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齐从那大岩石后转了出来,那两个小姑娘也都早没了踪影,张天高不得不佩服灵鹫宫的高超的机关,至敌人于死地而却丝毫不伤自己人分毫,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此时却乍见救自己的是灵鹫宫的前尊主叶逍,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等叶逍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梅兰竹菊四姐妹也都是吃惊非小,见到了叶逍,又喜又惊,立即都一起跳了下来,她们一跳,却从空中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从空中飘落,张天高此时仔细的看半空,见她们手中的好似握着的东西,是细细的透明的丝线,不仔细的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分四个方向“飞”了下来,之后有许多的小姑娘也随着她们四姐妹“飞”了下来,四姐妹见到叶逍,一起跪倒:“见过尊”
叶逍摇头。
兰剑改的快:“见过叶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快走,到宫里去!”
叶逍扫了下袖子:“快都起来吧!”
他们四人身后的一大群小姑娘见四女都跪眼前的人,于是都跟着一起跪倒。
叶逍忙招呼大家起来,吩咐兰剑道:“兰剑姑姑,你请张大侠到宫里说话,另外他死去的四位兄弟给到后山火化了吧,好让张大侠带走他们的骨灰!”虽然叶逍已经不是灵鹫宫的主人,不再是逍遥派掌门人,但是他是虚竹的儿子这一事实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虽然众女不再叫他尊主,但是在心里他还是他们的主人,所以叶逍说的话,她们姐妹绝对是不打折扣的去办理。
新来到灵鹫宫的一众大小的姑娘都亲眼看到了这带传奇色彩的先主人,一个个瞪着可爱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叶逍
张天高被请到了灵鹫宫内,叶逍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因为他已经坐了很多年,虽然他现在不再是灵鹫宫的主人,但是现在怕除了他,再没有人来坐这个位置了,他的父亲虚竹今生再不会坐这个位子!
张天高拱手:“见过叶掌门!”
叶逍摆手:“我已经不是灵鹫宫的掌门了,张大侠不要见怪,此来灵鹫宫有何贵干麻烦请告知在下,看在下与您周旋!”这句话说的十分矛盾,既然不是灵鹫宫的掌门,但是却能左右灵鹫宫的事情,张天高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于是再次道:“在下此来灵鹫宫绝非恶意,可是我那四位兄弟”说着话是悲愤异常。
兰剑怒道:“哼,你的兄弟,你的兄弟擅闯我灵鹫宫禁地,还劫持我的弟子难道不应该给点教训吗?”
张天高还想申辩:“可是,这”
叶逍阻止他道:“好了,张大侠,您此来就是为了见见卓不凡吗?”
张天高拱手道:“唉,事已至此,实不相瞒,大丈夫恩怨分明,卓不凡曾有恩于我,此时他被囚于灵鹫宫,张天高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所以我们五兄弟此次前来其实就是想解救卓不凡脱此困境,而后张天高再来向虚竹先生请罪,而且虚竹先生现在大理主政,是不会在灵鹫宫的,否则在下也不敢前来贸然一试,唉,却没有想到虽然没有虚竹先生,但是灵鹫宫还是固若金汤,稳若泰山,张天高时也命也,见卓不凡一面,死而无憾了还请叶公子成全!”
这番话言辞恳诚,情真意切,令叶逍十分佩服,于是就对梅剑道:“梅剑姑姑你下令把所有机关彻去,让人带张大侠去接过卓不凡,然后亲自送张大侠出宫!”
梅剑还是犹豫,兰剑道:“叶公子啊”说着跪倒在了地上“叶公子,您是否还记得我灵鹫宫数万弟子是怎么死的吗?是卓不凡吃里爬外,带魔教的人进来将我灵鹫宫覆灭的啊呜”四姐妹眼中都掉下了眼泪。
叶逍一下子被兰剑戳到痛处,叶逍眼睛里被兰剑拉出了六里亭火影里的那一幕幕,想像到当初灵鹫宫被卓不凡带明教人来横行无忌,滥杀无辜的画面,心里被刺痛
竹剑也道:“那卓不凡就是罪魁祸首,我们尊主将他关在灵鹫宫是天大的仁慈,可是这人竟然前来看卓不凡那奸贼,分明是在侮辱我灵鹫宫啊!”
菊剑也跪下道:“叶公子,绝对不可以让他去见那奸贼!”
张天高此时也明白了,卓不凡的确是让灵鹫宫的恨之入骨,是虚竹的仁慈也留下了他一条性命,在这一点上也许是他卓不凡的不对,但是他却救了自己一命,大丈夫恩怨分明,这救命之恩无以言谢,但是却是要看上一看也不能的话,就枉为丈夫了,于是再次向叶逍恳求。
“并非张天高没有骨气,低声下气的向叶公子恳求,而是张天高也是堂堂一男子汉,顶天立地,但要求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但求见上卓不凡一面,张天高今生死而无憾”张天高请求道。
要知道江湖中人,最要的就是名节,要说再三讨饶请求那是被武林中人最看不起的了,但是张天高此番真情乞求,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若不是得叶逍应允,自己不要说看到卓不凡了,就是怕自己没有命出着灵鹫宫了,所以才一再的恳求。
叶逍左右为难,想到卓不凡的行径,再看到眼下张天高的恳求,又想到眼前四姐妹的眼神,那死去的无数的灵鹫宫弟子,踌躇不定!
叶逍最后看向了梅剑,梅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于是就到了叶逍跟前,从怀里掏出卷绸布,递给叶逍:“公子,这是我灵鹫宫的九宫八卦图!”
叶逍立即明白了梅剑的意思,于是接过图,点了点头,对着张天高道:“张大侠,不是我不想你去见卓不凡,这是我灵鹫宫的九宫八卦图,所有的机关我也不会关掉,但是我会告诉你卓不凡囚禁于何处,你自己去见他吧,机关的位置在图上给你标的十分详细,你能否走到那石室里,就要看张大侠自己了,请恕叶逍无能为力!”说着把图递给了张天高。
张天高拿着图,对叶逍深深鞠躬:“多谢叶公子成全,此恩张天高来生再报!”
说完看了地图,向门口走去
叶逍问梅剑:“他能否走到那石室呢?”
