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数众多，程怀亮觉得这样耽搁下去，必定不是办法。与其和他们在楼外耗着，还不如再楼内防御。
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向着门口进入楼内，却有人担心着他们的马匹和车辆：“将军，那我们的马车和货物呢？”
“放心吧，他们绝对不是冲着货物来的，不用理会。”程怀亮当即回答。
更何况都这个时候了，人的命都保不住了，还管什么货物之类的。
很快，所有人都进入了鹳雀楼内，一时间气氛紧张。程怀亮下令在楼内点燃烛火，让楼内灯火通明。
“所有人站在等下，让对方可暗道我们的影子。”程怀亮很快做出相应的命令。
虽然已经进入了楼内，那也只是暂时的安全。程怀亮觉得对方一定还会再攻进来，必须要做好应对的办法才行。
现如今对方绝对不会贸然进入，必定会选择弓箭射击。
而在灯火之下的人影绝对可以对他们进行迷惑，先消耗他们一番精力。
“将军，这样下去怕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攻杀出去吧？”一名守卫上前，他觉得这样绝对不是长久之计，用不了多久对方便会攻进来。到时候在这样狭窄的地方，绝对占不到任何的好处。
程怀亮摇摇头：“那可未必，都小心点外边的箭矢。他们耐不住性子的，很快就会攻进来。我们守着门口，他们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的。你去吩咐弓箭手上到二楼三楼准备。他们很快便会进攻，到时候从上向下射击，消耗他们。”
其他楼层的灯火已经被尽数拿到了一楼，上边陷入了黑暗之中，弓箭手潜入上边，外边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话音刚刚落下，弓箭手向着楼上而去，而对方的弓箭也随之而来。
箭矢破窗而入，少有射中的。多数都留在了窗户木墙之上。
所有人耐心的等待着，很快对方的箭矢便停止了攻击，可见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效果太过微小。
“他们忍不住要动手了！外边天寒地冻，他们怎么可能扛得住。反倒是早早进来楼内的我们，现如今已经恢复了不少。”
倘若今天没有风声，程怀亮倒是能够从外面的脚步声判断对方的动静，可今天实在是没办法。
“你们两个去门口，我只要下令你们便打开门。”程怀亮吩咐了一句，示意两名护卫前往门口，随后他又招呼二十余人准备弓箭，一旦开门，立刻射击。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对方进攻了。
在这个功夫，程怀亮不由得开始疑惑，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攻击自己这些人又是什么目的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这一行人数量可不少啊，而且那一百名护卫可都带着兵刃。这些人既然选择在夜晚攻击，那必定是早已经探查清楚他们的情况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是不为所动，而且他们的人数也是不少，这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如此一来，可真是就让人有些难以想明白了。
“将军，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会攻击我们？要知道咱们人数不少，他们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呼儿节律雅的护卫，这个时候也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觉得很有问题，便向程怀亮问了一句。
程怀亮也没办法给他回答，只能说道：“也正是因此，我才认定他们不是冲着咱们的货物来的。必定是其他的目的，或许是冲着我来的也说不定呢！”
要非得想出个缘由来，程怀亮也只能觉得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瞬间他脑海之中闪过不少人来，李承乾在他的脑海之中停留的时间最久。毕竟就在不久之前，李承乾在皇帝的面前和他争锋相对，大有要灭掉他的意思。早在这之前，他与李承乾因为震天雷的缘由，也并不愉快。
现在想想，还真有可能是李承乾吩咐人来要他的命的。
“这……”护卫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程怀亮当即下令：“开门放箭！”
一声令下，楼门大开，寒风呼啸而来，灯火跳跃闪烁，弓箭如雨一般冲着门外而去。
惨叫声随之而来，程怀亮算计的一点都没错，对方确实是想要要他的命，所以才会无所顾忌的进攻。
程怀亮心中也是暗惊，要不是今天他临时起意在这鹳雀楼之中停留，不然的话离开了蒲州，在半路上遇到这伙人的话，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箭矢四下射出，楼上的弓箭手也在进攻，外边的惨叫声也仅仅是短暂的几声。
“这些人训练有数，绝非泛泛之辈。”程怀亮心中暗道，同时向护卫吩咐：“关门！”
楼上的弓箭手还在设计，外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可见他们是退去了。
暂时击退了他们，但这并不能够确定他们会就此罢手，或许他们还会再次想办法进攻的。
但不管怎么说，守着鹳雀楼他们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现在程怀亮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会放火烧了鹳雀楼。
“开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程怀亮突然发令，楼门再次打开，弓箭呼啸而去，射入了黑暗之中。
“将军，他们好像并没有进攻过来。”护卫等待着们被关好之后，很是疑惑刚刚程怀亮为何再次下令放箭，明明外边没有什么动静。
之所以如此，程怀亮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刚刚我们射死了不少他们的人，难免他们会选择趁着我们停止进攻的时候为那些人收尸。所以我才下令再次射击，我们不能让他们将尸体带走，必须要搞清楚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或许他们的尸体上会有线索的。”
今天收到袭击，程怀亮总不能让他们这样轻易的离开，对方必须要有人的尸体留在这里。虽然这未必能够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但这也算是机会了。
在这之后程怀亮又再次找机会射击了几次，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天亮了，他们总算是能够松口气了。
“上楼查看他们的动静，没人的话我们立刻准备进入蒲州城。”程怀亮向护卫们吩咐。
在楼上向外边查看， 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很快护卫前来向程怀亮汇报情况。
“将军，外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敌人应该已经退走了。”
“立刻出去清点。”程怀亮当先来到外边，看着外边的死尸，立刻吩咐人将他们的人查看一番，但凡还有脉搏呼吸的，全都带进楼内。“查看敌人尸体，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
护卫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清扫，尸体全都被聚集在了一处，他吩咐人前往蒲州城内报案。如此多的人死在了这里，必须要上报官府才行。
“将军，你过来看。”
突然间一名护卫向程怀亮高喊，让他过去查看情况。
程怀亮到了跟前，那名护卫将尸体外边的衣服翻开，在衣领里边的地方，竟然绣着一个字。
“许！”
这让程怀亮诧异了，他当即下令查看其它的尸体，却发现这些敌人的尸体衣物上，全都绣着一个许字。
除了这个许字之外，可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看着这个许字，程怀亮陷入了琢磨之中，他还真是没办法从这个字上边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一直到官府前来，他也没能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车队很快准备妥当了，他们自己人的尸体也一并带走。好在昨天留在外边的人不多，也仅仅死了五人，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只是可惜这些护卫，跟随者呼儿节律雅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大唐，没想到最终死在了这里。
呼儿节律雅有些伤心，这些护卫陪伴她不少时间了，虽然是主仆的关系，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不心疼。
“雅儿，不要难过了，等到了汾州，我会吩咐厚葬他们的！”程怀亮搂着呼儿节律雅，此时此景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程将军！”蒲州城的知府来到了程怀亮面前，向程怀亮打了声招呼：“怎么会发生如此意外啊？莫非我蒲州城外又有了贼匪不成？”
“知府大人，这些人并非是贼匪，我们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衣服上都绣着一个许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情况绝非是山贼之流。”程怀亮摇了摇头，表示这些人绝对不是贼匪。
可那知府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紧，惊诧道：“许？莫非……”
“知府大人可知道些什么？”程怀亮一看知府这般表情，心想知府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立刻向他询问。
知府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太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程怀亮心想你倒是快点说啊，在这卖什么关子。
“程将军，说起这个许来，倒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只是事情久远，而且当时宇文化及一族被灭，不应该再有遗患啊！”知府皱着眉头向程怀亮说道。
“宇文化及？”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