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程怀亮心里还在琢磨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听着旁边传令兵的话，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大雪还在飘扬着，周围一片茫然，程怀亮觉得，面对这样的天气，不只是他们犯难，那些吐谷浑的士兵也是一样。
想必他们此刻也非常的放松，没有了平时的警惕。毕竟谁能想到在这样的天气之下，竟然还有人在茫茫的大学中四处游荡。这个时候，厚厚的积雪成了天然的屏障，骑兵显然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所以，程怀亮可不觉得直接冲过去会有奇效。
“听令，马匹交由专人看管，其他的人悄悄摸向吐谷浑营地！”
下达了命令之后，程怀亮立刻带着那名探子向着营地的方向而去。他必须要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才能制定接下来的进攻计划。
虽然他已经决定要去进攻，但是却对这个营地并不了解。毕竟他很是好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吐谷浑的营地。他们是因为大雪的缘故才被迫在这里扎营，还是说他们原本就在这个地方。
倘若他们只是路过这里，被迫扎营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倘若他们原本就是在这里的话，那他必须要警惕这周围是不是有吐谷浑的城池。
吐谷浑人口密度并不大，在这边疆之地也并没有多少城池，这个地方的营地所以才会让程怀亮觉得如此奇怪。
一百多人悄悄的在雪中前进，很快他们便接近了那处营地。
“营地还真是不大！应该只是碰巧在这里路过，因为风雪的缘故才在这里扎营的。”程怀亮看到了营地之后，心里也多了一些猜测，毕竟这营地规模确实不大，而且看起来有些仓促。所有的营帐，全都聚集在一起，而马匹就在帐篷的外边。
说完这话，一旁的传令兵再次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将军，我看里边的那些家伙，这会说不定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这句话程怀亮倒是认同，他也是这样想的。昨天大雪，即便是他们那也是睡到了很晚才起来的，更何况这些完全没有一点顾虑的吐谷浑骑兵了。
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缘由，程怀亮没有多想，他觉得很可能和昨天的事情有关，毕竟他们围堵一队吐谷浑骑兵，这周围其他的骑兵发现情况不对，前来支援也是情理之中的。
程怀亮没有着急着说什么，他仔细的看着前边的营地，琢磨了一会才说道：“差两个人，远远的绕着营地看一圈。”
他可不想冒失，毕竟这营地之中到底有多少人，他们还不清楚。而且这些人是不是正在睡觉，倘若是在睡觉的话，他们偷袭那是可以成功的。但他们倘若不是在睡觉，那他们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传令兵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照着程怀亮的命令去做了。
可见，他是真的有些不乐意程怀亮这样的安排。他们已经劳累了一天，而且早已经饥肠辘辘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将吐谷浑的人干掉，然后吃点东西好好的再休息一下。
虽然心急，但程怀亮可不敢冒失，毕竟他一个决定失误，就会让他手下的这些士兵把性命丢在这里。
“回禀将军，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和异常！”
很快前去查看的士兵回来，探明了营地周围的情况。
听到这些之后，程怀亮这才招呼他们到：“慢慢靠近营地，切勿冲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手！”
昨天的麻烦还历历在目，程怀亮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在这之前提前警告了他们。
一行人慢慢的向着营地内摸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营帐外。
“嗬！还真是在睡觉啊！”
吐谷浑的营帐之中，呼噜声清楚的响着，可见他们都还在睡觉。昨天夜晚，狂风呼啸，只怕他们也没有睡个好觉。今天虽然还在下雪，但是比起昨天来天气好了很多。
程怀亮见这情况对他们实在是有利，也就没有在顾虑太多了，当即大声喊道：“动手！”
刹那间，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士兵们，直接举着兵器杀入了营帐之内。
程怀亮也一马当先冲入了其中，营帐内气味难闻，此刻醒来的人根本没有多少，即便他们清醒过来，也没有任何时间反抗，直接被冲进来的程怀亮一刀看番在了被褥之中。
惨叫连连，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所有声音都没有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鲜血在营帐之内弥漫着。
“这里有吃的！”
用不着程怀亮吩咐，便有人已经找到了吃食。毕竟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食物，至于睡觉根本不多想。
