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喊声随即而起，箭矢如雨一般射了出去。
外边的贼匪很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突然间从天而降的火把，将他们的位置暴露无遗。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箭矢从黑暗之中袭来。
“快灭掉地上的火把！”
贼匪之中，突然有人大喊，所有人都慌了起来，胡乱的用脚踩着地上的火把，要让火光熄灭。
可是这已经来不及了，第一轮的箭矢飞去，不知道多少人在转瞬间的功夫就倒在了地上。
而火把也渐渐被他们踩灭，程怀亮再次下令道：“点火！向西边扔！”
又是一根根的火把，冲着程怀亮所指示的方向扔了出去。
火光再次点亮，那些好不容易灭掉了地上火把的贼匪，突然看到又是一轮火把扔了过来，立刻就顾不上地上的火光了，纷纷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所有人，冲向门口气，后退者杀！”
贼匪之中又是一声令下，那些原本向后退去的贼匪，突然间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竟然硬着头皮向着铁匠铺冲了过来。
箭矢依旧射击着，程怀亮走下墙头，来到院内向那些人喊道：“立刻出去点燃门口的篝火！所有人准备冲出去！”
程怀亮的命令下达，外边的贼匪已经冲到了门前，与守在门外的侍卫们展开了厮杀。
大门打开，里边的三百骑兵倾巢出动，如海浪一边冲入了敌群之中。
这一瞬间，在光火的映照之下，那些贼匪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这院子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出现。
而这一幕也正是程怀亮所想要看到的，从这些贼匪出现的时候，他就欣喜不已，很显然贼匪们并未盯着铁匠铺，不然的话必定会知道他们今日带了五百骑兵前来的。
突然间冲出来三百人，直接吓破了那些贼匪的胆子。原本冲在前边的人，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向前迎战的意思，纷纷向后退去。他们现在横竖都是死，往前冲是必死无疑，往后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怎么回事！”
黑暗之中，有人怒声大喊，这正是先前向贼匪们下达命令的那人。
“老大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他们人好多啊！”
往后逃窜的贼匪们大声的叫喊着，正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个时候就是这个情形。
那贼匪头目，此时也看出来了情形不对，很是果断的下令：“撤退！撤退！”
就在撤退的命令下达之时，黑暗之中传来阵阵马蹄声响，夜幕之中王玄策带着骑兵自后包抄。
刚刚看到火光的时候，他们立刻便向着铁匠铺而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到了近前。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投降吧！”
一名喽啰惊恐的大喊着，这话刚刚说完便是一声惨叫。
“投降个屁，再有敢说投降的，老子一并杀了！”那名头目怒声的骂着。
这家伙还是个硬骨头，面对这种情形，前后夹击他们根本没有胜算的情况之下，居然不打算投降，显然是要负隅顽抗。
就这么一会功夫，骑兵已经冲杀过来，向后逃窜的贼匪，还没有跑出多远便被拦截下来，砍倒在了地上。
厮杀声，叫喊声连连不觉，更多的是贼匪的惨叫声。
在五百骑兵的面前，他们如同草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那在黑暗中向贼匪们下达命令的声音，此时已经没有了动静。
铁匠铺周围早已经横尸一片，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那些贼匪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程将军！他们向东逃了！”王玄策在墙外高声的向里边的程怀亮喊道。
“向东边逃了？”他略有疑惑的琢磨道：“他们不是从西边来的吗？怎么往东边逃了？”
想了一番之后，程怀亮赶忙回答：“由他们去吧！”
大声的喊了这么一句之后，程怀亮也来到了外边。他来的时候，外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看着地面上的尸体，程怀亮也算是松了口气。
“怀亮，他们跑了不少人，我们难道不追吗？”李长思一直都跟在程怀亮的身旁，此时听着程怀亮居然要放任那些贼匪逃走，皱着眉头问道。
好不容易这次成功的埋伏了他们，怎么能放走残余之人，谁知道这些人之后还有什么做法，或许还会再次前来袭击的。
程怀亮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杀了他们的人，可他们究竟藏身何处，现在还不清楚。放他们离开，他们能带我们找到他们的老巢！”