梅剑淡淡道:“应该能,但是我怕他是出不来了!”
叶逍皱眉:“为什么?”
兰剑道:“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是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的,他根本不懂阴阳五行,否则他是不会踏进这最厉害的天机宫的,他完全可以经太玄宫而进灵鹫宫的,所以大姐说他绝对走不出来”
叶逍愣在了石椅上,“那”
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张天高拿着地图小心翼翼的走进山穴,谨慎的迈着每一步,每走一步都要看看地图,每拐一次弯都从心里佩服灵鹫宫这设计机关消息的人,从心地的佩服
走了大半日,有的地方有灯光,有的地方有火把,有的地方如夜的漆黑,所以他更加的小心,山洞里没有日月,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终于走到了图上标着的那间石室,心里一阵的欢喜,两步走到石室前,低声道:“卓兄,您老可是在洞里?”
没有人应声,再叫,才传来一低低的阴沉的声音:“是谁?是在叫老夫吗?”
张天高十分高兴:“卓兄,我是张天高啊!我来看您了!”说着激动的快要掉下眼泪
里面的卓不凡凄然一笑,已经知道了他为何而来,“你不该来啊,你实在不该来啊”
张天高从洞口伸手,但是却见卓不凡走了出来,十分错愕,“这您”
卓不凡面容憔悴,缓步走到了张天高身前:“你真的不该来啊,你是在惊讶我为什么没有给锁住吗?呵呵”一声凄然的笑声,让整个山洞更加的阴森
卓不凡接着说:“就是把我扔在这里,不锁不关,天下没有人能走出去的,就算他们灵鹫宫的人,都是停下机关才敢走进来的,他们”
张天高激动的抖着手上的九宫八卦图:“这叶逍给了我一张地图!”
卓不凡也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快要给摸索的看不清楚的和张天高手里的一模一样的图,冷笑道:“我的这张和你的除了有新有旧外还有什么区别吗?”
张天高仔细的对照,完全无误:“这”
卓不凡道:“九宫八卦阵你听说过没有?内含无数种变化,进的来出不去啊老弟出去就是死路,有图无图又有何分别?”
张天高把手里的图都掉到了地上,与卓不凡一起坐到地上。
卓不凡从里面取出两坛酒:“虚竹待我不薄,还每日送酒与我,哪一天我想不开了就会自杀,不用他动手,他可以落一个仁慈的雅名,可是在这里生不如死啊”
张天高接过卓不凡的酒坛,喝下几大口,哈哈大笑:“卓兄,小弟前来本想救你出去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但是进来后小弟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弟低估了灵鹫宫,低估了逍遥一派,如此,小弟先拜谢了卓兄的救命之恩!”
于是磕头叩拜,卓不凡也不闪避拦截,只是喝着酒,张天高再道:“小弟的四个结义兄弟与小弟一切前来,但是却都死在了灵鹫宫,所以此番见到了卓兄的面,小弟死而无憾,来喝”
卓不凡还是那句话:“你不该来啊”言语间颇为感伤。
张天高道:“卓兄,张天高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恩怨分明,此番见了卓兄,张天高死而无憾了”说完,又是仰头,“咚咚”喝下几大口酒。
卓不凡摇头叹息:“你可知道我被囚在这里为什么不自杀?”
张天高眼睛一亮:“难道卓兄等人来营救,或已经想到了出路?”
卓不凡哈哈大笑:“哈哈,营救?出路?兄弟,你想当今世上谁可以从虚竹手里救人,谁能从叶逍身边把人救走?出路?谁能出的了这九宫八卦阵?”
张天高皱起眉头:“那,您这是”
卓不凡提着酒坛缓缓走了几步,颤声道:“我是在赎罪”
张天高一惊:“赎罪?”
卓不凡站起来,走到卓不凡身前:“卓兄,您这是?”
卓不凡抬头喝了两口,眼神突然变的很是惆怅和后悔:“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你看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把仇恨总是放在心里,唉,都这么都年过去了,我想我要带到棺材里了,当年天山童姥灭我一字慧剑门,只剩我一人,多年来我把这仇恨铭记在心里,总是想找机会报仇,二十年前,看到虚竹先生仁慈,我的复仇的火焰好像被他浇灭了,也就去了天涯海角再也不理会中原的事情,可是有一天卧龙先生,也就是这慕容复找到了我,说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帮我报当年之仇了,我连想都没有想童姥已经死了,我还报什么仇?但是我被他言语给煽动了起来,说要去血洗灵鹫宫,但是前提是要加入明教”
张天高静静的听着卓不凡说着。
卓不凡竟然眼中含着泪光:“我现在万分的后悔,是我带明教的人前来上了天山,绕过所有的机关消息,残忍的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小姑娘,而且她们中间还有二十年前为我们三山五岳的人求情的姑娘,我现在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静,所以我就在这石室里反思,忏悔,和赎罪,那些个姑娘都”他越说越是伤心,“所以我才没有自杀,我感谢虚竹让我在此地忏悔!”
张天高问:“可是您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多久?哈哈等我忏悔的够了,也就差不多老死了所以我说你实在是不应该来的,我想,你是出不了这九宫八卦阵的,除非你去求他们放你出去,但是我想,这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卓不凡眼睛紧紧的看着张天高。
卓不凡再次笑着拿起酒坛:“呵呵,本来我想再忏悔几年再死的,可是你来了,我就要早死几年了,呵呵,否则好兄弟,你是出不去的”卓不凡背对着张天高缓缓坐下,再缓缓的不再言语,手一松,那酒坛给摔到地上。
张天高猛然警醒:“卓兄,卓兄”忙跳过来拉住了卓不凡的手,但是卓不凡已经嘴角带血,头已经歪到了一边,死了
张天高此时才知道卓不凡为什么一直总是拿着那坛酒,现在摔到地上,是坛毒酒,明白了卓不凡的苦心,他是为了自己而死,是想拿自己的死换自己可以让灵鹫宫释放,卓不凡知道自己是要死之人,此时见张天高大义来救自己,能在临死前还能再救下自己的朋友,也值了!
