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从后方杀了上来,恰好截住了来球!
“这球我的了!”凌会大喊道。
“干的好,那……那个谁!”守门员暗擦了把汗,也叫好道。
“快传过来!”远远吊在对方后卫后面的前锋也大声道。
凌会抬起脚,作势要做长传,被截球了的对方前锋眼看大好机会溜走,火冒三丈,顺势倒地铲了过来,誓要将球反抢下来。
就在他的脚挡住出球路线时,凌会突然收脚,将球往边上一拨,轻巧地躲了过去,甩开大步带球将他扔在背后。
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就是几秒钟的事,当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凌会已经带球冲过了中场线。滞留在前场的树城分局球员只得边回追边大声提醒后卫小心。
两个树城后卫赶紧朝凌会扑了过来,他们个头稍微比前场的几位小了一点,但仍然足以让凌会仰视了,干江分局的前锋急得连声大喊让凌会传球。
可凌会恍若未闻,带着球直往前冲去,就在他要陷入两人的包围圈,干江所有人闭上眼睛时,他突然一个刹车,踩球转身,一个漂亮的马赛回旋从右边那人左手侧溜了过去,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过了个干净。
“接球!”干江的前锋目瞪口呆时,就听到凌会的吼声,他在吸引了其他后卫注意力的同时,将球直塞到了前锋脚下,正前方除了守门员之外没有任何人出现,而守门员也已经傻眼了。
一比零!
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进球的前锋都还没缓过神来,场边的比分牌已经改换了数字。
“小子厉害啊!”干江分局的所有人将凌会围在中间,争相上来围着搂他的肩膀,摁他的脑袋表示赞美和喜爱。
这个球也成了整场比赛的缩影,虽然对方都很强壮,但连凌会的衣角都抓不到,在凌会看来他们真的只能用笨拙两个字来形容了,他从四年级开始踢球,拜岛国的某部动画片所赐,他花了近二十年时间专门练习盘带,戏耍这群刚入门的家伙真的不用费太多力气。
比赛结束后,干江分局众人大声欢呼,将凌会抗在肩上,他们就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一样大声喧闹着往学校旁边的饭馆涌去,庆祝今天扬眉吐气的大胜。
酒桌上,凌会和王成自然就成了主角,凌会是因为踢的好,王成则因为他介绍的人踢的好,觥筹交错间,两人都被灌了不少。
酒过三巡,王成再次隆重地介绍了凌会,包括了他的职业。马上就有感兴趣的人上来询问自己刚出世的孩子该买什么样的险种,因为在当地给小孩子买保险是一种潮流;也有人问他一些以前自己买的乱七八糟的保险的事情。
凌会乐开了花,他看到一个市场正在向他打开了大门。
他大着舌头一一作答,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正当他准备和一个警员好好规划孩子的保险时,去旁边接了个电话的王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出来下。”
凌会不明所以地跟他离席,到了楼上一个包厢外头。
“大哥,有啥事啊?楼下的哥几个喝得正热闹呢。”凌会不解问道。
王成示意他小声,低声说道:“有个人要见你,在包厢里。”他轻轻敲了三下门,推了进去,转身对凌会招招手,两人从门缝间钻了进去。
这是个最普通的包厢,正当中的方桌上放了四碟菜,已经吃了一半了,一个人正翘着腿端坐在东面的椅子上,一手捏着香烟,一手端着紫砂茶盏。
凌会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由于酒精的干扰,让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王成脸色通红,但是见到这个人却端正了脸色,肃然道:“郑局,这就是我上午跟你提起过的凌会。凌会,这位是我们干江分局的郑林山副局长。”
副局长?不知道是因为吃惊还是酒劲,凌会感到一阵眩晕,竟忘了上前打招呼。
倒是郑林山呵呵一笑:“小伙子球踢得不错,过来坐。”他的声音有着浓重的鼻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凌会迷迷糊糊坐上去,脑子里仍然想着他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郑林山笑眯眯地看着凌会,将茶几上的中华烟推了过去,凌会却突然一拍手:“对了,你就是下午在我旁边的那个人!”
