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程怀亮拦了一句，免得这县令真的再打了他们。
现在他们受了伤，还不至于说不了话，这要真把他们打成重伤的话，那可就连话都问不了了。
“那他们如何作案，你们知不知道？”
“这……”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显然还是很难回答，毕竟这些山贼怎么作案，那必定不会事先通知他们的，而且计划那也是他们内部的。
程怀亮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说道：“那你们可知道，他们多久做一次案？”
“这个并不确定，他们都是在管道附近找人盯着，但凡发现目标，便会行动。他们倒是有一点非常准确，那就是每次作案之后，必定三日内不再出现。”
一名衙役向程怀亮说道。
对方还是比较谨慎的，每次作案之后便要消失三天时间。这对于程怀亮而言，时间倒是刚刚好。毕竟昨天夜里他们才作案的，三日后他们会再次行动。
如此一来的话，自己的人也会按时到达，那个时候倒是可以想办法伪装成商队，等待他们出现。
程怀亮还没有开口再问，另外一名衙役却立刻又道：“对了，好像听说，过年之前这几日，他们会多做几次，说难得遇到这样的时机，各地商旅必定赶着回家过年，这随行带着的东西必定不会少。”
听着这话，程怀亮那心里就更有底了，毕竟这些家伙如此贪得无厌，正好给了他机会。
点了点头之后程怀亮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分配的？”
先前他们遇到这些人的时候，程怀亮便听到那名衙役说了一句，这一次什么都没给他们留。
正是因为这样一句话，程怀亮才断定这些衙役和那些山贼是有勾结的。
而且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会进行分赃。不过这一次，显然这些衙役们失望了，那些山贼并未给他们留下任何的东西。
“他们每次作案之后，会给们留下一部分的财物。”衙役简单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正如程怀亮所想的一样，他们是这样进行分赃的。
“那这次他们为什么没给你们留下？”程怀亮立刻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看起来并不重要，不过程怀亮却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毕竟分赃不均，可能会导致他们之间出现矛盾，从而让这层原本就薄弱的关系破裂。但是那些山贼还是没有按照原定的协议给他们留下部分财物，这无疑说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或许，这些山贼已经觉得这些衙役们对他们没有多大的用处了，所以不再给他们任何的好处。
这个问题或许说明了，这些山贼已经觉得他们成了气候，根本不再畏惧官府，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让这些身处官府内部的衙役们作为内应了。
“不知道！”
衙役也很奇怪这件事情，倘若要不是因为这样，那名衙役恐怕就不会在愤怒之下说出那样的话了。而程怀亮他们也就不会察觉到他们和山贼是有勾结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矛盾？”
程怀亮接着询问。
“矛盾这个好像不存在啊？我们根本就不见面，只是口头达成了这样的协议。当然这也是捕快和我们说的，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
“要不然就是他们发展壮大，觉得你们已经毫无用处了，所以才不给你们好处？”
程怀亮接着又问。
原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衙役们，面对程怀亮这样的说法，原本的狐疑很快便成了确定。
“大概是这样吧！之前几次他们给我们留下来的钱财越来越少，又一次甚至都不够我们几个喝一顿酒的呢！”
果然，衙役很快就确定了程怀亮这个说法，他们觉得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了好处。
“除此之外，你们再想想，是否还有其他关于这些山贼的信息？”
该问的差不多都已经问完了，程怀亮琢磨了一下，也想不出其他的问题了，所想直接向他们这么询问。
几名衙役开始皱着眉头琢磨起来了，看的出来他们是认真的。
很快，他们几人之中，便有人想到了什么。
“对了，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拦路抢劫过往行人，变成了抢劫商帮。而且他们的情报相当的精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探到消息的。或许，他们在这城里还有眼线。”
“没错！这道是让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记得就在将军你下榻的那个客栈里，我见过贼匪中的一个小头目，而且是好几次。或许那个地方就是他们联络的点，一切的情报，或许就是从这个客栈里传出去的。”
这倒是一个重要的信息，程怀亮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下榻的那个客栈，竟然暗地里还有这样的勾当。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能够切身实地的查看个清楚，是否真的如这名衙役所说。
询问了好一阵，这些衙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已经基本上了解了一些事情，程怀亮觉得是时候去会一会那名捕快了。
“县令大人，我们还是去看看那名捕快吧！”程怀亮转身向一旁的县令说道。
县令立刻吩咐狱卒：“带路。”
这名捕快可是主犯，自然要将他单独关押起来，这是程怀亮一开始要求的，免得这家伙继续蛊惑这些衙役。
在狱卒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见到了那名捕快。
比起那些衙役来，这捕快也是没有一点好，别狱卒好好地收拾了一番之后，此刻低垂着脑袋，躺在监牢的地板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半。
“说说这些山贼吧？”
程怀亮来到那捕快的面前，淡然的说道。
那捕快闭着眼睛，完全一副不愿意理会他的样子，看来他是不打算合作了。
县令也看出了这个苗头，当即皱起了眉头，看情况他又要招呼狱卒收拾这捕快了。
不过程怀亮当先开口，又说道：“你觉得咬紧牙关，就拿你没办法了？那几人都已经招供了，你的罪名已经成立。现在问你那些山贼，无非是想要剿灭他们。你也不想想，他们给你们的好处越来越少，这一次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给你们留下。他们都已经不在乎你们了，你还替他们考虑什么？”
这话只怕是说到了这捕快的心坎里，毕竟这事情是那些衙役们说出来的，他自己也是切身体会的。现在被程怀亮说出来，那他自然也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了。尤其是那些山贼，给他的好处那是越来越少，已经不够他们几个人分的了。
现在他们在牢狱之中，死罪是免不了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隐瞒事实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捕快在程怀亮这番话之后，没有选择继续沉默下去。
“好吧，反正我也是死人一个了。那些混蛋也不再给我们好处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替他们隐瞒的了。”
“这是自然，双方选择，对他们有好处，或许对我们有好处。只是现在对你而言，那伙山贼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们已经发展到近三百人了！就在你下榻的那家客栈，有他们的眼线。但凡经过这里的商旅，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除此之外，他们在城外每各处道路也都有人把手。目前他们只对数量庞大的商旅下手。”
捕快已经想明白这一点了，对于程怀亮的询问也算是配合了。
先前在那些衙役口中得到的一些线索，在他这里得到了确认。
不过得到的对方人数，竟然已经接近了三百人。这个数字比原本两百多人可要多了不少，程怀亮点了点头。
这该问的已经问过了，只是不知道这捕快是否知道那些山贼的落脚之处。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落脚之处吗？”
“就在城外的山林之中，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就不清楚了。”捕快还是清楚这个的，不过具体的位置他并不知道。
有这一点已经足够了，对程怀亮而言，找到他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了，没有其他的问题了。”程怀亮深吸了口气，对县令说道。
县令点了点头，立刻向旁边一让，请程怀亮出去。
离开了牢房，程怀亮又对那县令说道：“若是能从轻处理，便从轻处理吧。至少他们这也算是悔过自新了，可以说得上是戴罪立功。”
“一切全听将军的。”县令倒是也不强硬，只是说听程怀亮的。
程怀亮点了点头，便与这县令一道离开了监牢。
详细的情况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至于他们落脚的那家客栈，是否能够找出那些潜藏在这里的眼线，这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怀亮已经考虑好了，今天夜里，便找人上山，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看看这夜里那面山林之中哪里有火光。
只要找到了火光，必定能够找到那些山贼的藏身之处。
昨天他们刚刚得手，想必是会庆功的。
“好了县令大人，你去忙你的公务吧。我去探查一番，看是否能够找到那些贼匪不知在城内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