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那玩意儿,吐蕃人就伤亡了足足有七千多人,随后,赞悉若学乖了,攻城也只是派小股的力量去攻城,大批量的部队直接对准城门。
可攻了半个多月了,护城河的河沟都被尸体给填平了,依旧没破城,赞悉若的心里有些慌张了,这么打下去这八万兵马不全死在这才算怪。
震天雷和弩炮,李银环一直都用的很小心,这东西只能在人扎堆的地方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是如果吐蕃的进攻零散开,就显得有些杀鸡用牛刀了。左威卫、松洲府兵死伤了六千多人,其中左威卫阵亡一千五,其余的都是松洲府兵,因为磨合期间比较短,府兵多数都跟不上左威卫将士的脚步和协调,现在在历经生死之后,逐渐也磨合的差不多了,每当左威卫将士一个眼神,露出一个空缺,府兵们都知道这个眼神是要做什么,那个空缺也立刻会有人填上。
咚咚咚……
牛皮战鼓在一次响起。吐蕃这次准备了两万人规模的攻城,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办法,他们把藤盾居然叠加到一起,足足十个盾叠加到一起组装起来,形成一个有效的龟壳,把攻城锥死死的保护其中。
李银环皱着眉头看着保护的密不透风的攻城锥,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这赞悉若是要用人海战术拿下城门。
“弩炮的箭矢还有多少?”李银环转头看向赵昰芳。
“全城不足十只。”连日征战,赵昰芳不仅脸上都黑了,就连胡子也长出来很长,双目通红,“震天雷去掉埋在城里的,不足四十件。”
“硬弩呢?弩箭有多少?”
“没了,一天前就打光了。”赵昰芳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要是不那些震天雷和新式的弩炮,咱们守不住这么长时间。”
“城里还能打仗的加一起差不多一万人吧?”
“恩,不足,去掉重伤的大概九千。”
“把弩炮打光,对准那个龟壳打光。”李银环摘掉自己的头盔,捋了捋满是汗水的金发,“这里交个你,我带人去城门。”
“好。”
赵昰芳下令,弩炮上弦,北城是攻击的重点,仅有的九只弩炮的弩箭,在北城六只,“对准那个保护攻城锥的龟壳,轰。”
嗖嗖嗖……
弩炮的箭矢上都绑着小型的震天雷,箭矢冒着一阵阵的青烟准确的落在藤盾之上。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炸得这个龟壳都位置颤抖,藤盾被炸飞,但很快赵昰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三只弩箭炸响之后,藤盾是被炸飞了,可攻城锥还在前行,在藤盾的下面居然是浇了水的棉被,震天雷的威力再被藤盾抵消一部分之后,遇到了浸湿的棉被,居然仅仅是破了几个洞。
最后三只弩箭落在棉被上之后,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当面被被炸开之后,赵昰芳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从棉被的破洞处可以看出来,他妈的里面居然又是一层厚厚的木板。
“准备震天雷。”
赵昰芳刚喊完,攻城锥已经到了城门下,完全脱离了震天雷的轰炸范围。还没等缓过神来,就看见那些吐蕃人开始向潮水,扛着云梯攻向北、南、西、三面的城墙。
“弓箭手,自由射击。”
漫天的箭雨从天而降,城墙下传来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吐蕃人的弓箭手来到城下之后,开始和城墙上的人对射。云梯也已经搭在了城墙上,一个赤着上身的吐蕃士兵在即将冲上城墙的时候,被叉杆上的横刃狠狠的刺在脖子上,吐蕃的士兵临死之前一把抓住叉杆,连同叉杆和那名松洲府兵一同落下城墙。
李银环带着夏侯杰以及预备队在城门后严阵以待,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两辆高达半丈的填门刀车。
嘭……嘭……嘭……
每一次撞击城门都会发出一连串的颤抖,灰尘也随着撞击散落而下持续的撞击已经让门栓出现了裂痕,终于,在几十次几百次的撞击之后,兼顾的城门被装的木屑飞溅,城门终于破了。
呜呜呜……
吐蕃人兴奋的摇着手中的武器,撤出攻城锥,疯一样冲进城门。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两辆填门刀车。
噗噗噗……
刀车上锋利的刀片瞬间就刺穿了吐蕃人的身体,可吐蕃人依旧前赴后继的,宁愿身体被刀车刺穿,也要填补上空缺,当刀车上挂满了吐蕃人尸体的时候,他的同伴则是踩着他们的尸体,越过刀车,冲向预备队的将士。
看着刀车后面越来越多的吐蕃人,李银环立刻下令放箭,一阵阵箭雨略过刀车和城门的缺口落在吐蕃人的身上。
越过刀车的人立刻被唐刀洞穿身体。吐蕃人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全部涌向刀车,将刀车推得一点点后退,李银环和将士们且战且退,一直等刀车推离了城门的区域之后,大批的吐蕃人出现了。激烈的巷战九次拉开帷幕,城中的三千百姓也死伤了五百多人,他们手中也拿起了武器,散落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随时会为大唐流血尽忠。
在东城门外,一只四千人的部队出现在城外五里的地方,带兵的人是一名年轻的校尉,看着潮水一样密密麻麻的吐蕃人,足足又四五万之多,校尉立刻挺住脚步。
“把军粮和军械就地摆放,随我冲击吐蕃人的军营。”校尉拔出长刀,率先策马,绕过松洲城绕过护城河,从一片黄沙弥漫的地带,直接冲向赞悉若的中军大营。
赞悉若足足派了四万多人攻城,眼看着已经撞开了城门,心里正在窃喜要不要屠城的时候,却发现从松洲城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只骑兵,扬起一路的烟尘,直接冲向他的军营。
“防御,弓箭手准备……”赞悉若现在手中不足四千将士,面对那一队不知道多少人的骑兵做出来被动防御的姿态。
骑兵们很快冲到了营门口外二百多步的地方,纷纷掏出硬弩,对着营门一顿骑射,二百多步是吐蕃弓箭的攻击范围之外了,弩箭射出,漫天箭雨险些杀光营门口所有的弓箭手。
马,依旧冲锋不止,他们手中的马槊抡起,直接冲破了营门口吐蕃人的防御阵型,骑兵打步兵永远都是绝对性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