世民几经张嘴愣是没说出口。
“明儿早晨去该去的地方领赏。”李世民瞪了牢头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老子是光明正大私访的，不该说的话别说。
牢头也是个聪明人，带着人就走了。
李二很好奇牢头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可一股子膻味却传进了鼻息，李二清楚，那是羊肉的味道。
“陛下，这是臣鼓捣的小玩意儿，现在，开饭！”
程怀亮说完，打开那些个袋子一件件的摆在桌子上。并且把那个像锅又不像锅的东西摆在桌子的中央。
吃火锅这玩意儿，吃的是文化，是一种流氓文化。
光着膀子喝着酒，吆五喝六的。这才是吃火锅，足够的喧嚣足够的热闹才能吃出来足够的乐趣。
炭，烧的噼啪作响。
人，喝的面红耳赤。
李二喝大了。
一半源于这个新奇的食物吃法，让李二过足了嘴瘾。一半是这三个惹祸的熊孩子，给李二带来了大唐最想要的东西。
李长思和牛见虎在这样的氛围下，也逐渐的放开了。
对于火锅，长孙也是喜欢得很，自打进入牢房，嘴就没合上过。
很开心很快乐。似乎，这才是一个家该有的东西。
李二半露着胸膛，斜坐在床上，一边剔牙一边吆喝，“做一个一模一样，明儿朕派人去程家取。”
“一百贯。”程怀亮绝对不是虎口拔牙，这铜锅子现在值这个钱，童叟无欺。
“你……”李二抬起脚，对着程怀亮就是一大脚丫子，“你个钻钱眼儿里的瓜怂，还敢管朕要钱？”
“两百贯。”程怀亮憋屈，李世民你这人什么素质，白吃白喝还要白拿？天知道，这玩意儿只有我程家做的出来。至于这一脚丫子，程怀亮忍了，谁让你是皇上呢。
“我……”李二愤怒了，你奶奶腿的，要钱要到朕头上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冻土吗，抬起脚丫子就要接着踹程怀亮。
程怀亮早都躲的远远地，避在长孙皇后的身边，总觉得在这女人身后安全，“五百贯，谢绝讲价，一文不让。”
李二也确实没敢在动手，伤到了心爱的观音裨就不好了。可是看到程怀亮那个有种你弄死我的得意洋洋眼神，李二彻底怒了。
牛见虎和李长思彻底懵了，这二傻子，怎么管老李要钱。你不知道老李才是长安城第一无赖吗？那才叫一个只进不出，程老流氓都甘拜下风。
“这钱给了。”长孙瞪了一眼李二，“皇家五百贯还拿得起。”
长孙说话了，李二也就息熄火了，可心里却在滴血，五百贯就这么被人讹去了，传出去天可汗的面子往哪放？
“皇后，这可是臣和您的又一个买卖。”对于开事儿的人，程怀亮都觉得是好人，“皇家是第一个买家，五百贯不贵，我们免费提供半年的调料。在半年以内不卖这东西，让你们在长安城长足脸面如何？”
“恩，听着还不错。”只要是给老李长脸的事，长孙都喜欢。可接下来的话长孙听着都觉得脸红了。
“当然了，这五百贯里还有陪我的医药费。”程二愣子生怕长孙听不懂一样，“打人不能白打，就是闹到太极殿，臣也占理。”
“混账东西。还要闹到太极殿？”这李二可忍不了了。大脚丫子瞬间就飞向了程怀亮。
咳咳咳……
长孙皇后一阵剧烈的咳喘，李二一下子没了脾气。急忙用手轻轻拍着长孙的后背，希望舒缓一下。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长孙才缓过来，看了看李二，嗔怒的瞪了一眼，“夫君，该听这孩子说完。”
“说。”李二咬牙切齿的怒视程怀亮，似乎，程怀亮说不明白，就要把他挫骨扬灰一般。
“至少说过，所有的买卖都要面对大众，让所有人乃至平民阶层都能享受的到，这样才会有利益，才会交的起税收。”程怀亮心中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可是还没想好让什么人来做，这个设想一般人做不来。或者说，没有杀人的心，做不来。
“这可是纯铜的，怎么普及？而且价格不会太便宜吧？”长孙是精明人，平民在乎的就是土地，怎么会在吃上下功夫呢？
“嘿嘿……”程怀亮笑了，“核心技术嘛……秘密。”
“无耻！”李二几乎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可有长孙拦着也没好意思下死手。
“那分成怎么分？”长孙似乎像是故意的问，嘴角带着一点不为察觉的小得意。
“臣之前在左威卫说的话作数，三成归皇家，一成捐献战死并将家属，其余的均分。这点一直不会变，所有买卖都这么分。”程怀亮思索了一会儿，“这次应该接触下长孙冲。长孙家掌管天下半数的漕运，可以分给他们一杯羹。”
一听见皇家三成，李二熄火了，这混蛋看着还有点人模狗样的。
“为何？”长孙心里大体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不确定。
“给他两成的利益我们可以免费使用长孙家的漕运渠道，何乐而不为呢？”程怀亮有点小窃喜，“再者有皇家参与，长孙家巴不得呢。”
这混蛋，说的这么直接，你就不知道长孙老狐狸和观音裨的关系吗？李世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长孙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混小子是铁了心要免费用长孙家漕运一辈子了，“我和长孙家的关系你们都知道，两成长孙家会同意的。”
长孙笑而不语，“陛下，我们该走了。”
临走临走李二还恶狠狠的威胁程怀亮，“赚不到钱弄死你。”
李君羡已经在天牢外等待李二了，看到李二出来急忙施礼，可看到李二满嘴的酒气之后，李君羡心里已经笑开花了，这三娃儿还真有意思，在天牢里居然把李二喝大了，再看长孙和李二的表情，李君羡确定，这三个娃娃没啥大事，几天就会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