让程怀亮松了口气的是，他们这次袭击竟然没有损耗一人。
“都别只顾着吃，清点一下他们的人数，另外把能带走的全都带走，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程怀亮提醒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
在这样的天气里，虽然看似很是安全，但却隐藏着危险。正如眼前被他们所杀的这些吐谷浑士兵，他们怎么可能想到，昨天那样大的一场雪之后，竟然还有人袭击了他们的营地。他们只怕到死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倒霉的事情碰到他们的头上去。
不得不说，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冥冥之中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一样。
要是没有昨天手下士兵没有命令追击吐谷浑骑兵，他们也不会被大雪空在这茫茫雪海之中。自然他们今天也不会在这里巧遇吐谷浑的营地，这些吐谷浑的骑兵自然也就不会丧命在这个地方了。
“回禀将军，一共被我们杀了六十人。”
很快敌人的数量就有了准确的数字，程怀亮自然欣喜，毕竟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对方一个六十人的骑兵队伍。不仅如此，还白白得到了六十匹战马，以及一些财物和食物。
士兵们带上了所有的东西，谁也没有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娶抢着吃东西，而是听着程怀亮的命令立刻撤退离开了这里。
很快他们与先前留下的人回合，立刻分配好了一切东西，即刻上路向着原本制定好的方向而去。
走在路上，吃着肉干，程怀亮心里还在琢磨着。毕竟这样一直走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他们必须要想办法找准方向才行。
吃着肉干的他，不由得有些出神，手中的肉干竟然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去。
“停！”程怀亮大喊一声，把周围其他的士兵给吓了一跳。
“将军怎么了？”传令兵在一旁立刻紧张的问了一句。
“肉干掉了！”程怀亮低头看着地上雪地里被砸出的一个窟窿，那正是他手中掉下去的肉干。
听着这话，传令兵立刻跳下马去，弯腰从雪堆里捡起了那块肉干。
就在这时，程怀亮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惊喜道：“有了！”
说罢他立刻跳下马去，直接从传令兵的手中夺过那块肉干，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含糊不清的吩咐道：“给我牵着马！”
他随即撒开手，向前走了几步，直接就解起了裤子。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很快就听着唰唰唰的水声，程怀亮这是在前边撒尿呢。
“你们别愣着，给我冲着这个点撒尿。”程怀亮打了个哆嗦后抽起了裤子，转身冲着后边的士兵说道。
士兵们听到这话当即就傻眼了，心想程怀亮这是要干什么？这大冷天的让他们脱了裤子在这里撒尿，这不是开玩笑嘛？谁愿意受这个冷冻啊！
见他们由于，程怀亮没好气的喊道：“快，这是命令！”
一说是命令，这些士兵无可奈何的跑到了前边，如程怀亮一般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开始撒尿。
很快前边的雪地已经一片泛黄，更是有一大片的雪已经被融化，消失不见了。
“看看尿向哪个方向流了。”程怀亮见差不多了，立刻冲着前边撒尿的士兵问了一句。
那士兵听着一愣，提着裤子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回头喊道：“往那边去了！”
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程怀亮大笑着翻身上马：“好了，所有人向着那个方向去！”
很快，队伍继续前进，不过这一次他们却换了个方向。
这让后边的士兵们很是诧异，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毕竟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一泡尿，怎么这会成了指明方向的示意了？
“将军，为什么我们要冲着尿流走的方向走？”传令兵很是不解，疑惑的向程怀亮询问。
对此，程怀亮笑着解释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和吐谷浑所处的地方比较起来，是属于低处。这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尿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往这个方向走一准儿没错。虽然不一定回到洮州，但是肯定能够回到大唐的境内。”
有了这样的解释，这些士兵才算是恍然大悟，纷纷称赞程怀亮聪明过人。
要说这个，程怀亮还真是不敢当，他也是突然想到这个办法的，倘若他聪明点，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回到洮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