张天高含泪抱起了卓不凡的身子,拿脚踢开了那张九宫八卦图,凄然一笑,向道路右侧走去,走了六步,故意向身边的岩石一靠,岩石一动,地上好像突然多了个洞,张天高抱着卓不凡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同时灵鹫宫里也得到了消息。
兰剑向叶逍报过:“公子,九宫阵里的赴汤蹈火连环阵脚被撞开了,估计有人掉下去了!”
叶逍淡淡道:“走,去看看,梅剑姑姑你把机关都停了,然后在灵鹫宫等我回来,兰剑姑姑你随我去看看!”
到了阵里,兰剑身边的几个红色衣服的小姑娘撑起火把,但见卓不凡已经死了,坑下面全是削尖了的利竹一只只倒埋在坑里,张天高两只脚和半个身子已经完全插在了竹子上,张天高还苦苦的托着卓不凡的身子,见到叶逍到来,强自对着上面喊道:“多谢叶公子成全,这机关是我故意撞开的,我之所以强自撑着,就是在等你,我要告诉叶公子一件事情,呵呵,卓大哥临死前知道自己后悔了,做了实在不应该做的事情,而我也许良心发现了,我,想告诉你件事情!”
叶逍蹲下身子:“但是你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张天高再次冷笑:“我的结拜兄弟都为了我死了,我的恩人也为了我死了,他临死前破灭我的富贵梦,我也不会在为皇上愚忠了,你说,我还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呢?”
叶逍阻止住任何说话,心里想:“的确,自己周围的知心人都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叶逍一阵阵的凉了起来,从心里一下子凉到全身,从脚到头顶,一种孤独油然而生,看着洞里快要死的张天高:“张大侠,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张天高喘口气道:“临死我也做件我认为值得的事,但是我想请叶公子原谅卓不凡,他临死前已经知道自己后悔了,而且甘愿被囚禁于此忏悔,他说自己是在赎罪!”
叶逍心里一阵颤动:“好,你说,但是我不敢代表已经死去的灵鹫宫万余女子来替他们说话!”
张天高点了点头:“我就想告诉你,段皇爷已经避位,传位与小王子段逸尘!”
叶逍点了点头:“恩”原来如此。
张天高又道:“叶公子,还有件事情很重要,皇上皇上已经封丐帮帮主雷冲为护国长老,江湖侯,现在受皇命去联络东北的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想要联合攻打辽国,但是皇上应该是在利用丐帮,他要丐帮在中原彻底消失,因为丐帮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你们灵鹫宫和大理的段皇爷都与丐帮有着深深的渊源,此时段皇爷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只有告诉你了,皇上是在利用丐帮,之后会将丐帮除去,雷冲是个人物,我也不想一个盖世英雄像当初的乔峰一样被命运左右,你最好去帮他”说完,抱着卓不凡的身子缓缓的躺到了尖尖的竹子上。
叶逍忙伸手,但是毕竟晚了一步:“张大侠”
于是吩咐兰剑:“好好安葬张大侠!”
从新回到灵鹫宫,叶逍看了梅剑四姐妹新收的二百多个小小女孩子,也是很满意,对四姐妹颇加赞许,指示他们要好好的教导她们,“四位姑姑要重新让灵鹫宫振作起来,父亲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四姐妹也是很高兴,一起跪倒:“多谢公子,我们会好好教他们的,一定让他们尽快的成长,继承我灵鹫宫的精神!”
叶逍沉思片刻道:“刚才张天高所说的话,丐帮雷冲与我和大理的二弟交情很好,我不能坐视不理的,我想去东北看看!”
兰剑道:“可是公子,你走了这里呢?”
叶逍微笑道:“呵呵,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姐妹不是把灵鹫宫的事情处理的很好吗,还收了这么多的小姑娘!”
于是叶逍稍做休息,就吩咐梅剑继续统领灵鹫宫处理一切事务,自己就在傍晚离开了灵鹫宫,那些大大小小的姑娘一起来给送到了接天桥边,一直送的看不到影子才回去。
虚竹听到梅剑姐妹的话,低头不语,最后才道:“张天高是个英雄,已经好多日子了,也没有逍儿会有什么事情,我想去看看他!”虽然虚竹很不善言语,但是自从自己的女儿走后,心里多少会有些空落,但是却又无法表达出来,所以现在特别怕自己的儿子再出事情了,不由自主的就从言语中给表明了出来。
虚竹凝望着灵鹫宫熟悉的一切:“想当初”缓缓的走下了台阶,若有所思道:“二十多年前,我在此为三山五岳的豪杰拔除生死符,可是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唉乌老大,各洞洞主,各岛岛主现在都死了,逍儿虽然武功高强,灵鹫宫人众虽多,但是像战场上那样的拼杀,两国的军队相互攻伐的战场逍儿是不能左右的,现在没有了那些奇人异士的帮助,他怕是会遇到危险的”
梅剑道:“尊主请勿挂怀,当初在昆仑山坳我们灵鹫宫曾经还大败明教的五行旗呢,那不是公子率领的啊?”
兰剑接道:“对啊,对啊,火烧明教巨木旗,大败锐金和厚土旗,让魔教知道了我们灵鹫宫的厉害!”
虚竹摇头:“不,我了解逍儿,他胸中的奇门盾甲五行数术绝对赶的上师傅他老人家了,可是他根本不会拿到现实来用,那次是多亏了三仙教主诸葛情和遥儿从外面与之里应外合,否则逍儿是不能打败明教的五行旗的,你们可知道,我曾经看到明教的行军布阵,那么的有层次,有条不紊,无论将士还是弟子都是英勇善战的,远非我灵鹫宫所能匹敌的,若不是慕容复借朝廷的军队在明教总坛光明顶横冲直撞,大大的收了渔利,让明教大伤元气,他们明教的实力足可以叫嚣朝廷的任何军队的,此时世上的任何一国的军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没有了三仙教主,没有了乌老大,没有了遥儿,现在他是去了比宋军队要凶悍万分的辽和女真的地方,我要去看看”
说着就要走,对着银川公主点头:“公主,我们走!”
