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都不想的直接脱掉外套，把软甲穿在身上，随后还嘚瑟的在程怀亮身边转了几圈，“很合身，算是为朕量身定做的。”
“还有这个。”程怀亮又掏出一个掌心弩递给李世民，“这个掌心弩可以连续激发十次，箭匣是可拆卸的，因为时间不多，臣只做了两个箭匣。”
李世民接过掌心弩，十分小巧，通体发黑，是全铁打造的，弩弦很有韧劲儿，“怎么用的？”
“没上箭匣呢。”程怀亮白了李世民一眼，“带着铁器见您，本就是欺君之罪，我要是上了箭匣那就是谋逆。”
“别人或许会杀朕，你不会。这点朕很清楚。”李世民从程怀亮手里拿过两个箭匣，在程怀亮的指引下，学习了掌心弩的使用方法，虽然小巧，可李世民试着发射了一次，剑匣内不足手指长的弩箭，直接没入养心殿的柱子。
李世民都震惊于掌心弩的威力，很想让程怀亮量产，可看到程怀亮不屑的眼神，李世民最终还是放弃了。
“陛下，一共就二十支箭，您能不能省着点用？”程怀亮又翻了一个白眼，“打造十只弩箭，至少要一天的功夫，也就是您，换成别人我都懒得弄这东西。”
“你就不很朕给李银环赐婚？”李世民挑起每天看着程怀亮。
“只要太子殿下不怕被绿了，臣无所谓。你们皇家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就是一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斗不过你们的。”说到这程怀亮一脸正色的看着李世民，“陛下，不是什么人都能娶李银环，有些人娶了是福气，有些人娶了是祸水。”
“朕知道，有些事朕不能去做，所以需要李银环去做。”
“你们皇家的事情和臣无关。”程怀亮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陛下沙盘已经完成大半，最后的组装阎大人会亲自前来，臣回来以后会检查沙盘质量。臣今日便要离开皇宫前去左威卫挑选将士，后天就会和晋王殿下远去晋州。”
李世民点点头，他知道程怀亮还有一句话没说。
“高阳公主……”程怀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暂时在钦天监不会有事，臣这次去晋州要找老神仙孙思邈借一物，方能祛除公主殿下体内的邪物。”
“还需要什么？朕能做的都会努力做到。”似乎赐婚李银环，李世民觉得自己亏欠程怀亮什么。
“臣去了晋州，晋州的官吏和门阀难免有掉脑袋的，陛下帮臣把事情压压就好。”程怀亮顿了顿，“至于那些弹劾臣的，臣回来以后一定让他们乖乖闭嘴。”
程怀亮走了，彻底离开了皇宫，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以来对权力没什么要求的程怀亮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的弄点权利，不然真心没办法给李银环幸福。
作为报复，程怀亮觉得现在帮助高阳公主不是咋帮李银环还人情，而是上升到了另外一层高度，你李世民抢我媳妇，我就让你丢女儿，咱们一报还一报。
“太卿，出来吧。”
李世民看了看墙角的位置，当李世民说完以后，墙角处出来一个人，是跟踪程怀亮的内侍。
“太卿觉得此子如何？”
“陛下，臣是影子，不适合评判任何人。”被称作太卿的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折子递给李世民，“陛下，程怀亮在皇宫这段时日，所做所说都记录在案。”
“真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栋梁。”李世民把小册子放在案头，“奈何太子无道，朕不得不这么做。只是苦了程怀亮，苦了李银环。”
太卿没有在说话，而是一闪身，消失在了养心殿。
李世民看着桌子上的花折子，半响之后，缓缓打开，一边看一遍还嘀咕：“我就知道，这小子是栋梁。”
李承乾被打断了双腿，躺在东宫动弹不得，称心忙活的满头大汗，伺候李承乾。李承乾现在打心眼里喜欢称心，男儿又何妨？他日荣登大统，这个男皇后必须要给。打断孤的腿又何妨？只要孤不死，皇帝这个位置终究还是孤的。
此时的李承乾还不知道，李世民早朝的时候已经赐婚，如果要知道李世民赐婚，对象又是李银环，相信李承乾一定会吐血三升。
程怀亮觉得这个时候要下一剂猛药，只要要让李世民露出贪婪的目光，也要让李承乾不顾一切的想得到。
可这样的事情，程怀亮不会去做。没有门路也没有圈子，一直以来程怀亮就像是一个游侠特立独行，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把自己认识的人一遍遍过滤：
小兕子，还是个孩子，为人太聪明，就像是八九十岁经历过一起的老人，不适合。
晋王李治？肥嘟嘟的一点心计都没有，整天只知道以孝为先。虽然是捡漏混了一个皇帝的位置，可这个时候的李治……屁用没有。
长孙皇后？这女人猴精猴精的，他程怀亮一撅屁股都知道拉几个粪蛋，不行。
李银环？更不行了。李银环已经水深火热了，不能让李银环趟这趟浑水。
高阳公主？不行，这女人是最靠不住的。就好像那些认识的文武，都是一个德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能和自己合作了。那就是魏王李泰了，下一届的太子爷。
程怀亮来到工部，那些一些木炭、硫磺和硝，弄了几张粗劣的纸，又找工部的人要了一些铁定和陶瓷的碎片，一个人躲在工部的静事房房里，小心翼翼的做了几个很大的爆竹，用包袱包裹其中，大步迈起去了魏王李泰的府邸。
程怀亮站在魏王李泰的府邸门口，徘徊了好几圈，都没进去。总觉得自己就是后世的秦桧，单纯的纯到离谱的奸佞。
相对于奸佞而言，程怀亮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好人。魏王李泰是人渣中的人渣，和李泰一个鼻孔出气，程怀亮就感觉自己掉件了一个看不见的深渊。
李银环，要嫁给李承乾做太子妃了，这不行，一定不行。
几度安慰自己之后，程怀亮还是叩响了李泰府邸的房门。
李泰在知道程怀亮来访的时候，笑的浑身的一身肥肉都在颤抖，看来李银环才是程怀亮心里的结，当初父皇敕封李银环为太子妃算是对了。
程怀亮是李泰夺嫡的一个变树，这货不按常理出牌，做事又不显山不显水的，可李泰却知道，烧牛进达的帅旗、造沙盘、当着李世民的面变没了高阳公主、打造马蹄铁、为大唐设计打井器械、治好了长孙公主和小兕子的病、不接受李承乾的招募……一桩桩一件件摆在李泰面前，这些都是大功劳，可程怀亮却没有得到任何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