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一日一夜的时间,岳飞、洪七等众人回到下榻之处,其实,下榻之处也只是一个出海捕鱼的小渔村,没有什么像样的客栈,岳飞来的晚,其他人均已找好住处,鲁正阁看岳飞孤身一人,遂言道:“岳少侠若不嫌弃,可与在下一起合住,闲来无事,也好向岳少侠请教!”岳飞弓身施礼道:“鲁大侠客气了,在下的岳父不幸辞世,身为义子,岳某不得不在家中为他老人家守孝,江湖风闻,不得而知,来的晚了,岳某深感惭愧!”
洪七道:“岳贤弟,愚兄闻悉贤弟岳父病故,想要过去拜祭,不成想,却收到蓬莱一翁约战血手印之邀,情非得已,望贤弟海涵!”
“洪大哥,岳父他老人家痼疾日久,走的匆忙,只是老人家膝下无子,岳飞且当‘一个女婿半个儿’,为他老人家尽孝,以尽人伦之道,何敢求他人拜祭。洪大哥偌大丐帮,槽事繁杂,更何况,蓬莱一翁约战血手印一事,是关乎江湖安危的大事,岳飞焉敢以一己之私而忘江湖大义!”岳飞说道。
“话虽如此,但愚兄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待日后定当登门向银儿弟妹当面致歉!”洪七言道。“哦!洪大哥,言重了!此事容当后议,今夜月朗星稀,天色尚早,不知洪大哥是否有雅兴观海看潮、临风畅饮?”岳飞问道。
“好啊!你我兄弟久未畅饮,今夜把酒临风,岂不快哉!请!”洪七痛快地答道。这时,东方长老已经为洪七、岳飞准备好大壶水酒,几坨大块牛肉之后,二人大步临风踏上蓬莱高处。
其他人或为猜拳行令,或为闭目养神,或为窃窃私语,或为心思暗度,唯岳飞随洪七来到蓬莱山的最高处,找了块干净的大石,放下牛肉,拔出壶塞,开怀畅饮,畅饮之时,二人哈哈大笑,岳飞一边咀嚼牛肉,一边用“传音入密”对洪七言道:“洪大哥,你可知兄弟故意拖延时日,所为何事?”
洪七先是一楞,他知道岳飞约自己出来,必有要事相告,只是不知他会用“传音入密”来告诉自己,可知,事情的隐晦。继而大笑道:“古人云:登高望远自伤情,唯有杜康知我心。哈哈哈……来,贤弟请!”接着,洪七也用“传音入密”答道:“为兄不知何故?愿闻其详!”
岳飞接过洪七递过来的酒葫芦,大笑道:“号令丐帮的大英雄洪七,也会枉自伤情,小弟实难信服啊!”说完,拿起一块牛肉塞入口中,又用“传音入密”向洪七讲述萧峰到孝悌里的经过,洪七听了,也非常吃惊,吃惊之余,欣喜义父萧峰会在暗中帮忙,自己不至于手忙脚乱。
“洪大哥,枉自伤情,一定是为思阳和阿娜姑娘吧!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洪大哥莫不是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岳飞大声对洪七言道。“岳贤弟见笑了,洪某哪有那个福分,洪某的情愁,是为丐帮在洪某手中不能发扬光大,中原武林依然危机四伏,洪七有愧啊!”洪七满腹惆怅道。
“哈哈哈!我道洪兄为何犯愁,丐帮不能发扬光大岂不是好事!”岳飞大笑言道。“哦!岳贤弟何出此言啊?”洪七惊讶地问道。“哎!洪大哥,你想想,丐帮不能发扬光大,这正说明我大宋人丁富庶,百业兴旺啊!”岳飞大笑解释道。
洪七接过酒壶,豪情满怀道:“丐帮发扬光大,岂止在人数上,丐帮百年训示:发扬丐帮武功,维护武林正义,保土安民;这才是愚兄哀叹的!”“哦!洪大哥果然是性情中人,所虑甚大,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岳飞万死不辞!”岳飞言道。