郑林山笑呵呵地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眼,你的技术比我那帮属下好太多了。”
“那也是郑局慧眼啊,我可不敢居功,只能算是尽我所能帮帮忙而已。”凌会毫不吝啬自己的马屁,他强压下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边小心地陪着最谦卑的笑容,边思索郑林山突然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一个分局副局长特地跑到业余球赛场边让自己上场,然后出现在这里私下接见自己这个最普通,甚至被很多人烦厌,看不起的业务员?之间的逻辑关系十分混乱,而且怎么都无法理顺。
他偷眼看王成,王成却丝毫没有注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领导身上,无比肯定的只有一点中间肯定有王成的功劳。
凌会抽了口中华提神,小心问道:“郑局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训示?”
“哈哈,那到不是,小凌你又不是我的人,怎么能有用训示呢?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郑林山打了个哈哈,“你能把和邱英俊之间的事仔细地说一遍给我听吗?”
凌会闻言,又看了眼王成,他和邱英俊的事也只有他知道,不过他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告诉郑林山干什么?
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凌会决定竹筒倒豆子地将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和上次说给王成听那样,隐瞒了自己打落邱英俊匕首那段,只说了自己用三寸不烂之舍吓走他,反正他在此事上遵纪守法也不怕有一天有人来查水表。
他讲述的时候,郑林山没有打断他,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等到他讲完后才不痛不痒的夸了一句:“没想到小凌你不仅球踢的好,还是个见义勇为的青年,真不错。”凌会心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特地夸我一句吧?再怎么说也给个见义勇为的奖章不是?
郑林山掐灭了烟头,突然问道:“邱英俊还有把匕首在你手上吧?你能联系上他么?”
凌会老实答道:“匕首在我那,至于联系他,郑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个穷孩子,怎么会有人家高富帅的号码?”
郑林山和王成都被他委屈的样子逗得哈哈一笑:“对对,我忘了,那行,小凌你先回去,到时候我们可能还会找你帮下忙。”凌会听到帮忙两字,心中一紧,转而想想一个副局长还能找他帮什么忙?也就当成客套话听了。
王成送凌会回到了楼下,反身回了包厢,郑林山的笑脸就沉了下来:“王成,你觉得他说的话靠谱吗?”
“应该不假,他没有理由骗我,更没胆子骗你。”王成想了下答道。
“你想过没有,邱满川的那个儿子,据说十五岁的时候就杀过人了,你觉得凌会说几句就能吓走他?”郑林山摇头,“这小子,还跟我们装着呢。”
“那郑局您的意思是……”
“你再接触下,要不是邱满川躲了四个多月,让我抓不到他把柄,上头催得又紧,给我们的时间就剩三天了,我又何必行此下策。”郑林山眯起双眼。
他们的对话凌会没有听到,他在楼下和一帮刚认识的伙计喝了个天翻地覆,吐了三次才挡住了如火的热情,当天晚上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就使劲地捶脑门,这是他有史以来醉得最厉害的一次了,痛骂那群家伙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禽兽。
迷迷糊糊穿好衣服,拿起公文包搜罗了一阵,想拿钱买早饭,可是翻了底朝天愣是一个铜板都没找到,“什么情况,钱被偷了?”他脑门一热,但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要在十一个警察的包围下偷东西,这小偷要多大的胆子和能耐啊?
“这又是什么?”他又翻出了一张捏地皱巴巴,上面还有各种污渍的纸,里面还包着方形的硬卡片。他打开了一看,这竟然是张保险合同,下面还有歪歪扭扭的签名:陈晓明,而里面的方形卡片则是身份证和银行卡。他的脑门又热起来了:“我什么时候签单了?”
凌会决定好好回忆昨晚的情景,揉了十圈太阳穴后他终于把握到了一点线索,好像昨晚喝酒的时候,有个家伙被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游说了一阵后,痛哭流涕地和自己签了单子,而他拿到合同一激动,吼了句:“今晚我请客!”
“天啊!那可是我熬到下个月十五号所有的钱啊!”凌会捂住了双眼,他现在身无分文,连买瓶矿泉水的钱都没有,当然他有意地忽略了那张金色卡片。
无奈之下他到厨房下了碗清汤挂面,想起来今天是礼拜天不用去公司报道,架不住头痛睡了回笼觉。
不知睡了多久,电话突然响起,他半眯着眼睛拿来一看,是程小洁打来的,重新闭上眼接起:“喂,大小姐,有何吩咐?”
“气死我了!”
一声暴喝吓了他一跳。
“凌会,气死我了!我要把那个混球、混蛋、恶心的家伙抽筋剥皮,扔到马桶里冲到太平洋去……”
程大小姐正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某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