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不会就打算这么跑一夜吧！”
近十分钟的极速奔跑，白千雪真气消耗了一些，人也感到一丝乏力，没有刚才那般闲庭信步了。
方恒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就这么不知疲倦的奔跑。一袭白衣在月光的照衬下显得格外显眼，不可能跟丢。
白千雪渐渐感到吃力，喘气声都大了一点。
不过，在这段时间的奔跑下，她逐渐发现了一些令人值得琢磨的东西。
前面的少年仿佛不是人，感知力恐怖的可怕，背后就像长了无数双眼睛，即使不回头，也能感知到双方的距离，并且始终维持到一个固定的点。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千雪发现方恒步法。看似随意，没有规律可循，却又蕴含规律。
都说女人的心比男人要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白千雪心细如发，不单单嘴中发牢骚，眼里还观察着方恒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的步伐。
终于，长时间的观察，被她看出了不同寻常。
此时此刻，只要不是傻子，都已经明白了方恒是在教她无影步。
“早说嘛，一声不响的。”白千雪嘟嘴，笑靥如花，露出了少女般的欣喜。
明白了方恒的心意，她抓住机会，观察着方恒的一举一动，并模仿他的步伐。
“脑子还不算笨。”方恒嘴角微微翘起，刻意的将速度放缓了一些。“就是不知道领悟力如何，不过想来应该不差，毕竟上次就被她偷过师。”
……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微风吹拂着树梢摇摇摆摆，撒下一寸寸皎白的月光。
在一片荒芜的树林之中，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学会了么？”
“学到了大部分。”白千雪高兴的点头，问道：“那套步伐叫什么名字啊！”
“无影步。”方恒一字一字道：“刚才教你的是第一式，游龙探天！”
“一共有多少式？”
“你现在没必要知道。”方恒冷酷的回答。
白千雪撇嘴，转而好奇道：“这么玄妙不可揣测的步法，是你师傅教你的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将宗门秘法传给外人，你师傅会不会清理门户。
方恒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故而幽幽道：“这是我自创的，想教谁就教谁。”
呃…白千雪无语。
没见过这么能吹的人。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大言不惭的吹牛逼，说自己能创造神功秘法？
呵呵…白千雪笑了笑，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怕他恼羞成怒，以后不教自己无影步了。
通常爱吹嘘的人都有这一点。不喜欢别人揭短，要不然就跟你急眼，老死不相往来。
“你将刚才学到的展示一遍。”方恒淡淡道，压根就懒得解释。
他连神级功法斗战神荒之术都能创造，一部无影步有什么好稀奇的？
若非现在修为低微，强大的神功秘法还不能很好的发挥，像无影步这种不入流的功法，他根本就不屑一顾。早扔哪个水沟了。
“好。”
白千雪听从他的话，脚步一踏，踩着玄奥的步伐在树林中穿梭。
就看见，一道白影仿佛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不可捉摸。
她的速度极快，几乎带出了一道道残影，普通人根本锁定不了她的身影。
往往一眨眼就消失不见，刚才还看到她在树上，下一刻已远在百米之外的青石之上。
不过，即使她速度再提升一倍，也躲不过方恒的双眼。
“你的腿部发力之时稍微弯曲一点，对，就像我这样。”方恒上前，亲自演练一番，指出她的不足。
“是这样吗？”白千雪学着他的动作，纤细的腿部弯曲到一个角度，然后使劲跃出。
嗖！
果然，经过方恒的指点，白千雪感觉速度比刚才要快了许多，人也变得轻灵了，宛如从笨拙的大鸟变成了轻快的乳燕。
“悟性不错。”方恒暗暗点头。
他活了千年，不知道见过多少蠢蛋与天骄，像白千雪这样的资质，属于上乘，算不上顶尖，却也不差。
当然，和自己一比还是蠢蛋。
“我最后为你演示一遍，你看好了。”方恒说完，也不管她做好准备没有，轻飘飘起身，如大鹏般窜出，脚步急点，仿佛琵笆上的琴弦，如雨点般挥洒。
白千雪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方恒的步伐少了一丝烟火气息，多了一丝美感，让人联想到山谷的流水，清新而又自然。
“学会了吗？”方恒问。
“我记住了，假以时日必能钻研透彻。”
“这么简单的步伐还要钻研？”方恒摇头，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表达了一种意思，蠢！
“有空多练练吧！熟能生巧，笨鸟先飞。”方恒拍着她的肩膀离去。
“谁是笨鸟！”白千雪反驳。
只不过声音小的可怜，连她自己都没有听见。
“嘴巴真毒，也不知道给一个女孩子留点面子。”白千雪嘀咕，踢飞脚边的小石子。
回忆起方恒悉心教导自己的一幕，不由得心底一暖。
“要是大方一点，温柔一点，那就更好了…”
****
方恒与白千雪分别后，并没有急着回家，反而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卧龙山脉。
寒潭边。
这是方恒第三次前来。
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明了。
他要夺取第九枚晶石。
“扑通！”
方恒一头扎进了寒潭，往深处潜去。
一入寒潭，熟悉的寒冷与压迫紧随而至，伴随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神念消融，光线被吞噬。
凭着感觉，方恒一路来到了上次的地方。
现在已经到了八米深处，压迫力强的吓人，随时都能将他挤压成碎肉。
如果不是方恒这段时间修为有了巨大的进步，拥有媲美八倍筑基修者的能量，他也不敢以身犯险，贸然迈出这一步。
“只差一步了。拼了！”
方恒额头的青筋如同蚯蚓盘旋，皮肤冒出密密的血珠，但就是没有退后的念头。
啊！方恒紧咬牙关，往前行进了一米，只要一伸手，眼前的这枚晶石就能收入囊中。
就这简单的抬手动作，方恒都很难做到。
因为压迫力实在是太强了，能走到这一步殊为不易，毛孔都在往外喷血，皮肤一寸寸龟裂。
“第九枚晶石。是！我！的！”
啵。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方恒一把握住这块晶莹的石头，然后倒飞了出去
不是他自己飞出去的，是挤压力把他轰飞的。