梅剑再次跪倒:“尊主,您不要再走了啊,您不在,你看到没有,我们灵鹫宫都”
竹剑也跪倒:“尊主,您不在,魔教就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菊剑道:“是啊,就连卓不凡那个家伙在您不在的时候都造反了,您千万别再走了!”
虚竹摇头道:“不,灵鹫宫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管了,以后就交给你们来管理,你们这么做的很好,如果不想再叫灵鹫宫也可以,你们可以自己再做一派我这就去关外看看!”
拉了银川公主就要走,可是梅剑姐妹都哭着跪在地上,银川公主知道虚竹的决定他是不会再改变了,她微笑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从来没有嫌我累赘过,但是这次你自己去吧,我想留在这里”说着话,眼睛里充满了慈爱,是对着那些懵懂的小小女孩子,那一个个可爱的脸庞
虚竹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微微一笑,掉头就走,随后传来:“从今后,梅剑为灵鹫宫主人,统领灵鹫宫所有弟子!”
灵鹫宫所有弟子对着虚竹的背影一起跪倒在了台阶下。
却说叶逍离开灵鹫宫一路向北向东,这一日来到了成都府,寻了间客栈休息,正好在街上遇到了几名乞丐,看样子像是丐帮的人,于是想上前去打听下情况,这几名丐帮弟子也上了这坐客栈,就挨着叶逍坐下。
其中一年纪较小的乞丐道:“两位哥哥,你们说帮主此次去联络女真会成功吗?”
其中一人道:“呵呵我们哪里知道会不会成功啊?那要去问两位尤长老了!”
另一人道:“恩,现在两位尤长老可是我们帮主的大红人啊,帮主倚信的程度早就超过了奚长老和樊长老,现在帮主对两尤长老是言听计从啊!”
先前那位咂咂嘴道:“是啊,帮主受封江湖侯和护国长老几位长老都是不想接受的,但是两尤长老却极力对帮主尽言”正说着,突然指了指门口,不再言语。
叶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里一喜,是丐帮的奚长老,忙站起来对着奚长老打招呼:“拜见奚长老”
那三名丐帮弟子也一起与奚长老见礼,奚长老以为都是丐帮的弟子在与自己见礼,就简单点了点头,刚坐先,却看到一微笑的脸正对着自己,连忙起来:“啊呀,是叶公子啊,快,快来坐!”说着拉住了叶逍的手:“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叶逍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是奇怪,诧异道:“奚长老,您找我做什么?”
奚长老看了看左右,拉了叶逍的手:“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跟我到外面去!”
叶逍随着奚长老走出客栈,到了城门外一处僻静处,奚长老拉了叶逍的手:“我从大理到灵鹫宫再到这里,一路是找寻你,终于把你找到了,来!”
叶逍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还不知道呢,当日您在与三公主大婚之日,却消失了,而帮主却去找寻你,但是你没有给找到,却给迎来了当今徽宗皇帝的圣旨,封帮主为护国长老,江湖侯,直接去联络东北的女真完颜阿骨打,要夹击辽国,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早就急死了,当初我们根本不同意帮主接那圣旨,可是尤氏兄弟却极力主张接受,为此我丐帮再次分裂,帮主完全听他们兄弟的话,说受之皇命,乃丐帮从所未有的大事,我们应该以最高的姿态来面对,但是这大大违背了我丐帮数代的规矩啊,谁知道帮主却欣然,已经接了圣旨而奔东北而去,还要我转告段皇爷并向您与虚竹先生告罪我丐帮又遭内乱啊,叶公子,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奚长老激动的说。
奚长老万分的激动,拉着叶逍的手一直不放,:“叶公子,你说该怎么办呢?”
叶逍推开了奚长老的手,拿手扶住了城墙,很是忧虑的说道:“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奚长老脸上的皱纹仿佛一夜之间多了起来,眼睛都没有了神采,也开始咳嗽:“等了这么多年,我丐帮终于盼来了一位新帮主,可以让丐帮再次强大的帮主,但是如今,我们丐帮十位长老有八位都反对但是只有尤氏二兄弟支持,而且我发现他们兄弟特别的贪慕富贵,每天就想着权利和金钱,大大的违背了我丐帮的规矩,我和其他的七位长老想废掉他们兄弟,但是帮主那里谁也不敢去说,也不好说”说着,把眼泪都咳嗽出来了,叶逍忙帮忙他拍了拍后背,帮他调息:“奚长老,您先不要着急,事情是要慢慢解决的,那尤氏二兄弟我也是认识的,等我见了他们再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当面问问雷冲!”
奚长老连连拱手:“那好,那好,老叫花子在此就谢过叶公子了,拯救丐帮的希望就全压在了叶公子身上了,您可一定要”
叶逍摇了摇头:“雷冲现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
奚长老忙摸了把鼻涕眼泪:“他帮主他反正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里,反正是他去了女真的部落,您”
叶逍道:“他走了多久?”
奚长老皱起眉头想了想:“接到圣旨马上就去了已经有二十多天了吧,他到底要去女真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帮里都是尤氏兄弟说是奉了帮主的命令执行着,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他们两个分舵的弟子竟然开始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甚至还在山路上抢劫,我过问了几次,他们竟然说是奉了帮主的命令为丐帮积累财富,准备有一天能排上用场?”
叶逍心里想:“你们一群叫花子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排上什么用场?”但是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奚长老却自己说了出来:“你说我们一群叫花子要那么多金银珠宝做什么呢?排上用场?能排上什么用场,我们又没有打算升官发财,更没有打算做地主和豪绅,实在不知道他们尤氏兄弟到底要做什么?”
叶逍也想到了:“他们趁雷冲不在,到底想干什么呢?一定是别有图谋的,现在又没有办法直接找到雷冲所以他们做什么都打着帮主的旗号,时间长了这还了得啊,我现在就立即去女真部落找雷冲,拉他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好了,我代丐帮数十万弟子谢过叶公子!”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叶逍叹口气:“我尽力吧,我现在就动身向关外去,我会想办法把我得到的消息传回中原传到丐帮去的,我先走了!”说完就与奚长老道别向北而去。
叶逍在城里买了匹快马,开始日夜不停的向北而行,在马上叶逍心里想:“刚从关外回来又又回到关外,看来叶逍命里是该去关外两次了,唉,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再会有一生难忘的记忆!”
