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岁踏上修行,六十岁便已是羽化境,十年的时间接连突破七个大境界,这说出去惊世骇俗!
只是这样的事还是有的,只不过不在青州。
“这却是你们孤陋寡闻了,他讲的不错。的确有这样的人,据传那人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仙的门槛。”就在众人对莫无念的话语议论的时候,一道苍老但却雄浑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灰袍的老人走了过来,他身材不高大,甚至身子还有些佝偻,可眼神中透着深邃与犀利,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像是一把收入鞘的宝剑,需要拔出时顷刻便可伤人!
正是秋长老,他正看着莫无念。可随即他又变得平易近人,与他平时一贯的模样一样。
听闻此言是秋长老所讲,姚沉见到他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原先他还想着就算是内门哪个老资历的弟子讲出的,他也和他论一论道。
“你太过在意过去的事,还在过去的事上追究修行境界不突破到原因,这却是本末倒置了。问道归一问的便是自己的心,你何不问问你自己?”莫无念倒是没有去管他们,而是对着姚沉淡淡说道。
似乎这句话,也是点醒了姚沉什么,他直接坐在地上修行了起来,只是身上的气息忽高忽低,一会如惊涛拍岸,一会却又是云止风轻。
而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他身上的气息又开始归于平静,只是紧接着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亦有轰鸣声开始响起。
莫无念知道,这是姚沉要渡劫的征兆。修士到了问道归一境便就有了渡劫一说。只是在这其中有一族例外,便是神嗣一族。
秋长生也是随手一挥,一阵狂风大作,将众人与姚沉分离开来,以免被雷劫给波及到。
轰!轰!轰!……
天上有六道雷降了下来向姚沉劈了去。问道归一境有两重雷劫,这是第一重,修士有几阶灵台的资质就会降下几道雷。
六道雷便是六阶灵台,看来这姚沉的资质并不是很差。 这第一重雷也
算不上多厉害,他甚至抬手在虚空中打出六个巨大的黄金拳印,硬把这雷抗了下来。
可第二重便没那么简单了,直见天上的乌云如水烧开一般沸腾的厉害,似乎在积蓄力量。
轰!
一道金雷从而降,这是第二重的雷,虽只有一道,可它周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似乎可以摧毁一切。
这次,姚沉不敢在托大硬抗,手捏法决,忙祭出一口鼎放大到几丈大小悬于自己头顶!
咚!雷击到了那口鼎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场的众人哪怕捂住耳朵耳膜都是一颤,脑袋更是嗡嗡作响。
再待众人去看姚沉的时候,只看到那口鼎已被雷击成了碎片,他待过的地方更是一片焦黑,过了会儿时间,他本人则是衣裳褴褛,样子十分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好他一早准备了渡劫用的灵器,侥幸渡过了这一劫。
他起身后先是对着秋长老行了一礼,而后又走向莫无念恭敬行了一个同辈间的礼道:“莫师弟这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倒是我小肚鸡肠了。”。
那些未曾受过莫无念指点的人,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虚幻,一个引灵境的修士的言语竟然可以让一个问道境的修士去渡劫成功,不可思议的同时,亦觉得亦真亦幻。
一个内门弟子的大修士对着一个外门弟子这样 ,换作别人可能受宠若惊,可对当事人莫无念来讲从始至终那张脸都是波澜不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莫师弟,以后若有难处可来找我。”他一改之前的刻板,面色温和对着莫无念道。
“会的。无事你便走吧。”只是接下来,莫无念淡淡回了他一句话,对他下了逐客令后便没有再去理他。
姚沉面露尴尬,他本想劝劝这个师弟该怎样做才是上进的,就是去练练术法也是好的,不然像现在这样做个外门藏书阁的看管成天瘫坐在乱书堆里,与混吃等死没什么区别。
可细细一想后,他又觉得还是算了,这个师弟脾
气亦很古怪,他讲他也未必听。
莫无念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姚沉在修行上的疑惑解了,就该走了,不然一群人都跟着他在这吵吵闹闹很扰他清静。
又看了莫无念一眼,姚沉拱手对着他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开。
他觉得即便这个师弟现在不领自己的情,以后他若是碰上有难处的事,他能帮多少便是多少。
众人觉得无热闹可看也正要离开。
“莫无念,老夫也是劝你多在修行上多下些功夫,不然你在这里杂书看的再多能替别人解疑惑,却永远解不了自己的疑惑!”秋长老意味深长对莫无念道,接着又是话锋一转:“只是还有一事,老夫请问心镜问你一问!还望你如实回答!”。
问心镜是一种观察人是否做出有违本心的法器,比灵器高一个大等级!在它的照射下,人的回答若有违本心,即便是有丝毫犹豫那被照射之人则如同受凌迟之型一般,身上的痛会由浅入深,渐渐加深!
众人听闻却是又跑了回来,且议论纷纷:
“不是说,有犯过大错的弟子才会被请出问心境?”
“是啊!我觉得莫无念虽然风评不太好,可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呀!”
“杜师姐!你就不要犯花痴了,我可不见得他就一定会是好人!要不然秋长老怎么会请出问心镜呢?我看是他心里一定有鬼!”
……
他们有的同情莫无念会替他说话,可也有的根本不了解事情一通胡说。
“我看!这泥腿子就是魔道修士!”有人更是语出惊人,正是当初与莫无念一同登问道峰的宋仲。原因也很简单,有个他喜欢的杜师姐就对莫无念常犯花痴。
各种言论尽收秋长生耳中,原本他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是涉及宗门安危,由不得他半点马虎。
对莫无念而言,他的心就如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波澜不惊,他只是觉得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会麻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