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庆之相比……”程怀亮在考虑要不要说一些王玄策事情，可还是忍住了嘴，“你们只要记住，这个王玄策虽然是文人，确是实打实的一人灭一国的狠角色。”
“给我五十万军队，我能灭了高句丽。”李长思依旧不以为然，甚至是说出来大逆不道的话。
“长思，听好了，我说的是一人灭一国。”程怀亮重复道。
这下李长思不说话了，“你……亮子……你别……别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程怀亮笑了笑，“你们俩应该多看书，多听听朝堂外的事情，收获的东西会多很多，知道的事情也会多很多。”
“你们老程家的人还看书？”牛见虎自小受到父亲牛进达的渲染，骨子里和意识里已经打下了程家是流氓的坚实烙印。
“当然。”程怀亮很是装13的撂了一下头发，“学着吧，学到手都是手艺。”
李长思不以为然，看书相对于李长思来说就是多余的，干架、打仗这种事还得多学学人家老程，自己的老子花花肠子太多，自认为头脑不灵活的李长思，认识字已经觉得自己很满足了。
牛见虎被牛进达逼着看的书不少，大小四书五经，《春秋》、《论语》、《老子》、《庄子》什么的都没少看，可就是回忆不起来，什么样的书能预测一个人未来。
没错，怀亮有问题，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抽空我有必要和怀亮唠唠了。牛见虎如是想。
李君羡离开大理寺天牢，心里却像是翻了天，就是平静不下来。程怀亮、牛见虎、李长思这三个孩子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破锋八刀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直接给了李世民，别说打断了李景恒的腿，你他奶奶的就是杀了李景恒，最多也就是丢官削爵。
可这三个孩子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李君羡有点凌乱了。就好像一个人用手撑着就要塌下来的天一样。
咳咳……
李君羡正在埋头琢磨破锋八刀，却被一阵咳嗽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李君羡更加凌乱了。
李二陛下，好好的龙袍你不穿，你丫的穿着布衣跑道大理寺你想闹哪样？最让李君羡无语的是，长孙皇后也穿着布衣，两个人居然连随从都没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皇宫走到了大理寺。
你特么要是遇刺怎么办？你这不是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你这是拿整个大唐在开玩笑。
“臣李君羡，参见陛下，参见皇后。”李君羡急忙跪拜。
“免了。”李世民的脸色有些不好，似乎要做什么本不应该做的事情，看看长孙皇后笑意盈盛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长孙逼的。
大唐李二最大，说一不二，一口唾沫一个钉，可独忠长孙，只要长孙想要的李二都应了。
“李将军，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长孙皇后笑问。
认识李君羡很多年了，这人从李渊起兵造反的时候就跟着李世民，绝对是枪口对外，只要有人要怂李二，李君羡绝对第一个拎着刀就上，可是自打玄武门之变之后，李君羡随着职位的增高就开始沉默寡言了，有时候，李二和长孙要问他点什么，他都躲闪的厉害，生怕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李君羡觉得程怀亮三人罪不该死，打了就打了，长安城里大大小小斗殴还少吗？不就是打断了腿嘛？找大夫接上就是了，怎么就闹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这……”李君羡犹豫了，他了解李二，如果此时把破锋八刀呈上来，当着李二的面演练一遍，程怀亮三人妥妥的必死无疑。那么这个突破口在哪？当然是长孙皇后了。
“回皇后娘娘。”李君羡打定了注意，关键的东西还是呈给长孙好，“臣在抓捕嫌犯过程中，没有抓到程怀亮、李长思，两个人来大理寺自首了，在大理寺死牢之中，臣与嫌犯对饮了，怕冲撞了圣驾。”
“你……”李世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君羡一眼，“皇家的这点脸都让你给丢了。”
“臣万死。”李君羡急忙告罪。
噗嗤……
长孙皇后却笑了，“君羡，为何与那三个娃娃对饮？”
“恕臣斗胆，他们很有意思。”李君羡看着李世民又看看长孙，“大唐立国以来，在民间，臣看得上的人不出三个。”
“哪三个？”长孙生怕李君羡不敢说话，“大方的说出来，好歹你也是羽林卫的大将军，可是和陛下出生入死一路走过来的，有什么不能说的。一个大老爷们，怕的什么。”
李君羡看向了李二，李二绝对秒懂，哼了一声之后示意李君羡大胆的说出来。
“臣看得上的有三人，一是卫国公李靖，二是卢国公程知节，三是光禄大夫魏徽。”李君羡顿了顿，“可现在臣又看上了三个人。”
“你是说程怀亮、李长思还有牛见虎？”长孙的话语有些急切了，李君羡的傲气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说看上的那绝对是人中龙凤。
“臣看上这三个人不是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而是他们真的很有一股子韧劲，尤其是程怀亮和李长思。”李君羡停下了，看着李二。
“接着会所，怕朕作甚？”李二有些不高兴了。
“程怀亮和李长思相对于牛见虎而言，更是韧劲十足。”李君羡接着跪倒在地，“陛下，贞观元年开始，大唐休养生息，杀气锐减，急需要一批新鲜的血液来激活大唐的锐气，臣……”
“闭嘴。”李二怒了，斜眼看着李君羡，“怎么，你还想为他们求情？”
“臣不是求情，只是说了这些年一直不敢说的话，望陛下海涵。”李君羡突然觉得自己自打李世民登基以来就活的压抑，心里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可是遇到了那三个娃娃，就那一句“李叔叔，善待之”就好像打开了李君羡的一扇窗，让李君羡看到了久违阳光一样。
“你……”李二要发火，却被长孙给拦住了。
“陛下，您难道忘了我们来大理寺是为了什么吗？”长孙急忙提醒李世民。
“观音婢，就为了那几个逆子？”李世民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离开大理寺。
“臣妾倒是觉得，咱们更应该去看看了。”长孙接着看向李君羡，“李将军，换一身便装，陛下会在大理寺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