他当然是想到了那个令他终身难以忘记的慕容兰烟,也是在关外,一个大漠,一个雪山而已,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他不敢再想,因为他心里很自责,现在他已经娶了仙儿,已经有了老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老婆,但是心里会隐隐的痛,如果慕容兰烟没有死,他会怎么做?还会和仙儿结婚吗?是慕容兰烟的死而成全了他和仙儿的婚姻,这,真的是叫叶逍情何以堪?
叶逍是快马征程,越往北走是天气越冷,虽然已经是二月,但是北方的天气还是寒风刺骨,冷意袭人,叶逍内功深厚都也不是绝对冷,这一日到了陕西华阴地界,上次的雪还没有完全消融,反而是都结实的冻在了路上,所以叶逍只得把马放的很慢,傍晚快到了华阴县城,叶逍下了马来,牵马步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竟然又开始了小雪,叶逍见自己身上以上单薄,于是想买件厚实的衣服防寒,刚进了华阴城,见道路左侧一串鲜红的灯笼早早的挂了起来,迎着风雪还摇摆在暮色里。
迎面飞驰来一辆两匹马带拉的大车,骨碌碌的向西而驰,正巧从胡同里走出来一挑着两箩筐栗子的小贩,迎面给撞了上去,叶逍想救却是事出突然而没有来得及,那架车跑出去两丈许才停了下来,从大车的轿棚里迈步走下来一身穿貂皮大衣,头戴貂皮帽的中年人,身材微胖,弯身拉起了坐倒在雪中的那小贩:“你没事吧?”
赶车的停稳了车,帮这中年人扶起那小贩,那小贩自己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哦,是黄老爷,没,没事”
黄老爷面容慈祥,带着微笑:“来人呀,把这两筐栗子的钱付了,还有,回去立即找个郎中来个这小兄弟看看”说完拍了拍那小贩的肩膀上车而去。
旁边立即有人道:“是黄大善人啊,小李子,你幸亏是遇到了咱们华阴的第一大善人黄老爷,还买了你的栗子还给你找郎中”
小李子憨憨的笑了。
叶逍望着那大车远去的影子,想明日再去买了棉衣来,此时先找家客栈取暖了,信步前来,横四个大字:西岳酒楼!
将马拴在外面的解马桩上,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抬步而入,有伙计迎了上来:“呦,这位爷,您这是打尖还是?”
叶逍客气回道:“我想要间上好的客房休息一晚上,明日好赶路!”
那伙计唱落着:“好嘞,上好客房一间,爷,您请随我上二楼!”
叶逍递给那伙计小半锭银子:“小二哥,我外面还有匹马,麻烦您帮我照看下,我想在下面吃过饭后再回房里!”
那小二连连鞠躬而去帮叶逍准备饭菜和照料那匹马,不一会儿,三碟小菜和一壶清酒给端了上来,叶逍自斟自饮,遥想关外更应该是大雪纷飞了,这一去可是不知结果如何了,仙儿会不会到灵鹫宫去找寻自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大理向二弟道喜,祝贺他登基为帝。
正他百无聊赖之际,几个手持竹棒,衣衫破烂的汉子呼啦拉的闯了进来,那伙计立即迎上去:“站住,出去出去,我们这里不收容叫花子”
其中一叫花子拿竹棒一挺,点住了那伙计的脖子:“谁说叫花子就没有钱了?”
他话音一落,身后那个子较高的乞丐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掷到柜台上:“给你,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叫花子大爷有的是钱,你快吩咐橱下做一桌最好的酒席,你就位叫花子大爷吃了饭要赶路的!”
五个叫花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叶逍的旁边,其中一个道:“罗老哥,咱们久日不见了,一定要多喝他几杯!”
那高个子的笑道:“呵呵,好好,兄弟一直在南方帮尤长老办事,这不,有好事来招呼几位兄弟了!”
一个满脸伤疤的乞丐面无表情道:“罗香主,您有什么好事情想着兄弟们呢?你那里的粮草银钱可是充足了,却不在湖南呆着,跑到了陕西来?”
那罗香主哈哈一笑:“任老弟,不满你说,我那里的粮草,金银财宝现在是你没有见过的那么多,呵呵,自从跟了尤长老,我那一会的兄弟从来没有享过这样的福,每天是吃的山珍海味,要不是尤长老特意说过,我们早就都绫罗绸缎了!”
开始讲话的那汉子忙道:“现在丐帮里的众兄弟都知道,就两尤长老的两个香会现在是不愁吃不愁穿的,也不用乞讨,好不自在,罗老哥此来陕西定是有好事照顾兄弟啦?”
罗香主诡异的一笑:“那是自然,咱们是好兄弟嘛,我这次来华阴正是有好事找几位好兄弟,你们翻身的机会来了!”
那满脸伤疤的汉子再道:“哦,罗香主请明示!”
罗香主喝过一口酒:“现在我丐帮帮主无敌于天下,除夕之夜,以一人之力独败明教四大天王,一战而天下闻名,成为我丐帮帮主,现在又被皇上封为护国长老,江湖候,实乃我帮自建帮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我帮弟子一个个全都扬眉吐气,我丐帮再不被其他帮派欺凌了,可以堂堂正正的稳居天下第一大帮,而今,两位尤长老主理内事,不再让我帮弟子沿街乞讨,而是自己聚敛财富,尤长老说,现在我丐帮是受过皇封的帮派了,再不可以吃人家的残羹剩肴,要抬起头来做人上之人,使丐帮成为天下无论江湖还是民间都尊敬的帮派,我们丐帮弟子也可以扬眉吐气啦”
满脸伤疤的任老弟再次道:“哦,原来如此,那我丐帮以后还怎么叫丐帮呢,丐� �之所以叫丐帮,就是因为全是乞丐,但是以罗香主如此一说,我丐帮以后不就都成了吃朝廷俸禄的组织了,大大的违背了我丐帮的帮规,帮主和两位尤长老难道不知道吗?”