“这大晚上的，再不追上去的话，还怎么找得到他们的老巢？”李长思很是不解。
外边漆黑一片，就连天上的月亮都没有，也仅仅是知道这些人冲着东边跑了，谁知道他们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可程怀亮不这样认为，毕竟这些人如今已经是丧家之犬，他们所能去的地方，必定是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既然这些逃走的贼匪是向着东边去的，那他们的藏身之处很可能就是在东边，而不是他们来时的西边。
见程怀亮早有注意，李长思也不再多说。
“两位将军，战斗已经结束了。”王玄策回到了门前，看着两人说着外边的情况：“多数贼匪已经被歼灭，余下的都逃走了。好在我们抓了活口，应该能从他们的口中探查到有用的消息。”
“立刻清点战场，但凡是重伤的疑虑斩杀。留下几名可以行动的活口，明日为我们带路。”
足足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是那些贼匪来时的一多半，抓了五名活口，足够他们找到这帮贼匪的老巢了。
尸体被堆放在了一处，等到明日交给官府前来处置。
战斗之后的夜晚再次恢复了宁静，所有人安顿下来修正，明日一早程怀亮便要带队由活口带路，前往这些贼匪的老巢。
为了确保明日的行动能够顺利，程怀亮连夜审问这些贼匪。
“你们几个，想死还是想活？”程怀亮正坐在那五人面前，五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程怀亮厉声询问。
那五人抬头看向程怀亮，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这个时候，程怀亮倒是有耐心，没有着急什么。
李长思和王玄策站在一旁看着，也没有插嘴。
过了许久，程怀亮冲着旁边一名士兵示意。那名士兵立刻抽出腰间佩剑，沧浪一声，长剑出鞘。
之前还没有开口的五人，顿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将军不要动怒，我说，我说！”
很显然能活着谁也不想死，这名贼匪活口当即便害怕了。
“将军，我想活。”
看着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程怀亮又看向余下的四人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四个是想死了？”
“不是，不是！”那四人也赶忙否认。
“你们是什么人？”程怀亮见这四人应该会配合自己，立刻便开始询问。
“回将军的话，小的们都是这汾州境内的村民，只因一时贪财这才走了邪路，做了这山贼。将军大人有大量，我等都是一些小喽啰，您不要和我们计较。”
为首的一名喽啰，客气的向程怀亮说明着自己的身份，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让程怀亮放了他们。
程怀亮毫不犹豫的说道：“放了你们不是不可以！不过得抓了你们的头领才行。先说说看，你们为何要袭击这里？”
“将军，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啊。这都是头领的命令，小人们只是按照头领的吩咐过来的。”喽啰们赶忙解释着，七嘴八舌的实在是有些混乱。
李长思在一旁看着，瞪了五人一眼道：“一个一个说！”
五名喽啰顿时缩了缩脖子，瞧着几人谁也不说话了。
程怀亮接着又问道：“你们头领又是什么人？”
“小的听说，他好像是附近的一个恶霸，只因为犯了罪，这才逃了出去，纠集了一帮地痞无赖成了贼匪。”几人相似一眼，由之前说话最多的那名喽啰开口。
听着这话，程怀亮接着又问：“那你们这些人里边，都有谁身上带着一块木牌？”
“木牌！”
这话一出口，回答的那名喽啰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扭头看向其他四人，急忙向四人征询。
“你们几个知道吗？”
很快便有一人开口道：“回将军，我见过我们副头领有一块木牌。不过副头领前几日被你们给杀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对上了。很显然这木牌确实是这些人的，听他这意思，他们这些人里边，也只有头领才有这样的木牌。
可是程怀亮心中依旧存有疑惑：“那你们的头领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块令牌？”
“有的，我好想记得他藏在怀里，偶尔会拿出来看一看。看的时候，头领还会发笑，笑的很可怕！”有一名喽啰补充了这个回答。
“你确定你们的头领只是一名犯了法的恶霸？而不是什么大人物？”程怀亮怀疑的问着。
倘若只是一名恶霸的话，这块木牌对他而言，很显然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这块木牌意义非凡，怎么可能会在一名恶霸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