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准备把汽油往下倒时,二叔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他好像老早就在这里呢,就等着我出现,一出来,就咧着嘴跟猴子一样,似笑又非不笑地说:“小诺,想干嘛呢?你爷爷还没死几天,就要把他的窝给烧了?你不是孝敬地很吗!”
还故意把语调向上扬了扬,听着就让人别扭。
他今天穿了件普通的苗族衣服,不像前几天那么招摇了,但神色间,还是看不出有苗族人的那种淳朴和浑厚。
我没理二叔,他把爷爷屋子弄成那样,我现在是看见他就生气。
二叔倒是走了过来,白地发亮地一只手,紧紧摁住我的汽油桶,说:“你要烧老东西的屋子可以,不过有一个东西,你得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二叔来者不善,但他说地东西,是什么?
难道爷爷给我的木匣子,被他知道了?可那里面除了骨灰、死人手和一个木雕,好像也没什么了,这些就算给他,他能拿来变成和爷爷一样厉害的人物呢?
“别跟我装作不知道,你爷爷是不是给了你一本书?”
“书?”爷爷给我的东西里,并没有书。
“跟我装傻吗?”二叔三步作二走了过来,鼻子向上一耸,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他刚开始跟我皮笑肉不笑,我猜无非是想拉一下关系,果然,当我说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拉破脸了。
“《南疆志异》,你爷爷写的一本书。”
二叔跟我直接摊了底牌。
南疆志异?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爷爷写过这个东西,但他没给我啊。
我想直接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二叔这会儿恐怕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吧,人在固定己见的情况下,是很难改变某种想法的,特别是像二叔这样的人,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