最开始讲话的那人拍了拍任兄弟的肩膀:“任老弟,话不可以如此说,你看少林寺也有万倾的良田可以收租,难道要说少林寺的大师们都是地主不成?江湖中其他门派当然也包括我丐帮,都是江湖中以侠义而称名的,劫富济贫,夜猎豪绅也不是不可以的啊,任老弟何以如此的固执呢?”
任老弟道:“劫富济贫?我不反对,但是滥杀无辜可不是我丐帮的仁义礼智信里的帮规,听说罗香主在湖南妄杀查政布司大人一家四十余口,并获得金银无数,试问罗香主要拿这些金银做何用途,尤长老要你们干什么?帮主和奚长老是否知道?”
罗香主冷哼了一声:“帮主当然知道,哼,湖南查政贪赃枉法,包庇贪官污吏,早就该置其于死地了,那些他贪赃来的财宝自然就归我帮成就大事之用了?”
任老弟继续道:“那那些丫鬟婆子也都是十恶不赦的顽徒不成?成就大事,我丐帮乃一群叫花子,你是要成什么大事,我看不是帮主要做什么大事,是两位尤长老有什么大的图谋吧?”
罗香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我千里迢迢的来找几位香主共商大事,是要拉几位当年的好兄弟一起发财,而任香主,你却!”
任香主站起身子一抱拳:“多谢罗香主,任某不敢受罗香主之邀,道不同不相为谋,任某告辞了,顺祝几位早日发财”说完,是扬长而走
“任香主”其余几人连忙叫他回来。
但是这罗香主却摇头:“哼,走就走,看样子就是一辈子甘愿做乞丐的相,不会享受人间的富贵,还是我们兄弟几个来吧!”
几人只好点头,又回到坐位上,当然他们的说话一字不露的全给叶逍听了去,叶逍暗赞那任香主是条汉子,不被金钱名利所屈服。
伙计上来为这几个乞丐稀里哗啦的给上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几人开始边说边吃。
罗香主继续道:“自古丐难登大雅之堂,被天下人最为瞧不起,可是如今我丐帮不同与往日了,受皇封,所以我丐帮再不可以人前低三下四了,我帮弟子要抬起头来,但是一直以来我丐帮是以乞讨为生,要想在人前抬起头来,仅受皇封是不行的,最主要的就是钱,所以我丐帮此时要自己积攒财富,我湖南分舵已经通过各种办法收集了很多的金银,此次特来陕西与几位老弟一会,因为尤长老说陕西华阴县有一人,是当地的大财主,整个华山都快成了他们家的了,其为富不仁,鱼肉乡里,恃强凌弱,无恶不作,暴敛财富,今正值我丐帮替天行道之时,特来联合了几位老弟一起去发财,也好向尤长老交差,因为我们都要到雁门关去等候帮主回来,带回联合女真而夹击辽国的佳音,那我帮就更加成为天下门派中的王者了”
还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一瘦瘦的乞丐道:“敢问罗香主那人的名姓,在华阴哪里居住?”
罗香主笑道:“那恶贼名叫黄天赐,家就住在华山脚下,门口有两只大的石头狮子,门上有一欺世盗名的匾额,孟尝之风!”
说道这里,除了这罗香主外,其余几人都感觉诧异的样子。
罗长老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开始讲话的汉子忙道:“没,没,什么,来吃饭,喝酒”
几人开始吃喝,“咱们不讲这些了,好兄弟多日不见,等酒足饭饱了再去想那发财的路路,呵呵”
“好,来喝酒”几人频频举杯对饮
一轮酒下去,罗香主拱手道:“呵呵,几位,兄弟此来华阴还要为尤长老办件小事,所以不能多耽搁了,至于什么时候动手去收拾那黄天赐到时候兄弟再找人来给几位带个话,我想也就三天之后吧!”说完,递给了柜台上又一大锭银子,笑呵呵的走出门去。
剩下的三人面对面道:“大哥,那黄天赐黄老爷可是被人称为今之孟尝啊,虽然家资殷盛,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其为恶之事啊,而且还被华阴先令亲自手书孟尝之风呢,他广交朋友,食客万千,过往的无论江湖豪杰还是落魄书生他都慷慨资助,咱们总不能因为人家有钱就去动人家吧?”一人道。
另一人道:“对啊,我们在华阴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黄老爷有什么恶行啊,而且我还在三年前冬天得了场大病,是黄老爷帮忙给找的郎中,他怎么能说为富不仁,鱼肉乡里,恃强凌弱,无恶不作呢?”
开始讲话的那人皱眉思索:“恩,我看也是,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还有时间,要好好的想想,万一我们错过了就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但是黄老爷要是个善人的话,我们就自杀也是不能洗清罪名了,我们要看看再说”
“大哥说的有道理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几人喝过几循酒后也一一摇摆着走出了酒楼。
叶逍端着那盏冷酒,心里寻思,这件事情是要不要管一下呢,此时又没有办法联络到奚长老,更不用说雷冲了,想跟着出去,但是又想到自己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呢,可是也不想丐帮的弟子错杀好人,于是就想,不如先去那叫什么黄天赐家看看情况,反正就在华山脚下。
正当他有起身离开的时候,旁边传来几句清诗:“太华山中一条路,玉女峰下冷酒浑,江南六月已做古,不识北国二月春!唉,又回来啦”
“江南六月已做古,不识北国二月春”听在叶逍心里诸多感慨,江南六月,自己在江南又呆了多长时间呢?对北国的春天已经陌生到不认识了,飞雪漫天飘舞在华山脚下,杯中的酒是又冷又浑,好像是回到了家乡却很悲伤的样子,说不出的惆怅,北国前加个不识,更加的把那种伤怀表达了出来,叶逍一下子给这几句简单的诗冲到了内心深处,人做古,不识来路,凄惨的很举起酒杯,凑到那人身前,见是一中年儒者,草灰色长袍,眉宇清秀,到像个饱读诗书的大家:“这位先生你好,我能与您一起喝杯酒吗?”
那中年人站起来,也端着酒杯:“哦,冷酒凉菜,粗肉薄粥,让公子见笑了,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坐!”
叶逍客气后坐下:“在下叶逍,拜见先生,敢问先生大号?”
那儒者微笑道:“叶逍,呵呵,我见过公子的,在江南,在下粗俗文人一介,敝姓周,贱名寿昌!”