“哈哈哈,无知小儿也配说‘万死不辞’,待老夫与蓬莱一翁决一死战后,一定要亲手杀掉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哈哈哈哈……喔!”一个苍劲有力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岳飞洪七一听,这个声音非是别人,正是此前江湖中闻风丧胆,此番,蓬莱一翁亲自约战的恶人血手印。
“哈哈哈……还是悟澄大师说得对,消魔和尚永远是个没出息的和尚,需要丑八怪査倩护着,否则,当年紫竹林一战,焉有消魔和尚的今日?”岳飞中气充沛地对血手印说道。“啊……岳飞小儿,你骂我老人家没出息也就罢了,你敢骂我倩妹是丑八怪,我老人家跟你拼了!”血手印气的哇哇暴叫。
“倩妹,倩妹,你为何要拉着我,我一定要将岳飞小儿置于死地,然后再找蓬莱一翁拼个你死我活。”血手印叫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像一只刚刚被煽的疯狗,红着双眼,到处乱咬。
这时,岳飞洪七听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道:“丑八怪就丑八怪,老不死的,你只要听倩妹的话,倩妹永远喜欢你,你现在随我上船,要是迈出半步,倩妹今生今世都不会喜欢你,真的不喜欢你了……”随着老女人的声音,血手印从哇哇暴叫,到无声无息,最后这两个恶魔消失在漫漫的黑夜中。
一番畅饮之后,酒肉殆尽,又加上血手印这样一闹腾,岳飞洪七二人观海看潮的兴致已荡然无存,二人顺着来路回到下榻的小渔村,岳飞与洪七辞别,转身向鲁正阁下榻的房间走去,他轻轻推开门,凭着目力,他看到鲁正阁曲卷在炕的一头,听呼吸,急促而气喘,岳飞轻声问道:“鲁大侠,入睡了吗?鲁大侠,入睡了吗?”
岳飞连呼两声,鲁正阁没有丝毫反应,岳飞一看不好,赶紧打亮火折,近前一看,只见鲁正阁脸色青紫,浑身颤抖,呼吸虽然急促,但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庞大的身躯,僵的像只虾米。岳飞迅疾将鲁正阁的身体盘坐在炕上,催动六阳神掌,用真气帮他推血过宫。
不消一刻,鲁正阁的呼吸开始平稳,岳飞轻轻将他放在炕上,转念一想,从鲁正阁淤血气滞来看,感觉他的“神封穴”似乎受到重创,他随手打开鲁正阁胸腹衣服一看,果不其然,只见鲁正阁的“神封”、“灵墟”之处,被拳头击中印痕。
岳飞仔细辨别,鲁正阁身上的拳头印不像是血手印留下的,因为,但凡被血手印所伤,基本是猩红的血手印,而且有一股恶臭之气,中掌之人皆为中毒至深。而鲁正阁的拳掌印是在仓促间,被高手所伤,那么,这个高手又是谁?意欲何为呢?岳飞百思而不得其解。
鲁氏三杰自失去其二后,老大鲁正阁郁郁寡欢,每次赴武林之约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不带任何弟子,此次也是一样,因为这个缘故,鲁正阁独自一人居住,才殷切邀请岳飞与其同住,与他住的最近的当属澜沧剑剑主水无痕,岳飞安顿好鲁正阁后,起身求见水无痕。
来到水无痕门前,岳飞轻叩门环,问道:“水剑主是否安歇,在下岳飞有事求见!”听到岳飞的求见声,水无痕吩咐弟子打开门,点亮油灯,迅速来到门前迎接岳飞,道:“岳少侠,老夫已经安歇,不知岳少侠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水剑主,此前是否听到鲁大侠屋内有打斗之声?”岳飞急切地问道。“岳少侠,我与弟子等未曾听到有打斗之声,不知道岳少侠所问何故?”水无痕回答道。“水剑主,鲁大侠身负重伤,还请水剑主派人将各门各派召集来,商量如何处置,也给大伙儿提个醒,以防不测!”岳飞说道。“好。老夫这就派人前去!”水无痕吩咐道。