叶逍忙站起身子:“啊,原来是周老先生,久仰久仰”
周寿昌微微点头,“呵呵,叶公子,快来坐!”
叶逍道:“久仰周先生大名,不想今日得会与华阴,实乃万幸啊,上次江南未来得及拜会,叶逍告罪了!”
“不敢,叶公子客气了!”周寿昌笑道。
叶逍再问:“敢问周先生,为何成此凄凉之诗?”
周寿昌叹了口气道:“凄凉,此诗之凄凉尚不及我心之万一啊?”
“此话怎讲?”叶逍追问。
周寿昌凝神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在下虽然一介书生,但是时感生不逢时,时运不济,空有满腔的抱负却无处其实这些话是我不应该说的,但是我知道叶公子的身份,现在朝廷中奸臣当道,徽宗皇帝又信任妖邪魔道,整日的念: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根本没有把黎民百姓放在心上,只知道自己享乐,不顾我们百姓的死活,还妄动兵戈远征西夏,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受苦受难的还不是这些老百姓,只可惜了我们这些文人却不能帮的上一点忙,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屡次进言不仅不为采取反而一下子给贬谪到了云南,此番回来,却见到北国飞雪,浊酒凄凉,又想到西岳华山,自古华山一条路,更加觉得我大宋的命运坎坷,四下里强敌虎视眈眈,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呢,换做是谁,在外面呆的久了,都会做古,我也不例外,没有能力救国救民,所以此时回来早就忘记了原来中原春天的样子了,现在都飞起了雪,唉”言语中满是凄凉。
叶逍见这周寿昌满是忧国忧民,却感到无可奈何,遂问道:“可是您这次不走官道,怎么却来了陕西呢?”
周寿昌端着酒杯道:“哦,这呀,我上次去云南,就是从这里去的,因为我当时被贬,在华阴身无分文,我又是一介文人,正在无能为力的时候,险些饿死在华山脚下,正是这里的黄大善人救了我,并给了我远赴云南的盘缠,我才能活到今天,所以我才故意绕道而来看看黄大善人!”
叶逍连忙问:“黄大善人,哪个黄大善人?是华山脚下的黄天赐吗,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大门上由华阴县令亲自手书的孟尝之风那里吗?”
周寿昌一惊:“哦,你认识他吗?”
叶逍忙道:“哦,不,不我听说过,你说的这黄大善人为人到底如何呢?”
周寿昌对着叶逍严肃道:“他是我生命中的大恩人,而且他不仅乐善好施,而且经常帮助华山周围的穷苦百姓,虽然富庶但是却心存仁德,但凡百姓和江湖人士也好,只要来到华阴都会来与黄大善人一会的,不吝赐赠盘缠,爱交各路朋友,但凡认识黄大善人的,都会说好,所以当地老百姓一起到华阴县请愿由县令手书孟昌之风啊!”
叶逍心里一阵诧异和犹豫,可是那丐帮的姓罗的香主却为什么说他为富不仁,鱼肉乡里呢,到底谁说的对呢,看来一定要自己亲自去看看了!
周寿昌问叶逍:“叶公子何以至此呢?”
叶逍吞吞吐吐道:“哦,我我奉父亲之命来陕西找寻失踪的灵鹫宫的弟子!”
周寿昌只是笑了笑:“恩,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叶逍摇头客气之后与周寿昌告别各自回房,夜,叶逍想,万一那几名丐帮的弟子真的去对那黄大善人不利怎么办,于是并不休息,简单换了套衣服是趁夜色出门,也不用打听道路,径直是奔了华山而去。
雪仿佛比傍晚下的更大了些,叶逍走的很慢,顺着前往华山的道路沿途找寻着那家大家都知道的门口两只大石头狮子和门上一块写着孟尝之风的匾额,那家正是他所要找的人家。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座很大的庄园前,叶逍转身走到正门,虽然没有月亮,但是也可以借着微弱的雪光,道路和周围不是那么的黑暗,其实就此时以叶逍的内功,黑夜里视物会和白天一样的,正门上几个金色的大字:孟尝之风。旁边果然有只尊白色的石狮子,就是这里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于是叶逍绕到东侧墙边,见左右无人,一跃而入,在院子里一点,之后立即就上了屋顶,好大的一座庄园,无数间房屋是鳞次栉比,雪扬扬的下着,叶逍顺着有灯光呼闪的房间慢慢行去,有家丁护院也不时的来回巡逻着,但是以叶逍的身手他们这些寻常的武师是根本无法察觉丝毫的。
到得一较宽敞的屋子前,灯火通明,叶逍看到了里面人影晃动,就听里面说:“黄老爷,那些外乡来的求救济的穷人我和李寸都安排好了,每人给了些银两打发他们雪停后回乡!”
一个声音道:“恩,好,做的好!”
又一人道:“老爷,今日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卖栗子的小贩我已经安排了郎中,给看了,就是胳膊上的棉袄破了个窟窿,身子没事,请老爷放心!”
那个声音又道:“那我就放心了!”
再一人道:“老爷,李分来信了,说拿到黄河给受灾老百姓的十万两白银已经交付到了那里管事的手里,请黄老爷放心!”
那个人仿佛点了点头。
最开始那人道:“老爷,今日来了三个佃户,他们说今年收成不是太好,想请老爷少收点租子”
他还没有说完,那老爷就道:“恩,他们有多少就收多少吧!穷苦人家辛苦一大年,哪里能没有收成呢?”
随后又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好像几个下人很是犹豫,最后才道:“黄老爷,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太多了,您是大慈大悲,可是您理会的来吗?”
老爷叹口气道:“唉,你们几个根本不知道,我之所以现在拿出自己的家私来救济周围的百姓,少收些租子,这对我来说,根本是损失不了一点任何的东西,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救了他们的性命啊,想当初,我随父亲流落到华阴就是这里的乡亲们,你一口饭,我一块布给把我养大的,父亲从小就告诉我不要忘记了这些生身父母啊,一旦有了钱,万万不可为富不仁,要极自己能力之所及,帮助这些受苦的人,虽然天下受苦难的人太多,所以我不能一一顾全,但是也只能竭尽所能,能照顾几个就照顾几个了,我自己拿这么钱死又带不走,哪里忍心看周围的人受苦受累的,但凡一旦有穷人来求,你等若是能帮,就帮人家一把,自己心里也会充实的啊同时也为你自己积德了,只可是我能力有限,不能帮更多的人啊,虽然有些银钱,但是如今国势衰退,纵有回天之心,却如之奈何啊!”
听了这番话,几个下人都称是退了下去,叶逍在屋檐上也是深受感动,这难道就是那丐帮弟子所说的为富不仁鱼肉乡里的大恶人吗?
就在此时,叶逍看到一点寒光点射向屋内,那寒光直奔了正中的黄老爷,叶逍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连忙弯身从窗户跃进屋内,比那暗器还要快,站在了黄老爷的身前,一探手接住了那暗器,是把小小的飞刀。
一下子有好几个武师围了上来,叶逍把那飞刀一举,抬头一看,正是日间在城内飞车撞到那卖栗子小贩的黄老爷,于是拱手道:“黄老爷,适才有人想对您不利,不巧在下途经此地,知道黄老爷乃是一大善人,所以不忍您被加害,所以特挡下此暗器,惊扰了黄老爷,还请黄老爷恕罪!”
黄老爷呵呵一笑:“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谢这位老弟了,你们都下去,来老弟,请座,黄来,看茶”
叶逍道:“黄老爷,为避免那人再次前来,在下先去将其拿来问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顺着那暗器投来的方向追了出去,几个拐角,叶逍看到个人影闪烁,叶逍从雪地上滚起个雪球,一运内力:“招”正打在那人的后心上,那人应声而倒在了雪地上,叶逍上前倒提了起来,飞奔回了黄府。
把那人向厅堂里一扔,众武师都围了上来,那人转过身子,叶逍一看,啊,正是那日间在西岳酒楼与那罗香主几人话不投机自行先走的人,怎么他却来刺杀黄老爷?叶逍很是不明白!
黄老爷先叫人把地上的任香主扶起来,然后微笑着对叶逍道:“多谢老弟了,呵呵,不过我们都错怪这位丐帮的英雄了!”他熟识天下各路人士,一看就知道这任香主是丐帮的弟子,所以拿着一个纸条对叶逍道:“老弟请看!这是那飞刀上的。”
叶逍看那字条上写道:“近日将有人对您不利,望多加防范,小心小心!”
看来叶逍是错怪了他了,忙扶住任香主:“啊呀,任香主,都怪叶逍鲁莽,叶逍于此给您赔罪了!”
那任香主动动身子:“叶逍?可是原灵鹫尊主,虚竹先生的儿子,逍遥派掌门,不久前在君山和大理段公子,敝帮雷帮主同战明教四大天王的叶公子?”
叶逍微笑:“不敢,正是在下!”
那任香主哈哈大笑:“啊呀,哈哈,我当是谁那么大本事,竟然那小雪球将我打倒在地上,原来是叶公子啊,我是倍感荣幸啊!”
黄老爷也是听过叶逍的名字的,他与武林人不少交往,对叶逍的事迹也是颇多耳闻,最近名躁江湖的佼佼者其中之一啊,脸上顿时飞起光彩:“来,两位是不打不相识啊,黄某多谢两位好意,快请里面坐,吩咐下去,立即开一桌酒席,我要与两位英雄秉烛夜谈!”
说着话把二人拉到了饭厅。
叶逍与那任香主见推辞不得,只好来到厅内,与黄老爷是把盏言欢,对饮无拘,黄老爷是感到对二人是相见恨晚,而二人也绝得这黄老爷也是颇得人缘,乃我辈中人,是值得一交的,于是三人一直坐饮到三更天时候,那任长老起身告辞:“两位,如若我不回去,会里兄弟会以为出了什么差错,看来我实在是不能久留了!”
见如此,黄老爷没有强留,倒是让手下人拿了百两黄金相赠,任是你说什么也要收下,任长老实在也是无法拒绝了,只好收下,再三谢过,踏雪而去。
叶逍见黄老爷身形疲惫的样子,于是起身告辞:“叶逍也是尚有小事要到华山去办,黄老爷也先休息吧,来日叶逍再来打扰,还是想提醒黄老爷,近日有人想对黄老爷不利,还请黄老爷多加提防,今叶逍就住在南门的西岳酒楼,若是黄老爷有什么吩咐,可以差人去知会一声,叶逍就会赶来,如是,告辞了!”拱手就要离去。
黄老爷挽留:“此时门外,山路上雪已及膝,叶老弟倒不如就在寒舍将就一晚明日我派马车送叶老弟到那行榻之处!”
叶逍摇头微笑:“多谢黄老爷一片好意,叶逍独自行走江湖已成习惯,是做不惯马车的,如此告辞了”
黄老爷再次挽留:“且慢”于是转身吩咐下人,在耳边低声耳语,那下人是转身而去。
叶逍知道他的用意,于是站在门外的台阶上,一抱拳:“多谢黄老爷一番好意,叶逍去也”眨眼消失在了大雪纷飞的夜色里,黄老爷不由的赞叹:“好俊的功夫啊,明日一定要到那西岳酒楼亲自再去结交!”
叶逍出了黄府,沿华山的小路而行,大雪厚实,已经没过了小腿,好在叶逍轻功高强,倒是无碍,耳边传来就是呜呜的风声和偶尔几声犬吠,但是犬吠声中却间接的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琴声。
叶逍凝神,的确有琴声,而且是顺着风从华山上传下来的,于是想到了华山掌门李定,也是当今江湖的一号人物,既然来到了华山,不如就去结交一下,此时深夜在山上抚琴的说不定就是华山的弟子或许就是李定本人呢!
于是不顾风雪,叶逍艺高人胆大,直上华山。
自古华山一条路,可以状言华山的险峻,华山奇峰耸立,绝壁巍峙,慑人魂魄。华山,东、南、西、北、中,五峰环峙,雄奇险峻,高擎天空,远而望之状若一朵盛开的莲花,故名华山。华山向以险著称于世。
自古攀登华山仅南北一条约三十多里的山道,“自古华山一条路”,绝非夸大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