工夫不大,以虚清大师为首的众武林,纷纷来到鲁正阁下榻之处,在看过他的伤情后,对鲁正阁被何人所伤,疑虑重重,绝尘子道:“鲁大侠必然是被血手印所伤无疑,他的目的就是想阻止众武林前去助战。”岳飞洪七听后摇摇头道:“鲁大侠不像是被血手印所伤,若被血手印所伤,手掌印猩红,掌上有奇经八脉散之剧毒,恶臭无比,伤者有死无生。”
绝尘子道:“洪帮主,我看也未必,贫道闻听贵帮东方长老也曾被血手印所伤,经洪帮主疗伤后,安然无恙。贫道以为,这是血手印被岳少侠激怒后,仓促之间来此,并被鲁大侠发现,只是血手印仓促的一拳而已。”
黄药师言道:“鲁大侠即使不是被血手印所伤,也是被血手印一伙所伤,他们就是想阻止我等上岛助战,我等武林岂是被吓大的不成?”“不错。黄岛主说的极是,我看众武林还是小心为上!”司马雁南说道。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鲁正阁从悠悠中醒来,众人围过去问道:“鲁大侠,缘何至此,你究竟被何人所伤?”鲁正阁非常吃力地说道:“是血手印的一伙,一个叫朴豹的人,使得一手凌厉的虎伤拳,他想阻止我等前去助战,在下与他交手,仅此三招,就中他一拳,当即不醒人事,若非大家出手相助,在下的命休矣!不知是哪位大侠救了在下?”
众人皆曰:“救你的是岳少侠!”鲁正阁斜卧在炕上,向岳飞抱了抱拳道:“多谢岳少侠,又救鲁正阁一命,鲁正阁下辈子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鲁大侠不必客气,什么报不报的,将息身体要紧。”岳飞答道。水无痕大声说道:“诸位武林豪杰,血手印一伙这样阻止我们,蓬莱一战,莫非想以多胜少?我辈武林不能不管。”“对,水剑主说得对,血手印武林大害,我辈武林不能坐视不管!”女侠白菱说道。
“一班大老爷们,也不来问问本姑娘,血手印等人为何要阻止中原武林上岛?”不知何时,那个刁钻古怪,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娜姑娘突然冒了出来,脆生生地说道。
“师妹,白天都是误会,师兄一时失手,你不要放在心上,师兄给你赔礼了!”洪七赶忙言道。“好啊!我不生气,只要七哥哥带上我,我就告诉你们血手印为什么阻止你们上岛?”阿娜又开始放刁道。
“好吧!只要娜妹说出为什么?七哥哥就带你一起上岛,七哥哥说话算数。”洪七哄骗道。“七哥哥,你出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岳飞、东方睿等武林前辈真的拿阿娜没办法。
洪七只好随阿娜来到门外,就听阿娜言道:“七哥哥,刚才娜妹好伤心,悄悄跑到那边哭泣,忽然从海边的船上来了三个人,一个是白发老翁,年岁约在百岁之间,还有一个老媒婆模样的女人,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丑八怪。”
洪七吃惊地问道:“你遇到的是血手印?他们有没有发现你?”见洪七如此关切自己的安危,阿娜喜不自禁道:“没有。原来七哥哥还是这么关心娜妹啊!你放心,师傅传我的‘凌波微步’,岂能让她们发现我的踪影。”
“这就好。后来如何?”洪七追问道。阿娜言道:“后来,我听血手印对那位老杂毛说道:一定要阻止中原武林上岛,我肯答应与蓬莱一翁决战,因为他下的赌注是一本武林奇书……”“哦!什么武林奇书?”洪七急迫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